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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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還下了雨,噼啪落在窗上,就跟她不停掉的眼淚一樣。 怪不得眼睛疼得厲害,睜都睜不開。 石玉走到床邊彎身看她,小聲問她還睡不睡,她癟著嘴,委屈地說:“我餓?!?/br> 他就笑,把她從被子里拉出來又給石墨蓋好,把人抱到浴室。 泡個澡就舒服多了,尤其還有吃的喝的,唐辛窩在浴缸里面吃飽喝足,瞥了眼側(cè)身坐在浴缸邊緣的男人,問:“晚上吃什么?” 瞧,心就是這么大,剛才還哭呢,現(xiàn)在剛吃完一頓就惦記下一頓。 唐辛枕著胳膊歪著腦袋看他,腫著眼睛笑起來,“年夜飯呀,吃什么?” 石玉手放進水里,撥了撥有些涼,把人提出來裹上浴巾,似笑非笑說:“什么時候短過你吃的?” 她就想起梁橋那句話來,石玉這人大方得很,不會讓你手里短了錢的。 她沒想過在離婚時占他便宜,此時卻有些好奇,嘴一動就問了。 “石玉,離婚的時候,你會給我錢么?” 石玉看著她,久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卻聽見他問:“你想要多少?” 唐辛倏地抬頭,差點撞他下巴,眼睛晶亮,滿是算計地笑起來,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讓我把房子賣了?” 正幫她擦水的動作慢下來,浴巾往旁邊隨手一搭,就站在面前從上到下打量著她。 唐辛迎視著他等一個答案,滿眼的期待。 眼見著他眸色暗下來,心說沒戲了。 剛垂下眼,聽見他說:“出息?!?/br> 第242章 除夕 唐辛自認不是個有大出息的人,也沒什么大追求,吃好喝好玩好睡好,人生至樂。 但是被人這么直白說出來……哪怕石玉用的是上京式調(diào)侃,她還是聽懂了。 那又怎么樣呢,說就說唄。 她不在乎,她就這樣。 只是摸不準(zhǔn)他什么意思,也沒再問,小小聲嗯了下,喃喃自語:“就這么點兒出息。” 歪著個腦袋自嘲似的,還用上了兒話音。 扯過剛才被他甩到一旁的浴巾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示意他幫忙去拿一身衣服。 石玉勒著她腰到近前,在垂著眼皮不肯抬的臉上看了個遍,咂了下舌問:“真到了那天,你要哪個?” 唐辛正是沒脾氣的時候,又是折騰了一夜剛泡過澡,半點氣力也提不起,嘆了口氣懶懶地說:“我什么也不要,你放心吧,我這個人雖然沒什么出息卻也不貪心,不是我的,我不要。” “兒子可是你自己生的。” 他說完,忽然安靜下來,誰也沒再開口,也沒動。 唐辛心里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直把眼淚轉(zhuǎn)到眼眶里,忍著不掉只好往上去看,剛巧對上他的視線。 就掉了一滴出來。 石玉用拇指抹過,翹起來瞅了一眼,低頭又問:“想好了?要哪個?” 唐辛咬了咬唇,沒問他為什么不全都要,又不是養(yǎng)不起,怕他再追著問下去,別開視線橫著心說:“石硯?!?/br> 他就嘖了一聲,掰正她的臉,盯著眼,沉著聲問:“為什么不要石墨?” 如同質(zhì)問。 或是逼問。 唐辛想說:我想要,可是不能,他好不容易才有個爸爸,又那么喜歡你崇拜你。 而且……石墨是他的兒子。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送到石玉手里,不能再帶他走。 為了把他送過去,她連自己都送出去了。 江陽說得沒錯,她連自己都送出去了,甚至還生了一個孩子。 沒什么不值得,她答應(yīng)過的事就會做,無論要她做什么。 可是她沒想到會有這一天,會這么難。 說到底,是她舍不得石墨。 “石玉……能不能別這樣。”