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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羅】第九集 煙雨如絲 第七章 喜悅于心 共剪紅燭

    第七章·喜悅于心·共剪紅燭

    29年8月21日

    盛國的新吳府里人丁少了,朋友伙伴少了,唯獨女眷不曾少。

    鶯鶯燕燕多了,女兒家的煩擾事也便多了起來。

    瞿羽湘正式搬入了吳府,在韓歸雁的院落旁住了下來。

    最東面則是林錦兒獨居的小院,邊上就挨著陸菲嫣,師姐妹倆時常相伴,吳

    征也免于擔憂。

    這兩位是親近的女子,其余生份的如欒采晴,柔惜雪。

    一位畢竟還有血緣之親,一路上也安分守己,另一位則看冷月玦與倪妙筠的

    面子,吳征也給她們兩位安排了單獨的院子。

    在陸菲嫣的要求下,顧盼與她住在了一起,吳征聞言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顧盼在涼州之時已察覺吳陸之間偷偷摸摸的情感,來到異國他鄉(xiāng)更是惆悵。

    她雖與顧不凡感情不深,終究是親生父親,道道變故之下,陸菲嫣豈能放心

    寶貝女兒?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幸虧祝雅瞳長袖善舞,諸般煩心的家事均有妥善安排,慢慢的循序漸進,一

    切煩心事也會過去,吳府終將和從前一樣溫馨起來。

    今日這不玉蘢煙剛與韓鐵衣姐弟相認,又拜了韓克軍為義父,吳府閉了府門

    ,一家人好生熱鬧了一番。

    如吳征,韓歸雁,韓鐵衣等終日忙得不可開交的主外事之人,今日也難得拋

    下雜事,閑情逸致一回。

    晚膳之后酒足飯飽,供女眷們散心的后園里晨間剛安好了秋千,祝雅瞳玉臂

    一擺,招呼一家人齊去嬉戲。

    顧盼原本興致缺缺,被祝雅瞳鼓勵與警告意味均重地一瞪眼,也不敢違抗,

    低著頭乖乖地跟在陸菲嫣身旁。

    六架秋千呈六角形方位排列,結實粗大的鐵鏈也用棉布內卷,細紗包裹。

    本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子玩耍之物,放在吳府上時同樣大受歡迎。

    顧盼先前想躲,玩了一會兒開懷起來,與陸菲嫣一同坐著一家躥高滑低,玩

    得笑聲似銀鈴。

    吳征大喇喇地坐在涼亭里,左邊看看,右邊瞄瞄。

    只覺諸女個個靚麗難言,竟是哪一個都想多看兩眼,哪一個又舍不得漏了片

    刻。

    一邊感嘆僅有一副眼珠子看不過來,一邊又感嘆吳府上下一個不少真是不幸

    中的萬幸。

    ——這里在月夜的晚風里裙裾紛飛,閉月羞花的女子們,任是少了哪一個,

    吳征都不知要如何面對……「看你還是心事重重,莫非這里的美人兒還不夠多?

    不夠飽你的眼福么?」

    祝雅瞳偷了個空兒來到涼亭,坐在吳征身邊道:「還是她們說話與歡笑不夠

    好聽,打動不了你?」

    「娘?!?/br>
    吳征咧嘴一笑,挪開了些讓祝雅瞳與他并肩坐下道:「看不過來啦,原本該

    和大家一起同樂,可惜顧忌太多,只能在一旁看看。」

    話中有話,不僅僅是說陸菲嫣與顧盼,也讓祝雅瞳臉上一紅,忙迅疾收斂心

    神,優(yōu)雅又莊重地端坐著道:「盼兒的事情,娘自有主張,你不必太過擔心?!?/br>
    自打從山谷里脫險之后,兩人再未有過親昵,像一對尋常的母子。

    現(xiàn)下祝雅瞳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吳征心中暗笑,又有些無力地搖著頭道:「娘

    ,你不夠了解盼兒。她與菲菲一樣是外柔內剛,倔強得很。現(xiàn)在這個年紀又最是

    叛逆,想要光憑言語讓她定下心來,這一回是難上加難了……」

    「白云蒼狗,變幻無常。原本若沒這些事,安安穩(wěn)穩(wěn)地直到盼兒長大,讓她

    也好接受些。」

    祝雅瞳拍了拍吳征的背嵴,吐了吐舌頭,扁著嘴,將聲線壓得幾不可聞道:

    「不想碰見那么多事,許多東西都被擠到了一塊兒,不急都不成啦?!?/br>
    「呵~~」

    吳征吐了口長氣,露齒笑道:「孩兒還真沒碰見那么多事壓在肩頭過,連喘

    息片刻的時機都沒有。若不是娘賢惠能干,真要忙不過來?!?/br>
    「不都是娘的功勞,這些內府雜事,娘并不擅長?!?/br>
    祝雅瞳一揮衣袖意指陸菲嫣,道:「許多事都是菲菲拿的主意,娘只不過按

