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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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約斯沉默著接過,小心地避開與溫德爾的肢體接觸。 片刻后,他說:“很好吃。” 蟲族的味覺和人類的不太一樣,烤制的rou類不加任何調(diào)味料也不會顯得過于寡淡,難以入口。但在如此陌生的卡約斯面前,溫德爾甚至不知道這句話是他的真心話還是禮貌性的回答。 “謝謝?!睖氐聽柛砂桶偷鼗卮?。 兩人繼續(xù)在古怪的氛圍中分食了剩下的rou串,溫德爾拒絕了卡約斯再次提出的幫忙請求,把東西收拾干凈,用撿回來的多余草料給自己鋪了一張“床”。 卡約斯躺著的草床很大,明顯能容納下兩個人,在他醒來之前溫德爾也并沒有鋪第二張床,這足以說明一些事情,但此時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去提。 溫德爾的床離卡約斯的很遠(yuǎn),靠著山洞的另一端墻壁。 他們心知肚明這點距離沒有任何用處,山洞外風(fēng)聲吹動樹葉相互摩擦的聲音不會對他們靈敏的感官造成任何干擾。 都闔上眼,誰也沒出聲。 溫德爾知道卡約斯沒有睡著,卡約斯知道溫德爾也沒睡,他們清楚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相對無言。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 卡約斯只能看到一團(tuán)黑暗在眼前膨脹,他已經(jīng)很熟悉黑暗了,但眼前的黑暗卻在涌動幾下之后,緩緩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他有著溫德爾的外形,有著溫德爾的呼吸心跳,行動說話都像溫德爾的風(fēng)格。 但卡約斯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溫德爾。 也許這只是假裝成溫德爾的雄蟲,為了在狂暴狀態(tài)的卡約斯手下活命而裝出來的表象;也許是在溫德爾死后,卡約斯在痛苦中變得精神失常而產(chǎn)生的幻象,真正的雄蟲其實已經(jīng)橫尸在旁邊。 又或許,這是卡約斯瀕死前為自己創(chuàng)造的最后美夢。 在卡約斯看來,此時的溫德爾就是這樣一團(tuán)模糊的黑色形狀,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真正的溫德爾,還是一只偽裝成溫德爾的怪物。 溫德爾怎么會是雄蟲呢,卡約斯遇見過許多雄蟲,沒有一只是溫德爾這樣,沒有一只像是溫德爾。 他甚至說自己是【加勒德亞·里昂】,一個以虐待雌蟲為樂而聞名的雄蟲。 卡約斯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他的意識因為和“怪物”同處一室而遲遲拒絕入睡,在沉淪與清醒之間徘徊,靜靜地品味著浸透內(nèi)心的恐懼與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昏沉中,卡約斯感覺到一只熟悉的手搭上自己的腰部,無聲地停留在那里,等待著什么。 “溫德爾?”他小聲問,“你回來了?” “我一直在這里,”溫德爾的聲音溫柔地說,“你發(fā)燒了,不是和你說過要好好對待自己的傷口?” 卡約斯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因為燥熱而滲出了汗水,他還以為這是雨霧附著在皮膚上產(chǎn)生的黏膩水珠。 “你需要睡覺,不要再和我鬧脾氣了,能允許我哄你入睡嗎?”溫德爾的胸膛靠得近了些,卡約斯沒有聞到任何雄蟲信息素的氣味,只有輕柔的草木氣息,帶著夜晚濕漉漉的冰冷水汽。 卡約斯把頭抵在溫德爾的胸口,嗓音沙啞,“你想做什么都可以?!?/br> 只要是你。 帶著熟悉暖意的手探進(jìn)卡約斯的衣服內(nèi),順著肌rou線條游走著,輕飄飄的麻癢蔓延上卡約斯的四肢感官,一點點刺痛。幾根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壓著卡約斯給自己身上留下的青紫淤痕,手指在那里輕飄飄地畫著圈,是無奈的責(zé)備,又像溫柔的撫慰。 一滴不是汗水的東西悄然從卡約斯的太陽xue上劃過。 “真的是你,溫德爾,你回來了?!笨s斯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在意識昏沉浮沉的時候,他終于允許自己發(fā)出一聲近似哽咽的輕咳。“你回來了?!?/br> 一聲嘆息飄散在空中,溫德爾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悄然響起。 “我一直在這里。” …… 卡約斯有一件沒有告訴過任何蟲族的事情。 他患有一種奇怪的病癥。 也許是度過了一個沒有蟲族會將視線投向他的童年,只有嚴(yán)厲的宮廷教師和對他表達(dá)不滿與失望時的雄父會注視他,長大之后,卡約斯發(fā)現(xiàn)其他蟲族的視線會在他的身上造成刺痛。在失明后,這種情況隨著感官系統(tǒng)的加強而更加明顯。 這是他最討厭的疼痛,一直盡可能地避免,但時間長了,也就習(xí)慣了。 有的視線會更痛,有的視線造成的疼痛更輕。 被他奉命殺死的雌蟲對他投以怨恨的眼神,就像用刀片在皮膚上剮蹭,一層一層將卡約斯剝皮抽筋,把他的內(nèi)臟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 雄蟲的視線會帶來最痛苦的感覺,尤其是帶著惡意的刻意注視,像是過于強烈的灼燒,皮膚上的細(xì)胞在瞬間凋零,發(fā)出被殺死的痛哭,有時讓他有種嘔吐的沖動。 直到遇到溫德爾。 一開始,他的視線和其他蟲族一樣都會帶來痛意,根本沒什么不同。 逐漸地,溫德爾的視線不痛了,但卡約斯依舊可以通過他看向自己的視線分辨這只亞雌,因為溫德爾的視線是唯一讓他感到皮膚被撫摸著的溫柔存在,他會感到不滿足,會感到虛無的渴意,唯獨不會感到痛苦。 很奇怪,溫德爾愿意主動讓他疼,但他的視線卻能撫平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