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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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不生氣,石玉仍是笑著,卷起她一縷頭發(fā)在手指頭上繞,閑在地說:“所以,當年你管我叫叔叔,合適。” 多壞! 壞透了! 簡直火上澆油! 唐辛翻過身去,睡覺,再多說一句話都能把自己給活活氣死。 卻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事,還有畫面。 不知往哪兒想能讓自己快樂一點,不知該怎么做才能更好才能得償所愿,不知是什么時間睡著的。 醒來發(fā)現(xiàn)和石玉面對著面,中間夾著個石墨,三個人緊緊貼著,相互抱著。 她的手搭在石墨背上,腿掛在石玉腰上,石玉的手摟著她的腰。 此時的石墨沒有不停地叫mama,而是乖乖地躺著望著她,腦袋瓜頂著石玉的下巴朝著她笑。 唐辛假笑著說了聲早,問他要不要起來,石墨抓著她的領口就爬起來了,先往外面看。 雪人還在。 歡呼一聲便從她的身上爬過去,然后就開始叫爸爸。 那聲音,那語氣,別提多親了,還帶著明顯的諂媚。 石玉坐起來,叫他名字,石墨就在唐辛的眼皮子底下跟只聽話的小狗似的歡快地湊過去了,乖乖地坐好讓石玉幫他穿上衣服。 陽光透窗曬了滿地,帶了些冬日特有的溫暖氣息,唐辛瞇眼看著,感嘆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訓人有一套,還有哄人的招數(shù),自帶著一股成熟的魅力,所以別人才會敬他怕他吧,應該也有喜歡他愛他的,她又不是沒見識過,簡直至死不渝。 石墨發(fā)現(xiàn)雪人沒有了眼睛和嘴,急得到處找,石玉告訴他可能是雪人融化了變小了,所以掉了,融進雪里變成雪人的一部分了。 石墨就信了,半點不懷疑,只是有些惋惜,饒是如此還是開心地讓石玉給他和雪人拍一張合影。 披著浴巾的雪人和穿著白色連帽長羽絨服的小孩子幾乎等高,都是圓滾滾的,陽光下裹著層金紅色的光殼子,閃閃發(fā)著光。 第51章 手套 唐辛也拍了一張,背景是石墨和雪人,石玉在畫面的最前端,雖然是個背影,但他舉著的手機屏幕里清晰展現(xiàn)出那對白色的背景人物。 她想著,留下這個影像,等石墨長大些可以告訴他,那張和雪人的合影是他爸爸給他拍的,雪人也是他爸爸給他堆起來的,因為他的雪人半夜融化了,是他爸爸摸著黑給他重新堆了一個。 半真半假,但是石墨會喜歡這個故事。 可是,要等石墨再長大多少才適合講給他聽呢? 貌似沒有這個必要。 如果石玉承認了石墨是他的兒子,有法律效力的那種,石墨自然就會得到一個他想要的爸爸,哪里還需要她去幫他滿足心愿證明爸爸愛他。那時她指不定在哪兒呢,一年都未必能和石墨見得上一面。 如果石玉不認他,她就帶他走,回意國去,或者去哪里都行,自然也就不必再提起這件事來,徒增煩擾。石墨現(xiàn)在還小,他能記住石玉,就能忘記,她會幫他忘記的,就像幫他記住那樣。 幸好,石墨的年紀足夠小,不管結果怎么樣,她都有辦法哄得了他。 吃過午飯要回城,石墨舍不得,眼巴巴望著石玉。 哪怕緊閉著嘴巴什么都沒說,小心思一望便知。 小小年紀已經知道求誰有用了,看都沒看唐辛一眼。 唐辛也看石玉,用一種看你怎么辦的好笑表情。 石玉看都沒看唐辛一眼,抱著石墨回到房間里,蓋上被子躺下,說是睡醒再走。 在唐辛看來換湯不換藥,彼時走和此時走完全沒有差別,但是石墨很開心,緊緊閉著眼睛,嘴巴卻笑得咧開,一雙小手緊緊地攥著石玉的衣服,想張嘴又努力忍耐,不知怎么表達開心才好,唯有裝作已經睡了他很聽話。 這一瞬間,唐辛覺得小孩子挺不容易的,明明是最簡單的需求卻要通過大人的同意才能獲得滿足,想要表達真實的快樂還怕不能因此完成大人開出的條件,太難了。 …… 回到城里天都黑了,城里也下著雪。 吃過晚飯,石墨抱著他的喵嗚守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雪花飄。 石玉要出門,石墨叫他。 唐辛冷眼看著,以為石墨要說的話是她心中所想,比如問他是不是要走了,要回他自己的家,不再住在這里了,結果聽見一聲軟軟的關懷。 “爸爸,冷?!?/br> 說完就抱著貓朝石玉晃悠過去。 說是抱委實夸大,那不是抱,是提,是拉,是拖著和拽著。 小胳膊環(huán)在貓的前爪下面,努力地往上提抱著,石墨小心翼翼地往前邁步,貓也是,努力地伸長了后腿往前倒,像一只會直立行走的貓,滿臉的生無可戀,無可奈何。 石玉彎腰看過去,待石墨走到跟前蹲下身,握住貓手搖了搖。 石墨獻寶似的,把貓往他面前推,囑咐著說:“爸爸,抱著喵嗚,暖和?!?/br> 小孩子說起這樣的話來顯得尤其正經,認真的樣子引人發(fā)笑。 唐辛笑了一聲轉過身去,不想看到他被拒絕的樣子。 石玉雙手一托,貓就被高高地舉起來,石墨幫忙托著亂晃的貓腳,滿臉的傻笑。 “去把你的手套拿來。” 石玉提著貓站起來,石墨就夠不著了,正著急地想要跳起來就聽見這么一句,回身就跑。 不一會便帶著他的小手套跑回到石玉面前,已然忘了貓的事,高舉著手套遞過去,嘴里叫著爸爸。 石玉應聲彎腰,弓著脖子讓他把手套繩掛到頸后。 