一開口近似哀求,“如果你兩個都要,我不搶,如果你都不要,我可以都要,你別讓我選,行不行?” 不行。 擱在以前,石玉就會直接說,不行。 對誰都一樣,他就是這樣,沒什么好商量的。 在他這,就沒有討價還價。 開口卻是:“算了,大過年的,不逗你玩了?!?/br> 唐辛知道他不是逗自己玩的,心卻一下子墜回去。 得過且過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明天的事,留給明天。 …… 年夜飯是在家里吃的,石玉找了人到家里來做飯。 唐辛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的,做的菜竟然是地道的平城口味,滿滿一大桌子。 石墨已經(jīng)能夠清晰地叫出斬rou,唐辛卻還記得他咬著舌頭說攢漏,揚著小腦袋嘿嘿地笑。 魚還是驢,坐在石玉腿上吃得一口接一口。 吃到一半接到家里打來的視頻,唐明岳問在吃什么,石墨扯著脖子撅著嘴說:“糖醋驢?!?/br> 緊接著問:“姥爺吃什么?” 唐明岳說:“自然也是糖醋驢啊,那能少得了?!?/br> 小家伙就哈哈地笑,臉都懟到屏幕上了,還似模似樣舉起石玉的酒杯,朝著屏幕里的唐明岳和辛微宇說:“干杯?!?/br> 唐明岳拿起茶杯,小家伙誒一聲,聽見對面說:“以茶代酒,以茶代酒?!?/br> 石墨就學(xué)會了,正要張嘴聽見對面砰一聲巨響,抖了一下靠到石玉身上,幾乎是立刻就叫起來,眼睛都睜圓了,下意識就想下地去窗邊。 唐明岳舉著手機到窗口,給他看外面漫天的煙花。 原來家里那邊剛好零點,新的一年開始了。 唐辛問:“誰放的花?” 唐明岳說:“今年解禁了一部分地區(qū),自然有人放。” 聲音不甚清晰,被煙花聲遮得時有時無。 但是大簇的煙花看得清晰,就像去年除夕時,夜空中到處都是,照得天都亮了。 唐辛的手機被視頻通話占著,石玉的手機一直在響,被他隨手調(diào)成無聲,但是她看見了,不停有新消息進來,都是祝他新春快樂的。 屏幕上方赫然顯示著乙巳年正月初一。 唐辛晃了下神,抬眼看向他,“本命年呀……” 石玉抱著石墨,半張臉在屏幕里,往她那邊偏過去些,無聲問道:“想說什么?” 沒想說什么,就是想到了順口那么一說,但是被他這么一問好像不說兩句又不合適。 嘴比腦子快,“三十六啦?!?/br> 石玉笑著說了聲對,唐辛差點打自己嘴,多什么嘴呢。 立刻改口,說:“那是不是要給你準(zhǔn)備新衣服呀,紅色的?” 她確實不懂,年紀不大就從家里出來上學(xué),二十四的時候沒回家,十二那年又太小,印象不深,但總是聽過的。 石玉說不用,又說這事用不著她,以前都是他媽張羅,難得他媽對什么事上心,唯獨這事沒忘過。 唐辛哦了一聲:“那我得記著,以后也得給石墨準(zhǔn)備,還有石硯?!?/br> 下意識的反應(yīng)最真實,她是把自己當(dāng)成媽看待的,兩個兒子誰也沒忘。 石玉執(zhí)酒杯碰了下她的,“新春快樂?!?/br> 唐辛也拿起來,喝了一口也說了句:“新春快樂?!?/br> 眼睛還有些腫,笑起來瞇成一條縫,臉頰喝得有些紅,醉陶陶看著手機屏幕里仍然響個不停的花炮。 過年,還是應(yīng)該回家的,能親眼看一看,還能親手去點燃,然后提心吊膽地跑遠,仰望在頭頂炸裂開的金色花雨。 明年,明年一定要回家過年。 吃完飯三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因為石墨要守夜,一會窩在石玉身上,一會爬到唐辛腿上,最后睡在石玉懷里,腳丫踩著唐辛的腿。 唐辛睡得比石墨還早,腦袋一歪,頂著石玉的胳膊就睡著了。 母子倆睡著的時候特別像,就像做了什么美夢,會笑。不對,不是倆,是仨,還有個小的,一醒就精力充沛,睡時最安靜,顯得世界都祥和了。 下午醒時不知她夢到什么,哭得不能自己,特別委屈。 在浴室時也委屈,強忍著才沒哭出來。 他都還沒逼她,就受不了了。 離婚? 她連和人爭搶都不會,離什么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