    她說的辦。她出身好,心也細,做起這些閑雜事情來一絲不茍,丁點也不嫌煩,

    她是真的為吳府著想?!?/br>
    吳征隨著祝雅瞳的比劃,也將目光投向陸菲嫣。

    從前吳征無論離得多遠,只要注視著她,立時就有感應。

    今夜美婦目不斜視,看上去一心都在玩樂嬉鬧上面。

    只是以吳征現(xiàn)下的目力,陸菲嫣右側脖頸的肌膚一片泛紅又豈能瞞得過?「

    那也沒辦法咯,當年我可是親口應承了菲菲。盼兒沒了爹爹,若是再讓母女倆心

    有芥蒂,菲菲是決計不肯的?!?/br>
    吳征苦笑道:「之前總有些躲躲閃閃。一直到從山谷中脫困看見盼兒,還覺

    得不讓她知曉,是顧及她的情感,免得她年歲尚幼就受到傷害。現(xiàn)在想來,只不

    過是想為自己免去些麻煩,真真的自私而已。我真的大錯特錯了……」

    「盼兒待你也是真心的好?!?/br>
    說起顧盼,祝雅瞳也斂了笑容,鄭重道:「從前你說的話,她連一筆一畫都

    深信不疑。今后恐怕難了……你補償?shù)迷俣?,就算讓她回心轉意,也回不到從前

    ……」

    少女情懷總是詩,簡單得純粹。

    可惜吳征親手破碎了少女的美夢,此刻看她依然笑得甜甜的,一雙明媚的大

    眼睛像她的名字一樣左顧右盼,引滿院生輝,一如從前。

    所不同的是,時常梳成兩條油光水滑大辮子的長發(fā),近來大都是簡單地披散

    ,偶爾還綰起之后以一根玉釵束好。

    仍顯稚嫩的容顏上有了些許成熟之外,的則是難以掩飾的心事重重。

    「該當提早安排的,不僅是這一件,旁的事也一樣?!?/br>
    既已成現(xiàn)實,便當早一日解決個中矛盾才是。

    吳征說的不僅是陸菲嫣與顧盼母女,當然還有祝雅瞳!祝雅瞳看著現(xiàn)下已不

    求,甚至重返人世之后,似乎重又勾起了倫常之禁,與吳征保持些許距離。

    可在谷底的定情與承諾沒有不算的道理,親近時的甜美滋味也是難以忘懷。

    這種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回味的情感截然相反,卻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讓人心中像橫了一根小刺,刺尖扎在心房上微微疼痛,可喚起的刺激之感令

    人渾身一下又一下地顫栗,不忍停止。

    「呸,你心里打的什么壞主意,娘會不知道?」

    祝雅瞳又嗔又怒,恨恨地在吳征額頭一指以掩飾嬌羞,又嘻嘻笑道:「難的

    事一時急不來,這里有件翻掌可得的簡單事,今夜小乖乖就去辦了吧?」

    吳征略窘,他心中實也有意,只是擔心多事之秋里,或惹來閑話。

    這一家人現(xiàn)下最重要的便是心能聚在一起,若有什么爭寵的齟齬,裂痕只怕

    會不斷地擴大,終至無法收場。

    「你不必擔憂,家中人人曉得事理,也都很關心你。玦兒近來都陪著她師父

    ,可也沒少了花心思在你身上。晚膳時月玦還悄悄來問,說近來大家都有諸多不

    便,若有個人兒陪伴是好事。你近日來辛勞太過,嘻嘻,娘看她幼時在青樓學了

    多年,又入皇宮為妃,伺候人的本事想必樣樣精通,正好消疲解乏。」

    祝雅瞳咬著唇瓣,明明只要愛子看上的女子,她向來恨不得五花大綁了回來

    ,此時心頭卻又明明有些酸意:「韓老時日無多,若能早見家人歸宿,也好讓他

    放心。」

    吳征心中一跳。

    韓克軍原本年事已高,在涼州統(tǒng)兵殫精竭慮,雖身無大病,實已油盡燈枯。

    他認了玉蘢煙做義女,確實不宜拖延。

    玉蘢煙獨居冷宮一向清苦,居于吳府若無名分,豈非又是一處冷宮?一念貫

    通,不免想起天澤宮里的妃子凄艷無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就想好好欺負

    一番,再疼愛一番。

    綺意一起,不由心頭大動。

    院子里玉蘢煙坐于秋千之上,雙腿合攏,笑意由心。

    舒張的雙眉,展放的面容不見冷宮中蹙眉抿嘴的愁苦。

    但吳征知道,這位嬌弱的美婦人只需稍加手段,又會是不堪承受的模樣。

    那具橫盛于自己腿上的玉體,腿心分開,花汁橫流之時的弱不勝衣,不就是

    艷蓋后宮的絕世凄艷么?吳征旁觀多時。

    諸女未曾冷落玉蘢煙,她也很落力地想要融入,始終保持者微笑,可仍多多

    少少有些畏縮,不太敢主動與人搭話。

    其間幾次玉蘢煙忍不住扭頭時正與吳征目光對視,都逃也似地轉了回去。

    心有所思,一來有吳征始終在旁,她安定許多,二來怕也已預料到會發(fā)生些

    什么,心慌意亂。

    「咱們家里人從頭至今連個儀式都沒,總是欠了她們的?!?/br>
    「去吧,待明媒正娶之時,再一一補辦就是了。」

    祝雅瞳推了推吳征的肩膀道:「明早莫要起得太晚,娘約上韓老等你們倆前

    來拜見,咱們家不介意,禮數(shù)上卻不能再無視韓家?!?/br>
    「是?!?/br>
    吳征應承了明早的事情,又搖頭道:「孩兒約了鐵衣大哥還有些事情,這就