石墨像個大人似的,把兩邊手套的位置調整到一致高度,又用手去摸石玉的脖子后方。 完全的模仿,哪怕他并不知道大人每次把手伸到后面是為了把掛繩壓到領下,仍然把這個動作學了一遍。 然后滿意地點了下頭,像個大人似的囑咐起來:“要戴好,外面冷?!?/br> 石玉應了聲“好”,用軟乎乎的毛絨手套在他的小腦門上拍了一下,說:“走了,到了時間洗澡刷牙,上床睡覺。” 沒說回來或者不回來,倒是在起身前加了一句:“晚安?!?/br> 石墨也沒在意,點著腦袋說好說晚安,目送著高大背影出了門,又跑到旁邊的窗戶那里去看,看著石玉把車開走。 唐辛怕他突然問起爸爸幾點回來,她會哄,可是她不想騙他。向阿姨使了個眼色看著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唐辛沒再出去,看著時間聽著動靜,感嘆小孩子是真的聽話,幾乎是守著時間開始洗漱的,洗漱完過來和她抱了一會,說晚安,然后就回去上床了。 她能聽見ipad里刷牙軟件的音樂聲,還有每次刷完牙的那聲歡呼,能聽見他在床上蹦跳,然后就沒有聲響了。 應該是睡了吧,畢竟分別說過了兩聲晚安,今晚沒有遺憾了。 唐辛拿起粉撲,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又放回去,把之前選好的漂亮裙子掛回去,換了身最簡單的修身高領毛衣和牛仔褲,臨出門時往腳上蹬了雙保暖又厚實的雪地靴。 石玉過生日是要大辦的,年年如此,不需要他花費任何的心思,有的是人幫他惦記著這一天。 什么都安排好了,只等著他的出現(xiàn)。 上京|城里最好的地方,最好的酒,最好的雪茄,還有最好的朋友。 不對,他沒朋友,但是有很多想和他做朋友的人。 唐辛原以為他今晚不會去,直到他換了衣服出現(xiàn)在眼前,她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或者說她把石墨想得太重要了。 石墨留不住他,誰也留不住。 唐辛要去看看,有了兒子的石玉是怎么和別人一起慶生的,那些人對他說生日快樂時,他和那一年有什么分別。 那一年的這一天,唐辛是混進去的,原以為很難,其實特別容易。 只要你足夠體面,足夠漂亮,看起來像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就能進得去。 沒有人看守,連張請柬都沒有,就像歌里唱的那樣——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唐辛沒見過這樣的生日宴,進去了才明白,確實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彼此大多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互相提幾個人名,總能扯得上關系。 唯獨她一個,是生闖進去的。 不止闖進了他的生日趴,還把人給帶到床上去了。 第52章 生日 上次來時唐辛滿腦子算計,故作輕松,其實緊張又小心翼翼。 這次不一樣,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覺,但她希望沒有下一次。 放松了才想明白一件事,為什么石玉的生日趴這么好混進去,連個“看門檢票”的都沒有,因為在市中心這種四通八達的胡同小巷里,高墻一豎任誰都不會知道一眼望不到頭的深宅大院里面是做什么的。 上京|城里有錢人多,有權的更多,不是有那么句玩笑話嘛,胡同里碰著個老太太都不敢低看一眼,因為你不知道這是誰誰誰的媽。 那些普通人眼中鼎鼎大名的上流社會銷金窟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幫子弟們去玩的地方,讓人看見了或是傳出一兩句不好聽的話是要被圈子里笑話死的,家里的老家兒知道了能直接教他們如何重新做人。 所以只要你敢抬起腳來往那扇大門里面邁,一定是自己人。 唐辛到的時候,石玉還沒到。 但是人已經很多了。 唐辛上次來時就好奇,按說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不好這份熱鬧,低調得不能再低調。或者說即使聚會也多是三五好友或童年玩伴,用他們上京話說那叫發(fā)小,怎么石玉過個生日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后來梁橋給她解了惑,說是石玉小時候從來不過生日,直到十八歲那年,大院里一起長大的哥兒幾個逗著他玩搞了個聚會,各自從家里偷了瓶酒去,全都喝趴了,回到家以后各自領了一頓好打,也算是有了同飲酒向死而生的革命情誼。 這才有了石玉過生日這事的雛形。 后來哥兒幾個全都長大了,各奔東西,別說過生日了,過年都聚不齊幾回。 有的天南,有的海北,有隨著家里人從|政的也有經商的,當兵的有,出國的也有,反正留在上京|城里的就石玉一人。 唐辛問:“那怎么還過生日呢?這些人都不在了。” “瞧你說的。”梁橋直搖頭,“在他們面前可不能說不在了,說到心里去挖個坑給你埋了。” 唐辛怔了半晌明白過來,還真是有人不在了啊,這才多大年紀……人就沒了。 梁橋沒再提這茬,唐辛也沒提,又說回到過生日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