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紅樓]林家有雙姝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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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他理想中的女兒。 也是最適合撫蒙的公主。 興許她的存在在將來能夠帶給自己帶給大清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收獲? 諸多念頭飛速閃過,康熙眼底的神色也越發(fā)柔和溫暖許多,虛點點她,似一個平凡的老父親般一臉好氣又好笑的表情。 “女大不中留,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你有這樣的心思好歹先私下里與朕說說,也不先問問人家的意思,冷不丁捅到臺面上來難不成還想趕鴨子上架???胡鬧?!?/br> 嘴里這樣嗔怪著,眼睛卻已經(jīng)看向了另一個當事人。 敦多布多爾濟卻看向了四公主。 少女姣好的眉眼尚略顯稚氣未脫,與絕大多數(shù)草原女子的英氣硬朗不同,她的臉蛋兒生得十分柔和溫婉,骨架也纖細,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活像一只能被他一拳掄死的小羊羔。 但透過她那雙冷靜的黑眸,他卻仿佛看到了一個充滿智慧的堅韌靈魂。 心念微動,他果斷回道:“能得四公主青睞是奴才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懇請皇上賜婚!奴才在此對長生天起誓,此生定不負四公主、不負皇上、不負大清!” “好!”康熙大喜,暢快大笑不止,當場拍桌道:“既然你們二人彼此心意相通,朕便成全你們——擬旨,封四公主為和碩恪靖公主,賜婚博爾濟吉特氏喀爾喀郡王敦多布多爾濟,待公主成年即刻奉旨完婚!” “謝皇上恩典!” “謝皇阿瑪恩典!” 與此同時,一眾蒙古王公貴族及大臣們也紛紛舉杯送上祝福,場面一掃先前的尷尬凝重之態(tài),儼然呈現(xiàn)一片歡喜熱鬧之景。 太后也松了口氣,笑盈盈地陪著喝了兩杯,目光在掠過五公主身上時卻驟然冷淡了幾分,滿眼復雜。 然而,這時的五公主卻并未發(fā)覺異常,她的心思已經(jīng)全部被四公主給占據(jù)了。 不得不嫉妒。 尋常公主皆只有在大婚前夕才能得到封號,可眼下四公主卻提早幾年就得到了,一躍成為她們這幾個公主里地位最高的存在不說,皇阿瑪明擺著極其滿意喜愛的心思更叫人百爪撓心渾身不爽。 尤其一想到這個使她如此露臉的機會還是托自己的福才有的,心里頭就更加不得勁兒了,莫名生出一種被人踩著腦袋往上爬的感覺,又恨又惱又妒。 “五公主怎么一副要吃了四公主的表情?” 林黛玉小聲咕噥著,滿臉納罕,“明明是四公主犧牲自個兒化解了這場矛盾,才沒叫這次的木蘭圍獵才開始就充滿坎坷艱難,也順帶算是拉了她一把,她現(xiàn)在怎么弄得好像是被四公主搶了寶貝似的?不是她自個兒推掉的嗎?怪里怪氣的?!?/br> 聽見這話,烤rou吃到愉快飛起的小土豆子就忍不住嗤笑出聲,含糊不清地說道:“人家只是拒絕撫蒙,可沒拒絕公主封號啊。 再說了,她可以坑人,但也沒允許人家能應對得這樣好啊,合該驚慌失措哭哭啼啼最后被迫不得不委曲求全才對嘛?!?/br> “……不要太荒謬。”林黛玉忍不住又多瞧了五公主兩眼,思來想去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荒謬至極的解釋興許果真就沒冤枉了她。 “若非親眼所見,我實在是很難相信四阿哥的一母同胞的親meimei竟是這樣的?!睙o論從人品還是心性來看,這都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呢。 林碧玉淡淡給出了結(jié)論,“四阿哥那是歹竹出好筍,又虧孝懿皇后教得好。這個嘛,遺傳了烏雅氏的品行,卻遺憾沒有機會學學她的城府手段?!?/br> 目光下意識找到那少年所在處。 只見他面色平靜淡然,似乎并不在意這場鬧劇、不在意五公主這個同胞親meimei,但細看他握著酒杯的手卻不難發(fā)現(xiàn),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根一根清晰可見,無不在訴說手主人內(nèi)心的洶涌波濤。 