    悄悄地先去辦妥,莫要掃她們的興致。娘幫忙拿給玉jiejie?!?/br>
    唰唰幾筆,當是一行小詩。

    吳征料得祝雅瞳不好意思探頭探腦,定是心癢難搔,索性也不折迭,讓她看

    個夠。

    臨離去之前見瞿羽湘瑟縮在韓歸雁身邊,不敢與人太過親近,眼眸卻忍不住

    左右亂瞟,吳征笑著搖搖頭。

    誰能想得到這個家里,現(xiàn)下呆的最是舒心會是她呢?月夜?jié)u靜。

    一場突如其來的豪雨打散了小院中嬉戲的佳人,也降下了初夏的暑氣。

    玉蘢煙閉上房門,雙腿發(fā)軟地倚在門上,似靠著房門的支撐才不至于倒下,

    又似想堵著房門,誰都莫要進來,特別是他!摸出袖口的小箋,貼rou收藏讓小箋

    沾上了汗水,玉蘢煙攤開之后借著點燃的燈火目光一掃。

    吳征雖未寫詞牌,她久在青樓,唱作詞牌爛熟于胸,立時從格韻里知曉這是

    一曲頗有曖昧之色的。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刬金釵熘。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送給已是婦人年紀的玉蘢煙,卻是一闕少女詞。

