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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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聽了這話,狐疑地看著他,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片刻,石莼領著陳幸和韓玉樓來到,兩人衣衫破舊,面容滄桑疲憊,仿佛是經(jīng)過了長途跋涉。 陳幸進門的時候,神色是頗有些呆滯的,待看到攝政王的時候,她眸光定了定。 云靳風盯著攝政王,看他臉色的變化,待看到他一瞬間驚愕的時候,云靳風便知道降價一事,十拿九穩(wěn)了。 “陳娘子,你是否認識他???”云靳風問陳幸。 陳幸猶豫了一下,問攝政王,“你……你還記得我嗎?” 攝政王看著她,那凌厲的眸光讓陳幸不敢對視,急忙垂下了頭。 云靳風諷刺一笑,道:“攝政王另娶了他人,便不記得糟糠之妻了么?” 攝政王從陳幸臉上收回眸光,看向了云靳風,“你想說什么?” “她,”云靳風站起來,指著陳幸,“是你結(jié)發(fā)之妻,你拋棄糟糠,不知怎地到了徽國,娶了如今的王妃,還當上了攝政王,權(quán)力滔天,富貴無限,可憐你的妻兒在家鄉(xiāng)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怪不得說男兒多薄幸,攝政王真是讓天下男兒蒙羞啊。” 這話一出,那孩兒韓玉樓便跪在了地上,哭著沖攝政王喊了一聲,“爹!” 一聲爹,喊得是撕心裂肺。 攝政王眸色復雜地看著他,并不應答,只是這眼神在魏國公看來,竟覺得還真有幾分可能。 因為如果是誣陷,他應該是會大怒。 但之前接到的密報是要造謠使得使者團相信,并沒說過他真是燕國人。 莫非計劃有變?那這對母子…… 云靳風冷笑兩聲,“攝政王,實在沒想到原來你竟是燕國人啊,我們燕國人到了徽國去當攝政王,連本王見了你都要畢恭畢敬的,了不得啊。” 他對陳幸說:“還不上前去夫妻相認?” 陳幸腳步如同灌了鉛,一步步地往前挪,全身顫抖,淚水也從臉頰上滑落。 “站?。 睌z政王喝了一聲,陳幸一個哆嗦,跪在了地上。 攝政王皺起眉頭,臉色也變得鐵青,臉上的疤痕越發(fā)明顯猙獰,“云靳風,你想怎么樣?” 云靳風好整以暇,“降價三成來保住你的攝政王之位,你沒有吃虧,我保證協(xié)議簽訂之后,立刻把他們送回原籍,永遠不會讓他們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br> 攝政王怒目而視,“三成不可能,你休想威脅本王。” “不可能?”云靳風笑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身子往前傾,玩味自得,“那么,本王便把他們帶到前廳去,不知道魯王世子和其他徽國使臣見了他們母子,會有什么樣的想法呢?” 那韓玉樓當即又哭了起來,跪著往前挪了兩步,“爹,爹,我是玉樓啊,您忘記孩兒了嗎?” “閉嘴!”攝政王咬牙切齒。 魏國公看到情形,漸漸地放下了心,不由得感嘆,魯王世子可真是有通天的本事啊,竟然真挖出了攝政王的妻兒。 不,不,有通天本事的是攝政王,他以燕國人的身份,當了徽國的攝政王,這事說出去誰能相信?。?/br> 攝政王慢慢地坐了下來,臉色陰沉得可怕,眼底的光芒陰鷙嗜血,殺意閃現(xiàn)。 “攝政王,”魏國公當即道:“這里是國公府,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br> 為保高位而殺妻兒的事,在魏國公看來一點都不難理解,權(quán)勢永遠重于親人,他一向是這么認為,亦是這么做。 他當即叫石莼進來,把這對母子先帶出去。 陳幸一步三回頭,眸光癡癡,淚水滾遍了臉頰,無聲地哭著。 他們被帶出去之后,書房的門重新關上,魏國公也緩緩地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真的了。 攝政王冷冷道:“你們這些手段,可真是骯臟到極點。” 云靳風笑了起來,“上兵伐謀,兩國談判本就是一場戰(zhàn)爭,用些計策并無不可,而且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是真有把柄讓我們抓住了?!?/br> 攝政王冷狠地盯著他,這樣的眼神本會讓云靳風心生恐懼,但得知他是燕國人的身份之后,他竟絲毫不怕,只覺得滑稽。 燕國人,除了父皇,其他都是他的臣民,何懼之有? 良久之后,攝政王臉上戾氣斂住,“本王答應重啟談判……” “不,不必,”云靳風壓壓手,傲慢地道:“參與談判的人今晚全部都在場,一會兒出去之后就可以談?!?/br> 攝政王怒道:“簡直荒謬,兩國談判,竟在宴席上進行,傳出去我徽國的名聲蕩然無存?!?/br> 第302章 威脅 云靳風冷道:“攝政王,你已經(jīng)知道他們母子在本王手中,今晚不簽下協(xié)議,回頭你伺機殺了他們,本王還真拿你沒辦法。” 攝政王臉上肌rou顫抖,“你把本王看做什么人了?” 云靳風笑了,漫不經(jīng)心地道:“那攝政王認為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呢?為權(quán)勢拋妻棄子,以一介燕國平民的身份,當上了徽國的攝政王,曾用過什么樣的手段,你心里很清楚,本王不得不防?!?/br> 魏國公也在一旁幫忙說話,“攝政王,事已至此,若能早些定下對大家都好,何必再拖?” 攝政王沒說話,沉默了許久。 他眼底的情緒復雜,既有憤怒也有無奈。 云靳風和魏國公都知道他在權(quán)衡,但這件事情對于他,其實是只有一個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