一個泱泱大國需得靠公主和親來達成一些政治目的,不得不說的確是叫人深感憋屈,但作為大清公主,五公主如此不顧國家不顧社稷的任性言行卻又著實叫人生惱。 想必這位爺此時此刻內(nèi)心深處定然復雜極了吧? 林碧玉暗暗嘆了口氣,不自覺地卻看向了大方得體言笑晏晏的四公主。 有些公主出嫁之后,公主府就成了她們的牢籠,府里的陪嫁嬤嬤甚至都能騎在她們的頭上肆意妄為,連公主想見見駙馬都不得自由。 可有的公主,卻愣是憑自己的本事將公主府變成了一個獨立王國般的存在,自己如帝王般權(quán)傾漠南漠北。 那便是眼前這位四公主,亦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海蚌公主”。 如此風范、如此氣度、如此心性頭腦,只能說難怪了。 …… 強撐著笑臉直到晚宴散場,才回到自個兒帳篷里的宜妃頓時就垮了臉,壓了一肚子火小聲咒罵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從烏雅氏到五公主,又從五公主再罵到烏雅氏,硬是將那母女兩個從頭發(fā)絲兒到腳后跟來來回回被罵了個遍。 罵完轉(zhuǎn)過頭來握著四公主的手,卻登時又換了一副嘴臉,哽咽道:“出來一趟的功夫就將你指到了蒙古,回去我可怎么跟你額娘交代?。克堑每尴沽穗p眼不可。 你這傻孩子也真是,這會兒跳出來逞什么能呢?總歸還有本宮頂在前頭,你老老實實呆著多好?!?/br> 四公主卻笑容坦然平和,“身為大清公主,這是咱們與生俱來的責任、使命,豈能推卸? 況且,方才五meimei已經(jīng)惹惱了蒙古眾人,若姨母再替我推辭婉拒……甭管再怎么委婉,都勢必會引得蒙古眾人更添惱恨,也勢必會招惹皇阿瑪龍顏大怒,何苦呢? 再則,喀爾喀蒙古內(nèi)附大清以來還未有公主下嫁,這樣顯然不妥當,我又是未嫁公主中最年長的一個,理所應當舍我其誰? 最后一點便是我自己的理想和心愿了。 外蒙之中當屬準噶爾為我大清心腹大患,恰好喀爾喀又與其結(jié)仇頗深,待我嫁入喀爾喀……若掌權(quán),第一件事便是率領(lǐng)部族竭盡所能對付準噶爾,屆時與皇阿瑪里應外合共同御敵,何愁解決不了這頭貪婪餓狼?” 宜妃只聽得是目瞪口呆,望著少女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愣神許久。 恍惚之中,她覺得自己活到今天仿佛才見到了一位真正的公主。 第68章 “那敦多布多爾濟乃成吉思汗的后裔,身上流淌的是黃金血脈,本人又一表人才孔武有力,年紀輕輕便已是郡王之身,假以時日封個親王也并非難事,絕對是個頂頂好的夫婿人選,將來只怕也未必再能有比他更好的了。 為了替你搶先定下這門絕好的親事,哀家甚至故意忽略了排在前頭的你四jiejie,你可倒好,竟險些生出禍端來。” 現(xiàn)在再想想方才的情形,太后心里頭還滿是后怕與氣惱。 她是當真覺得敦多布多爾濟好極了。 無論從出身、血脈還是本人自身種種情況來看,哪一項拎出來都是極好的,是以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膝下的小孫女。 畢竟朝廷聯(lián)姻往往更看重的是“需求”“利益”,并不會特別在意對方條件如何。 甚至但凡有需要,哪怕對方是個已經(jīng)三四十歲、老婆孩子一大堆的中年男人,一道圣旨下發(fā),如花似玉的公主該嫁還是得嫁。 事關(guān)江山社稷國家大事,哪怕是一國之君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因而,在聽到康熙想為敦多布多爾濟指婚時她才會立即推出五公主,是真真正正一片愛護之心在為這個疼愛的小孫女考慮。 誰能想到…… “皇瑪嬤別生氣了,九兒知道錯了,皇瑪嬤就原諒九兒這一回吧?!?/br> 五公主低垂著眉眼,小手拉著她的衣袖輕輕搖晃,軟糯的聲音里透露出些許擔憂自責之意,“此次是九兒思慮不周險些釀成大錯,所幸最終結(jié)果是好的,皇瑪嬤就別氣惱了,若您因此而氣壞了身子,九兒便萬死難辭其咎了?!?/br> 自幼養(yǎng)到大的孩子,顯然很清楚該如何拿捏她。 毫不意外的,太后的臉色rou眼可見地回暖了些,不禁嘆息,“這樣的人你都看不上,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想要找個什么樣的?” 五公主沉默了一瞬,委屈巴巴地嗡聲道:“九兒不想嫁人,九兒就想留在皇瑪嬤身邊一輩子?!?