    那羞見情郎,掩面奔走,又倚門回首的模樣分明是個情潮初動的少女。

    偏偏能勾起玉蘢煙滿腹懷春之心,宛若回到碧玉年華。

    玉蘢煙一陣心跳悸動,驚慌與緊張讓嬉戲后原本潮濕滑糯的嬌軀又沁出一層

    汗?jié){。

    她捧著小箋踉踉蹌蹌摔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竟然失神……在青樓里時已見

    慣,也聽慣了許多男女之事。

    入宮之后更是陪侍梁興翰,早就不是冰清玉潔的身子,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

    ,為何今夜會慌成這般模樣?離開皇宮之后不過短短的時日,曾經珍之重之,甚

    至甘愿犧牲一切,只為留在那里等待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一切都已慢慢澹忘。

    近日來偶爾勾起了點滴回憶,只覺這些歲月都在腦海里模煳,在冷宮中的清

    苦也已記不清了。

    唯獨清晰的,便是吳征每一次到來,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每一個動作,神情。

    自打遇見他之后,這些便是打發(fā)冷宮枯寂時光的唯一,于她而言,比京城里

    最好的戲臺班子唱演最好的戲碼,都要精彩得太多。

    在絕望之中的初遇,那個冒冒失失翻過宮墻,被驚得目瞪口呆,又很快冷靜

    下來的羽林衛(wèi)。

    還有那句怪異的「嗨,你們好。」

    一直很想問問他,嗨是什么意思?聽著像是在打招呼,卻不知是哪里的俚語。

    孤苦的冷宮生活一旦被勾起了好奇心,通常很難忍受住。

    玉蘢煙自知之所以能忍著不問,全因吳征翻過宮墻的那一刻,自己赤身裸體

    ,處境更是不雅,可稱奇恥大辱。

    玉蘢煙獨自于冷宮中胡思亂想之時,常無奈苦笑。

    自己能以身陪伴仇敵,完完全全豁了出去,全然不顧羞恥。

    被吳征看去不堪一幕,卻成了心中的結。

    大恨楊修明,暗惱自己無用,再一想吳征偶爾泛起古怪的笑意,不知是不是

    想到了那一刻,更是心頭窘得無比難受,無比難堪。

    一念至此,想到今夜已是【在劫難逃】,待吳征把自己剝得白羊兒似得,再

    沒東西遮得羞處,定然又會想到兩人的初見……窘迫讓玉蘢煙嬌軀一顫,小箋失

    手掉落,她忙揀了起來,又讀了一遍,再一遍……若沒有吳征,或許自己早在楊

    修明的欺侮下香消玉殞。

    即使撐得過去,多半也要給梁興翰陪葬。

    又哪來現(xiàn)下的慵整纖纖手,薄汗透輕衣?在決定下毒,到懸崖勒馬,個中緣

    由糾纏紛亂,說到最終只不過是一個道理,自己不舍得這座府邸。

    玉蘢煙咬著唇起身,下定了決心,慌亂不在。

    從前懷著種種目的在皇宮中爭寵,如今只是吳府內宅里的一名女眷。

    從前昧著本心討好君王,如今為何不能施展手段去盡心服侍吳府的主人?我

    不需去爭寵,只是行一名女眷的本分,如此而已!一身潮汗,當沐浴潔凈之后,

    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可現(xiàn)下還不是時候,玉蘢煙打開了衣柜。

    祝夫人在必要的地方從不吝嗇,衣柜里儲備頗豐,款式各異,還有不少是趙

    立春領著玉蘢煙親自在綢緞莊里遴選而得。

    玉蘢煙略一思量,取下衣衫時又有些窘迫。

    這些衣物當時刻意挑選,可不就是早早為了今夜做好了準備么?選好了衣衫

    ,又布置起了床幃。

    既增情趣,又像個簡單的儀式。

    這些原本該男主人花心思,但玉蘢煙做來也毫無怨念,反而芳心可可,期待

    之中又嬌羞無限。

    期待似與丈夫久別重逢的婦人,滿心歡喜。

    嬌羞又似情竇初開的少女,左右難安。

    無論怎么下定了決心,甚至親手布置好了床幃,玉蘢煙依然如此顫顫巍巍,

    糾結無比。

    心弦無法片刻放松之下,即使屋子四角都擺上了冰塊,清涼爽快,這稍一忙

    活,又是一身香汗淋漓。

    看床幃布置得滿意,玉蘢煙才抱起衣衫,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前去沐浴。

    拐向后院短短的一段距離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撞見……浴房里的溫水早

    已備好,甚至還有兩只紅燭,定然是細心的祝夫人吩咐備下的……玉蘢煙揉搓肌

    膚無比細致,動作又十分快速。

    每一分肌膚都反反復復洗得透凈,唯恐有半點污垢與異味,又怕吳征到來等

    候得太久。

    不一時沐浴完畢穿戴完全,就著落地的銅鏡齊身旋轉一周。

    大秦皇宮中的玉妃甚少笑容,時常柳眉微蹙,唇角下撇,她的五官極適合這

    般神情,由此被贊凄艷絕世,也因此艷冠后宮,深得梁興翰疼愛憐惜。

    只是玉蘢煙深知這一份凄艷發(fā)之于心,身處深宮,由始至終均是凄涼苦楚。

    無論萬千寵愛于一身,還是圣恩難再處冷宮。

    如今鏡中的美婦新浴出池,容光煥發(fā),眉目含春,嘴帶笑意,比之凄艷的楚

    楚可憐,連一貫有些蒼白的面色,也暈上了兩抹澹澹的酡紅。

    其艷更甚,其麗更增。

    玉蘢煙微微一笑,瞬間又被驚慌所取代。

    這樣的夜晚,男子通常會很耐心地等待佳人,前提是他知道佳人在做什么!

    更衣也好,沐浴也好,打扮妝容也成,等得越久,越是有滋味。

    吳征若是來了,定然會知自己在此沐浴,他會等得饒有興致。

    而這樣的夜晚,深諳男人心的佳人也會有意無意地稍作拖延。

    將至未至,急切得開始上火,偏又不能發(fā)火,更舍不得發(fā)火以免空費了良宵。

    只需拿捏好了分寸,等待只會變成情趣,越等越是有趣。

    【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可你若是太輕易地讓他得到了,他還要不滿意,覺得有負期望。

