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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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兩個字,差點(diǎn)把她想好的話給憋回去,攥了下手說:“兒子是你昨晚送到我那邊,讓我?guī)兔φ湛匆幌碌?,對吧??/br> “對?!彼姓J(rèn)。 “既然是這樣,你該把他們倆接走——” “對呀,抽完煙回來我是想把他們倆接走來著,可你生氣了,甩上門就進(jìn)去了,我有什么辦法?!?/br> 惡人先告狀也就這樣了吧。 她又不是個傻子。 他就是個無賴。 當(dāng)年,喂她吃魚的那副好人樣是假的,裝出來的。 唐辛不想和他掰扯這些節(jié)外生枝,繼續(xù)說道:“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抽完煙之后要接走,怎么會在下樓之前想到留一張房卡給我呢?你算準(zhǔn)了他們倆會睡在我那里?” 石玉低了下頭,輕笑出聲:“未雨綢繆?!?/br> 唐辛知道他臉皮厚,沒想到這么不要臉,腦子都沒過就回了一句:“扯淡……” 聲輕,完全不是他這樣說時的語氣,聽著一點(diǎn)兒都不暢快過癮,反倒有些不知該如何收場的失措,就像家里最乖巧的孩子突然冒了句臟話,還沒等家長責(zé)備說教,自己就先聲弱下去。 再一想,她沒錯,他就是不要臉,就該罵他。 眼神亂晃時看見他手里的手機(jī),一把搶過來,戳著屏幕說:“解鎖,我要看?!?/br> 在他臉上對了半秒,自動解開。 唐辛點(diǎn)開最近通話,最新一條是昨天傍晚他打出去的,顯示著存儲過的名字,不是半夜那通打進(jìn)來的號碼。 她隨手往上劃,劃了幾下又不甘心拉回到頂端,忽感泄氣時想到另一件事,又慢慢地往下掃過去。 大部分通話都是有名字的,特正經(jīng),有名有姓。有一些她認(rèn)識也見過,有一些是聽過名字對不上號,可能也見過。 翻著翻著,看到了熟悉的“云云”。 她一邊翻一邊問:“你給你爸起的什么名字?” 石玉偎在門邊,瞅著她樂,“老石?!?/br> 唐辛看見了,就是老石,顯示的是老石給他打來電話,他沒接,也沒打回去。 再往下翻,四個字猶如放大般映入眼簾——唐茸茸爸。 唐辛指著,問:“這是我爸爸?” 石玉特正經(jīng)說:“對?!?/br> 頓了下又說:“也是我爸?!?/br> 唐辛就不大高興,提醒他:“咱們倆已經(jīng)離婚了?!?/br> 他又說了聲對,沒再言聲。 她把手機(jī)遞過去,打量著他因?yàn)閭?cè)身而能夠看清的半張臉,問:“我mama叫什么?也這樣的?我爺爺呢?” 石玉接過去,在電話簿里找到,給她看。 她的家人,真的都是一個樣式。 偏偏,沒有她。 既不是唐茸茸,也不是唐辛。 上下翻也沒看到,就不在姓唐的這一欄里。 特好奇,問:“我呢?” 石玉懶洋洋回:“你猜?!?/br> 說著就要把手機(jī)收起來,被她一把搶過去,直接用撥號鍵盤輸入了自己的手機(jī)號碼,存儲名便顯示出來了。 ——小哪吒。 “這是什么?”唐辛不解,驀然想起曾經(jīng)閃現(xiàn)在她腦子里的那幅畫來,哪吒鬧海。 海水翻涌著,紅衣哪吒痛殺東海太子敖丙,正欲抽筋扒皮,被石玉淡淡一聲打斷。 “那我該用什么?茸茸?” 她依稀又聽見那一聲:“唐茸茸!” 先是振聾發(fā)聵將她喚醒,就像夢中的那一嗓子,她爺爺中氣十足,聲如洪鐘直擊她的天靈蓋。 然后特別輕一聲,帶著笑般,耳邊問她:“唐茸茸?” 唐辛循聲看過去,只見他眼尾挑著絲不易察覺的笑,近在咫尺。 心,咚一聲。 “你——” 話從嘴里轉(zhuǎn)著彎出去了,又不知要說什么。 他更加歪過身子,幾乎靠到她身上,輕飄飄問:“我怎么了?” 第275章 無賴 唐辛說不過他。 這人看著比誰都正經(jīng),甚至現(xiàn)在這副歪斜著的姿態(tài)都像在談?wù)撘患?jīng)事,絕對不會讓人想偏半分,可他嘴里說的那是什么…… 他怎么了? 他自己不知道么? 他就是個無賴! 和他胡作非為的那段日子里,有事沒事唐辛長唐辛短的,她也一樣,張口閉口就是石玉,誰也沒比誰在口頭上更親昵一點(diǎn),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確實(shí)叫過幾次她的小名,上床的時候。 那時權(quán)且當(dāng)作情趣,她聽著也不是那么樂意,更何況是他們倆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 用他的話說,不合適。 