/br> 聞言,太后的神情卻微微一頓,方才在宴席上冒出來的那個念頭陡然又浮現(xiàn)出來。 猶豫了一下,她就若無其事般無奈地笑了笑,“傻孩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左右是躲不過這一遭的。更何況你還是公主之身,就更不能夠隨心所欲了,只你皇阿瑪那一關(guān)就過不了。 哀家年紀也大了,總不能陪你一輩子,你合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子嗣才行。你只與哀家好好說說,究竟想找個什么樣的夫婿? 哀家心里有數(shù)了,也好早早為你打算打算,省得到時候你皇阿瑪那里有了什么決定,那便是哀家也沒法子改變了?!?/br> 五公主到底年紀還小,也沒有太深的心機,聯(lián)想到今兒晚上突如其來的驚嚇,頓時就急了。 不及多想,她張嘴就說道:“九兒自幼在皇瑪嬤的膝下長大,這輩子離了誰也離不得皇瑪嬤半步,即便是不得不嫁人,九兒也希望是嫁在京城內(nèi),如此隨時想皇瑪嬤了便能進宮瞧瞧,也方便九兒時刻侍奉皇瑪嬤左右?!?/br> 話說得再好聽,左右也就是那一層意思——不想遠嫁蒙古,只想留在京城。 太后覺得有些心涼,但到底是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她還是想再給她一次機會,再次確認一下。 遂緩緩說道:“自大清入關(guān)以來,公主們的歸宿幾乎都在蒙古,即便是孝莊文皇后的三個女兒、先帝一母同胞的親jiejie也不例外。 一個又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在草原英年早逝,又一個接一個不斷送過去,你當大伙兒果真都是心甘情愿不成?你當為人父母、至親者不心疼不害怕? 沒法子啊孩子。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推卸的責任,而身為一國公主,你的責任就是大清。 哀家十分欣慰于你的一片孝心,但哀家卻更希望你能明白,忠君愛國才是根本,是永恒不變的首要選擇?!?/br> 誠如她自己在內(nèi)的無數(shù)前赴后繼涌入大清后宮的蒙古女子。 或許京城的確更繁華富足,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更愛這份榮華富貴。 對于京城貴女而言如同洪水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的蒙古草原,卻是她們這些被迫困住一生的蒙古女兒日思夜想、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但,為了自己的家鄉(xiāng),為了自己的部落,別無選擇。 她這一輩子都在思念那片記憶中的草原,卻在無盡的寂寞與思念中也從沒有一刻感到過后悔。 是以,她不能理解,也不愿接受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竟是這樣一副自私自利貪圖享樂的性情。 可惜,五公主卻還是讓她失望了。 “皇阿瑪?shù)呐畠汉芏?,再不濟也還有宗室的格格呢,大不了叫皇阿瑪多收幾個養(yǎng)女便是,大jiejie不也是這樣來的嗎?也沒見那些蒙古人有什么不滿的,哪里就差我一個呢? 我實在是舍不得離開皇瑪嬤,況且,我……我連騎馬都不會,也根本不喜歡蒙古的吃食,將來必定是適應不了的。 求皇瑪嬤憐惜,替九兒跟皇阿瑪求求情吧,求求您……” 太后冷不丁回想起每每叫她學習騎射時她那極其抗拒的模樣。 難不成,這小小一個孩子那么早就開始有了算計? 那極度厭惡蒙古吃食,又是否也是有意為之? 望著眼前這張稚嫩的小臉兒,太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明明再熟悉不過的一個人,怎么就突然陌生得叫人害怕呢? 她不敢再刨根問底,不敢再往深了去琢磨,只隨意敷衍兩句就將人給打發(fā)走了。 愣愣地枯坐許久,忽的長嘆一聲,“記一下,回宮之后給郭貴人和四公主母女各準備一份賞賜,豐厚些,那孩子……值得。” 因頭天晚上就約好了要去打獵,次日清早林碧玉便索性直接換上騎裝出門。 未想甫一露臉,一聲驚呼就拍在了臉上。 “我的天,這是九天玄女下凡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