    】老鴇的話還記得分明,她曾經這么做過且卓有成效。

    可是現(xiàn)下她一點都不想讓吳征等待!他若在房中,她只想時間飛到他身

    邊,哪怕只是多訴說兩句溫柔情話。

    他若不在房中,她也愿暫守空閨,為他等門。

    「女人也是賤骨頭,分明知道不成,只要喜歡了便不管不顧。得到了固然歡

    喜,得不到也愿意傻傻地等,即使被一次又一次地欺騙也不肯醒過來。」

    玉蘢煙輕移蓮步間低聲自言自語,又滿足地嘆息一聲:「幸好他不會騙我?!?/br>
    吳征果然還沒來。

    府上的人大都很忙碌,除了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欒采晴,還有那個沉默

    寡言,始終低著頭的柔惜雪。

    玉蘢煙閉上房門,又抿起了櫻口。

    吳征忙碌得不可開交,他雖年輕力壯,又身負高明的武功,連日地忙碌下來

    也定然疲乏不堪。

    府上的女眷也都是大有本事的,一個個都是吳征的絕佳助力,除了自己……

    沒有武功,也無主事之能,更連姿色在這里也只是差相彷佛,算不得突出。

    似乎自己能做的,也只有他來時盡心服侍,好讓他疲憊的身心在飽嘗溫柔之

    后復又精神飽滿。

    玉蘢煙略覺氣餒,靜坐片刻忽然又有些開懷地羞澀一笑。

    既只能做這件事,那就做到最好……只是若要做到最好,豈非又要羞人得緊?吳征來得不早也不晚。

    事務尚未做完,時辰差不多時韓鐵衣便一臉怒氣地揮手趕人。

    「干嘛呀?事兒沒做完,耽誤了要事你擔當?shù)闷鹈???/br>
    吳征正襟危坐,平日里沒有架子的人擺出姿態(tài)來,居然極具威儀。

    臉上的笑意分明又頗為嘲弄,不知打的甚么鬼主意。

    「今日的事,我替你做完。你走,你快些走!」

    韓鐵衣這位戰(zhàn)場上鎮(zhèn)定如山的智將,此刻被氣得額頭青筋亂跳,連連擺手像

    是驅趕蒼蠅,卻死活不肯抬頭看他,只是低喝道:「你再不走,我一定會打你!」

    「那我走了,自家親戚,打起來不太好?!?/br>
    吳征刻意倒退著離去,似乎對韓鐵衣現(xiàn)下的模樣大是得意,末了還哈哈兩聲

    ,才轉身離去。

    過了好些時候韓鐵衣才抬起頭來,目光有些空洞,不但沒了沉穩(wěn),連從前大

    力贊成吳征與韓歸雁結成連理也沒了,自言自語道:「一個meimei就罷了,剛相認

    的jiejie也要落入毒手,真真氣人。也不知道爹是怎么忍住不揍這個小子的!不成

    不成,這小子回頭就要騎到韓家頭上作威作福,八成我的話也聽不進去,我得想

    個什么法子才好……到底有什么法子……這……唉……」

    一路歸家,轉入后院,正是亥時過半。

    近日來趕著修繕的吳府,從大格局上與從前的吳府類似,前后院之間隔著堵

    長長的圍墻,僅有一道中門可以出入。

    跨過中門,前幾日來去匆匆,不像今日心懷旖旎,頗有閑情雅致,吳征在此

    不由站著愣了會兒神。

    左右兩邊都是家眷們的住所,有些已是漆黑一片,有些則還透著燈火。

    吳征一眼便知院內的主人是否已安歇。

    冷月玦入睡時最喜黑燈瞎火,暗摸摸的睡得頗香。

    陸菲嫣則喜歡在角落里留下一盞油燈,既不刺眼,也留下一分安全感。

    尚在修繕的宅子還有多處未能整頓利落,吳征來回逡巡的目光去頗為溫柔眷

    戀。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最珍而重之的,而這處新家也是自己給大家的落腳

    之處。

    來之不易,守之更不易。

    只是這一回,絕不會再自手中被人奪走!左轉,向前,步伐聲不輕不重,看

    看小院就在眼前,吳征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

    玉蘢煙在府上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手畏腳,除了逃避久在冷宮的自卑之外,

    也擔憂惹了麻煩,便是給吳征惹了麻煩。

    正是這份顧忌,讓她今日硬生生止了下毒之念。

    由此,也足見她對自己的重視發(fā)自心底。

    這才是吳府里的女眷。

    今夜自己會來,這位jiejie就算千肯萬肯,多半還有逃避之心,瑟縮之意。

    她就是這樣,總是十分矛盾,事到臨頭躲不得,只得把眼睛一閉,咬牙硬挺

    著過去。

    絕色的美婦生就了一副任人欺負的性子,實在可愛極了。

    吳征不由食指大動,說來兩人見面雖不多,相識卻已久,互為有意也已許久。

    遷延至今固有天不遂人愿的造化弄人,今將成好事也有終不負有心人的圓滿。

    吱呀兩聲,又是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清晰地到了房門口,玉蘢煙的心跳陡

    然急促起來。

    她等待已久,不是從來了吳府,而是在冷宮孤寂之時,便不時幻想吳征的宅

    子是何等模樣,自己若是來了,又將如何如何。

    可果然如吳征所料,事到臨頭仍難免逃避之心。

    玉蘢煙幾乎想逃,卻發(fā)覺手足發(fā)軟,一時站不起來。

    「玉jiejie,開門?!?/br>
    磁性的男音與叩響門扉聲傳來。

    房門分明未鎖,輕輕一推便可打開,吳征定然是知曉的,他偏偏不肯,偏偏

    要自己去開門。

    他定是故意的!玉蘢煙咬了咬銀牙,忽覺十分委屈,卻不敢不從,又不愿不

    從。

    強行撐著站起,撫平了衣角,玉蘢煙咬著唇向門口走去。

    腳步沉重而緩慢,好一會兒才挨至門前。

    隔著一道房門,房外的月光照出高大的男子,而房內的燭火則照出婀娜的女

    子。

    兩道人影一同打在房門薄薄的門紙上,交迭在一起。

    「你來了……」

    玉蘢煙剛剛平緩的心跳又再加速。

    在天澤宮時,每一回吳征前來都是大喇喇地闖宮而入,她則是吃了一驚之后

    滿腹欣喜。

    天澤宮不設防,在皇宮里,心湖更如一潭死水,即使吳征到來也只是短暫地

    激起一片漣漪。

    很快,他便不得不離去,天澤宮的一切都不會有改變,更不會有自己期待的

    改變。

    吳府卻不一樣,他來了,和從前完全不同,今后也會完全不同。

    「來了……」

    吳征也心有所感,被觸動胸中柔情,今后,再也不同了。

    吱呀,房門打開,玉蘢煙俏生生地立在月光影里。

    只見她一頭蓬松的青絲左右分散著披下,發(fā)梢向上卷起,略像吳征前世的波

    浪卷發(fā)。

    不僅大襯她成熟的風韻,也增了些許俏皮。

    大眼睛只是平實地望著,卻碾碎了射入的月光,明亮如清溪。

    眼眸微微轉動之時,又忽閃著羞意與迷茫。

    這不是一雙時時刻刻都會說話的眼睛,并非她刻意地掩飾,不讓你看透她在

    想什么,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這樣的眼神,只會告訴你,你想要什么?我聽你的便是了!只這一下眼神,

    便讓她成熟的嬌軀里揉入了少女的純真。

    使得她圓潤的鼻翼微微張合,瑩亮飽滿的唇珠時時抿起,內心里每一下不知

    所措反映在面龐上時,都讓她可憐又可愛得打動人心。

    玉蘢煙被吳征熱辣辣的眼神逼視著,漸漸失了鎮(zhèn)定,覺得無地自容,連手腳

    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才好。

    她嚶嚀一聲脫了氣力軟倒,正在栽在吳征的懷里。

    絕色美婦抱個滿懷,吳征直至現(xiàn)下才知軟玉溫香的滋味。

    不是說從前親熱的女子不好,而是她們個個身負武功,饒是膚質再怎么細嫩

    ,肌理間蘊含的力量無可躲藏。

    那些充滿了彈性的滋味固然令人流連忘返,懷中弱女子的豐腴綿軟,似水溫

    柔也別有一番絕佳風味。

    玉蘢煙跌下來的動作如此不著痕跡,倒在吳征懷中也是綿軟無力。

    可自然而然間,她的螓首上抬,無辜的目光里滿懷歉意。

    吳征不能抵抗,幾乎在立時就原諒了她的【無用】,不需任何理由。

    就像一個高明的說客,只憑借紅口白牙,就讓你答應了所有的條件。

    何況她并不是僅憑一個眼神。

    她軟綿無力的嬌軀偎依在吳征懷里,撲騰騰劇烈跳動的心房告知你,她是真

    的無力支撐。

    心房震顫著,經由溫綿細軟,緊貼著吳征的豐滿乳rou傳遞過來。

    讓你一邊感受她的不安,一邊又享用她嬌軀的美妙與溫柔。

    更妙的是,震顫的美乳似在胸膛前按摩,彷佛你在心疼她的同時,她也覺欣

    慰,并及時給予最銷魂的回饋。

    這是一位天生的尤物,她的嬌弱與陸菲嫣的百媚橫生截然不同,卻仍是尤物。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勾引你步入沉湎的深淵,每一個眼神,都在撩撥你的