突然一聲哭嚎。 唐辛連忙往回走,聲音越來越清晰,就是石硯在哭。 門卡刷了好幾下,沒刷開。她就帶了這一張卡出來,自己那張鎖在房間里面。 石玉探過手來,手里的門卡應(yīng)聲將門打開。 推開門,讓她進(jìn)去。 唐辛顧不上其它快步往里走,將至床邊時停住腳步。 房間里沒拉開窗簾仍是昏暗,依稀看見石墨盤腿坐著,用小手拍著正在大哭的石硯。 眼看著,傳入耳中的哭聲漸小,越來越小。 這才聽見石墨的聲音:“你乖,別哭了,再哭,mama就被你吵醒了?!?/br> 唐辛忽然眼熱,不到四歲的小孩子,在哄哭鬧不停的弟弟,因?yàn)榕滤承炎约骸?/br> 這樣好的小孩子卻有一個那樣壞的爸爸…… 想到了回身去看,哪兒還有石玉的影子。 石玉打開門就回房了,沖了奶才又過來,指揮著石墨打開窗簾,奶瓶往石硯手里一塞。 兄弟倆各司其職,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窗簾徐徐打開的聲音,伴隨著石硯努力吃奶的響動。 清晨的陽光漸漸灑滿房間,床上的玩偶們都帶著層金光,被石墨一樣樣舉起來朝著石玉炫耀。 昨天石玉不肯買給他,石墨說自己買,石玉說帶不了那么多回家,石墨說快遞。 石玉不知道他從哪里聽來的這個詞,家里很少收到快遞,還沒回絕就見石墨手叉腰,難得氣得臉頰都鼓起來了,指著車?yán)飯A睜著眼睛看他們倆對峙的石硯說:“不買,我就把弟弟快遞回去。” 石玉搖頭,“那不行,他一哭,那真是……” 還沒說完,也沒想繼續(xù)說什么,石墨哈哈大笑。 唐辛當(dāng)時特別無語,不知道為什么石玉不肯買給他,只知道父子倆耍起花槍越來越純熟,誰也不會真生氣,但是演得特投入,當(dāng)兩個人摟抱著笑起來時又真的很開心。 就像現(xiàn)在的石墨也真的開心,完全超乎想象的快樂,昨天還被爸爸拒絕,今天,他想要的全部擁有了。 他的mama,是世界上最好的mama。 一大清早,讓石硯這么一哭,再讓石墨這么一笑,唐辛覺得好像什么都能過去,眼前所見比外面的陽光還要溫暖動人。 唐辛沒想在巴黎多逗留,以前上學(xué)時就曾來過,大街小巷早就走遍了。這次來是為了看看石墨喜歡的那些電影角色,卻因?yàn)楦缸尤嗽跇穲@里多住了好幾天,每天慢慢悠悠地吃飯,慢慢悠悠地走著,看看這里再看看那里,慢慢悠悠地挑選喜歡的項(xiàng)目反復(fù)玩。 遇到想玩卻身高不夠的,石墨還是會去試試,不厭其煩,仿佛這一兩天的時間他就能夠長高。 倒也沒有多氣餒,測量過了確認(rèn)過了就好,依然開開心心地繼續(xù)往前走。 就像是在散步,漫無目的,只為了走一走,或是為了在一起,走上這么一段路。 仍是分別住在兩間套房,石墨跟著唐辛,石玉帶著石硯。 第二天晚上又在吸煙室里遇見,唐辛提醒石玉:“房卡可以放在你那里一張,以備不時之需,但是,非請勿入?!?/br>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背著她辦了張房卡,夜里就是他進(jìn)來過,進(jìn)來給石硯喂奶,可能還換了新的紙尿褲,所以才一整夜都沒哭鬧過。至于手機(jī)是不是他的,是不是被他拿走了,唐辛不糾結(jié),也許就是個夢。 石玉說好,也提醒她:“咱們倆下次再抽煙,能不能先知會一聲,換著來?!?/br> 唐辛點(diǎn)頭應(yīng)下,總把睡著的孩子一個人留在房間里其實(shí)沒那么安全,就算下來抽煙都不能全身心放松,心總是懸在樓上的房間里面。 也不是每天都在園區(qū)里,偶爾就窩在酒店的房間里,看上一部電影,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就像回到了石墨小時候。 石墨看過的電影不算多,自從在樂園里玩過一圈對什么都好奇,石玉便找了幾部適合他的,有時在睡前,唐辛和石墨靠坐在床頭看,有時是在午睡醒來后,石玉陪著他們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看,中途會離開去照顧石硯,有時過一會兒就回來,有時隔上許久。 看過電影再進(jìn)到園區(qū)里面,又是不一樣的感受,已經(jīng)有些習(xí)以為常的小孩子重新興奮起來。 離開時,石墨發(fā)現(xiàn)唐辛的行李箱上有一束干花,問她是什么。唐辛摘下來,掛在給他新買的裝滿紀(jì)念品的超大行李箱上,一邊掛上去一邊說:“是我在普羅旺斯摘的,薰衣草,送給你。” 石墨確認(rèn)般問:“送給我的?” “對?!?/br> 他又問一回,生怕她聽不懂似的換了個說法:“是為了送給我才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