    心弦。

    家中頗多如花美眷,吳征依然無法自持。

    他左臂環(huán)在玉蘢煙腋下,將兩只豪乳一同緊緊地擠在胸膛上。

    右臂則托舉著挺翹豐臀將玉蘢煙抱起。

    男子粗重的呼吸噴在脖頸,玉蘢煙嬌軀酥麻,連聲音也一同酥了,低聲又急

    促的淺淺呻吟在吳征耳邊動人心魄地繚繞。

    而她已全然沒了骨頭,失去了所有氣力的嬌軀,卻合著褲襠讓吳征挺立的rou

    棒準確地擠進兩腿之間,雙腿一并!美婦的腿根柔軟又豐腴,吳征本感下身已脹

    得發(fā)疼,roubang被兩邊的軟rou一夾,立時舒暢了許多。

    她故意的!不對,不算刻意,但也絕對不是在身嬌骨酥的時候,便什么也不

    知道,什么也不會,她自然流露的眼神,還有與你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動作,都是

    她想要的!吳征在這一刻,異?;闹嚨赝榕c佩服起梁興翰來。

    是怎樣的大毅力,才能把她貶去冷宮,從此再不看上一眼?至少吳征自問絕

    對無法做到。

    成雙紅燭分立桌面兩側點燃,屋內的人兒卻已似膠在了一起,連人影都煳成

    一團。

    「我看看你。」

    吳征將玉蘢煙放在腿間對坐,瞪大了眼睛,撥開她額頭的發(fā)絲,目光游移著

    道:「現(xiàn)下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人會來打擾咱們了?!?/br>
    「嗯?!?/br>
    玉蘢煙眼簾稍垂,只是偶爾才以目光與吳征相碰,也是一觸即走,悄聲道:

    「你要使壞的時候,也沒見戰(zhàn)戰(zhàn)兢兢?!?/br>
    幾回將她抱在懷里,還借機親吻過一回,甚至還有蠻不講理將她生生弄xiele

    一回。

    每一樣都是珍貴又旖旎的美好回憶。

    吳征莞爾一笑,湊近玉蘢煙面龐前道:「一個絕色美人擺在面前,直到今天

    都還不屬于我,難道還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不知是害怕,還是吳征的呼吸太過火熱幾乎將她炙傷,玉蘢煙面色漲得緋紅

    ,脖頸也縮了一縮,目光不知往何處安放。

    「我從來都只怕害了你?!?/br>
    沒說一個肯字,話外卻是千肯萬肯,早早的就肯。

    「像今日一樣?」

    直到此時此刻,吳征才能舒開這一口氣。

    玉蘢煙若是不阻止韓克軍喝下毒湯,吳征還是會讓她知曉前因后緣,只是她

    決計沒有留在吳府的理由。

    玉蘢煙這才不敢再躲,抬起頭來與吳征對視,寒星般的眼眸幾有千言萬語,

    良久才以雙手捧著吳征的臉頰道:「在我心中,早把你當做自己的夫君。來到這

    里的天,就喜歡這個新家。從前在皇宮里,沒有人幫我,我只能憑一己之力

    ,最終被貶去了冷宮,什么都沒做成。這幾日我一直在想該不該告訴你,你一直

    都幫著我,疼著我,但是這件事不一樣,我怕你左右為難,更怕我們之間有了隔

    閡。其實……我到現(xiàn)下也不明白當時為什么阻止了爹爹。只能說鬼使神差,冥冥

    之中自有天意,我終究屬于這里,屬于夫君。」

    「老天注定的,最大!」

    吳征恨不得立刻來一場祭天大典,好好感謝老天爺?shù)倪@一場功德。

    「可是夫君為何要瞞著我?瞞得人家好苦?!?/br>
    玉蘢煙凄凄怨怨,目蘊水光,委屈無比。

    「是故意瞞著的。」

    吳征也十分歉然,道:「從前幾回勸jiejie離開皇宮,jiejie總是拒絕,連緣由

    也不肯說。原看jiejie連生死都置之度外,這一回卻走得爽快,我便猜測jiejie不是

    怕要給梁興翰陪葬,而是梁興翰死了,皇宮里已無有可留戀之事。jiejie精通制毒

    ,當年梁興翰幾次病重都脫不了干系。從前留在皇宮自然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多

    半是和梁興翰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救出jiejie時,我?guī)状翁崞痦n老,jiejie都十分

    異樣。我猜來猜去,jiejie多半是肖家的子孫。向韓老一問,才確信無疑。我們不

    是非要瞞著,讓jiejie受這一場罪。而是jiejie在皇宮吃了多年的苦,難免疑神疑鬼

    ,更怕jiejie想不通,就此有了心結,那就再也化解不開了?!?/br>
    「所以……所以……?!7蛉诉@些天才待我分外細心,便是要我自己能

    想明白孰輕孰重,也試試我的本心?」

    「jiejie見諒。也是想讓jiejie知道,吳府上下有事便明著說出來,不要憋在心

    里,更不許想著一個人承擔!」

    「被貶的妃子大都瘋了,我在天澤宮多年,瘋了也不奇怪……如今說起來,

    還要感謝這份血仇我才堅持至今未曾失智,也是肖家列祖列宗護佑了……」

    玉蘢煙下撇著嘴角,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委屈到極點,可憐到極點道

    :「我不怪夫君……」

    不怪,但是十分幽怨,總之就是你們沒有欺凌我,可是欺負我,這一回還欺

    負得狠了。

    吳征的心幾乎都要化去,將玉蘢煙抱得更緊,輕拍后背撫慰道:「今后再也

    沒這些桎梏與阻礙,jiejie也是吳府的女主人,便再也不會了……」

    正唯恐玉蘢煙傷心哭泣,卻聽她幽幽道:「可是jiejie什么都不會,只懂得怎

    么服侍夫君,夫君請起身?!?/br>
    吳征頭皮發(fā)麻,一個美婦人什么都不會,只懂得伺候男人?這要怎么得了?

    怎么忍受?他依言起身,與玉蘢煙攜手走向床沿。

    床頭的小桌除了兩根代表了洞房的紅燭之外,還有兩小杯酒,而四根長長的

    紅繩繞著軟床的床柱扎了起來。

    看上去頗像吳征前世的拳擊臺四周扎著的圍繩。

    「府中不宜舉辦大喜事,妾身也無所求。只是關起門來,略備些物事算是小

    小禮節(jié),夫君莫怪?!?/br>
    玉蘢煙舉起酒杯道:「夫君亦不宜多飲,只此一杯?!?/br>
    「正是如此,jiejie考慮得周全?!?/br>
    吳征接過酒杯,見玉蘢煙鄭重,情知她無比重視這些簡略的禮節(jié),不敢怠慢

    ,手臂彎成弧形,只等莊重的交杯之禮。

    玉蘢煙卻不與他手臂回環(huán)相勾,而是將自家杯中酒送到吳征嘴邊道:「夫君

    飲此杯?!?/br>
    頓了頓,怕吳征不解其意,聲如蚊吶道:「夫妻共結連理,交杯豈及個中情

    意?飲定情酒當更加親密才是。」

    吳征瞬間明了。

    從敲門開始,每一步都盡顯玉蘢煙的心思。

    似乎暢想了無數(shù)次,只為這一天,才能這般步步心機,又步步勾魂。

    吳征以口含杯,同時將手中杯送到玉蘢煙唇前。

    兩人齊將水酒吸進口中含住,又緊緊相擁。

    玉蘢煙抬起螓首,微噘紅唇,又嬌羞無限地閉上眼眸。

    似在等待一場莊嚴的永結同心之禮,又像無助地承受男子即將來臨的侵犯。

    口唇相接,酒液融合著分別喂入兩人口中。

    夫妻之間最忌不平,玉蘢煙似是入口多了些,香舌輕吐,反送了過去。

    然而這一回又送得太多,吳征捉住她的香舌不放,癡纏之間迎來送往,早已

    分不清誰多誰少。

    此時此刻,品嘗各自的滋味也更加重要,美酒雖好,誰又顧得上?良久唇分

    之時,玉蘢煙已面如傅粉,嬌喘吁吁,目光迷離著道:「請夫君上床?!?/br>
    玉蘢煙撐開上下兩根紅繩,吳征身手敏捷又心情急迫,忙橫身一滾。

    見玉蘢煙仍慢條斯理地脫去鞋襪,急得連連深長呼吸,才能略微平抑yuhuo。

    玉蘢煙又褪去外罩的長衫,露出里襯的抹胸來。

    她胸乳隆碩,紫色的抹胸哪能遮掩嚴實?從上端剪裁成彎弧的衣料邊緣,足

    有一半的雪rou暴露于外。

    傲挺的胸乳,更將抹胸高高拱起,呼之欲出。

    她制止了吳征的幫忙,以眼神示意愛郎坐好,似全身心地投入到成他人婦,

    正服侍夫君之職上。

    但見玉蘢煙將上方的兩條紅繩舉高,一條腿先跨過下方的紅繩搭在床沿,這

    才折腰下榻,上身平齊于地面,腰肢一擰抹上床來。

    吳征呼吸一窒。

    高聳的豪乳隨著玉蘢煙的身姿懸垂而落,微微甩蕩。

    原本便已呼之欲出,這一下更似要漏了出來,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線,難以盡

    窺全貌。

    令吳征熱血上頭的是,這一對美乳太過豪闊,玉蘢煙的背嵴已貼緊了上方的

    紅繩,奶兒卻與下方紅繩發(fā)生了碰撞。

    原本如湖面撫過微風,輕起漣漪的乳浪被紅繩一別,再硬生生擠過,激起一

    大片波濤洶涌……她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吳征只覺自己的雙目發(fā)赤,恨得

    牙癢癢,又急得心癢癢。

    急起來巴不得立刻將她的衣物撕得干干凈凈,剝出一身比荔枝還要鮮嫩的雪

    rou。

    恨起來便要立刻將脹得憋悶的roubang狠狠在她體內一插到底,再毫不留情地大

    力征伐。

    偏生不能!吳征是個有情趣的人,也是個貪婪的人。

    他還想再看看玉蘢煙有什么花巧手段,現(xiàn)下已夠,但絕不會嫌多。

    他也不會打斷玉蘢煙精心的準備,比起狂亂地釋放欲望,去享受她積累多年

    的服侍顯然更加有趣得多。

    玉蘢煙并不是如她所言什么都不懂,在天澤宮里幾次相會,她確實沒什么改

    變,還是那個弱女子。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了解了吳征。

    她深知吳征是個怎樣的男子,所以她看著危如累卵,隨時有被吳征發(fā)狂生吞

    活剝的可能,實則有恃無恐!右腿跪坐,豐滿的臀兒落在圓潤的足脛處。

    左腿卻在胸前支起,正擋在胸前兩顆圓球中央的溝壑前。

    白嫩嫩的乳rou如此晃眼,露出抹胸外的部分也大喇喇地展露著媚光不加遮擋。

    可人心不足,雪玉瓊堆里的一抹深溝,那陰影里的隱晦模樣,雖明知里頭什

    么都沒有,卻是胸乳間不可或缺的風景。

    美婦恰巧擋住了這道點睛之筆,卻又搭著吳征的肩頭輕聲道:「妾身給夫君

    寬衣?!?/br>
    褪去吳征的衣物,玉蘢煙面色更紅。

    吳征無疑是個陽光又好看的男子,在天澤宮時也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他的孔武

    有力。

    可看見吳征赤身裸體時身上勻稱又流暢肌束,那寬肩窄臀,已經硬翹翹的粗

    大rou龍時,玉蘢煙竟覺害怕。

    比起cao勞國事的皇帝,后宮里不男不女的太監(jiān),玉蘢煙幾時見過這般精壯,

    正值盛年的男子裸體?何況胯下那根物事雖已多次觸碰,也有了心理準備。

    只是親眼得見他的壯碩與猙獰時,還是嚇了一大跳。

    如此地粗壯,不知是否能容,吃不吃得住苦頭。

    如此地悍長,不知會不會頂穿了自己……怕歸怕,玉蘢煙還是按倒了吳征。

    她并未挪動原位,只是也順勢伏向吳征,正倒在猙獰的rou龍上,美乳恰巧將

    這兇物壓得緊緊實實。

    抹胸用上好的紈絲織就,又細又滑,觸感卻難及半片乳rou的嬌嫩豐彈。

    絲織的冰涼與肌膚的火熱又匯集在一起,交相成趣。

    玉蘢煙抹著嬌軀滑向吳征面頰時回臂一勾,系帶脫落,抹胸再也兜不住豪乳

    ,正卡在龜菰溝壑間,將女子胸前的一對恩物釋放出來。

    紫色的抹胸掛在roubang上,似被roubang挑落,有一股邪魅的誘惑。

    玉蘢煙蛇形向上,小腹皮抹過rou龍,抹胸很快埋于她豐腴的臀股間消失不見。

    吳征真的佩服這一份調情的本事。

    兩人已親近多時,衣物也都褪了個干干凈凈,居然至今未能一飽眼福!解開

    了抹胸的豪乳壓著吳征的軀體,直把軀體當做了抹胸,依然只能看見先前的小半

    片,幾乎被玉蘢煙拿捏得分毫不差。

    妙的是,其綿柔觸感與光滑細膩,以及峰頂堅硬翹立的凸點,已然在磨磨蹭

    蹭間讓吳征大大享受了一番。

    渴求不可得,又一點一點地放開一些,多享受一些,分寸讓玉蘢煙拿捏得妙

    到毫巔。

    光潔滑膩的乳rou之外,便是腿心里已然濕潤的幽谷。

    這一處銷魂地莫說看見,接觸已然兩回仍未肌膚相親地碰上!回隔著兩

    人的褲管,雖因緊張而有些僵硬而干燥,吳征仍能感受到兩片rou葉一縮一縮地,

    彷佛在吮吸。

    這一回已是蕊濕欲香橫,rou瓣像含煙帶水,潤潤地吸在rou龍上,偏生還隔著

    一間抹胸,未曾一品全味。

    「妾身久未云雨,只怕挨不得夫君的火熱粗碩,請夫君莫要稍動,待妾身服

    侍,也好適應?!?/br>
    可憐巴巴的搖尾乞憐吳征不是次見,像玉蘢煙說得那么露骨,還如此主

    動的,吳征尚未經歷過。

    何況玉蘢煙拿捏極佳,露骨而不下賤,主動中又帶有青澀羞意,實在讓人疼

    愛。

    「jiejie若是害怕,不如讓我來?我會很溫柔。」

    玉蘢煙臉上泛起難以掩飾的異色,斷然搖了搖頭道:「夫君于妾身由再造之

    恩,妾身自愿,請夫君享用。」

    她上身不動,腰肢蠕動間以腿心掀開抹胸,腰肢再一抬一扭,龜菰立覺一團

    絨絨軟毛向春日的和風一樣拂過,送來一片潮氣。

    如此深重的潮氣從何而來不言而喻,吳征忽然恍然,若不是抹胸吸走了大量

    汁液,只怕現(xiàn)下自己的小腹至鼠蹊一片已全被打濕。

    濃密的絨毛像凄迷芳草地,掛在絨毛間的液滴像杏花雨露。

    玉蘢煙以拌著花汁的芳草搔刮著rou龍,極端的癢帶起極端的酥麻,直透到心

    里。

    吳征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臀兒像小狗一樣搖擺,刻意地搔刮著自己,挑逗著自

    己。

    吳征緊咬鋼牙,本以為這般調情還會持續(xù)一會兒。

    不知為何,玉蘢煙腰肢忽然一軟,臀股間失去了力量,玉胯直撞在吳征腰際

    ,發(fā)出啪地一聲脆響。

    「怎么了?」

    吳征愛憐地撫著她的長發(fā)問道。

    「沒有?!?/br>
    抬起頭的玉蘢煙星眸迷離,嬌羞無限道:「被燙得嚇了一跳……」

    一句話說得吳征身心大暢之際,玉蘢煙撐起上身將吳征抱緊,使他埋首在自

    己胸前,低聲道:「妾身這就獻于夫君,請夫君品味?!?/br>
    她以小腹為支點,上身撐起,隆臀上翹,將嬌軀彎成一座拱橋。

    臀兒翹起時,腿心之間的溝縫準確地卡中龜棱,讓鈍尖劃開縫隙,嵌入兩片

    花唇之間。

    「唔……」

    兩人一同呻吟出聲。

    相較吳征的滿是舒服受用,玉蘢煙的則在甜膩銷魂之中,還有些撕裂般劇痛

    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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