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紅樓]林家有雙姝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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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多想,她忙不迭乖巧順從道:“謝,謝大姑娘賞賜,奴婢省的了。” “那就好,去罷?!?/br> 沒走出去兩步,素心就聽見身后那位大姑娘又問:“去前頭說一聲,父親回來了立即回稟?!?/br> “是?!?/br> 素心登時面色一肅,原本被迫“背叛”主子的那點不自在也瞬間都消散了。 有些事的確不該由著主子胡來。 第102章 賈敏倒也不算太蠢,她是想安撫住賈母、守住自己的秘密,卻也并不想自己的丈夫親自出馬引火燒身。 當然了,她也比誰都更清楚,這事兒她跟林如海說了也沒用,他絕對不會答應(yīng)她的,反而會平添嫌隙。 思來想去,她就動了找冤大頭的心思。 而被她挑中的就是一名姓蔡的御史。 都察院設(shè)有左、右都御史,下面是副都御使二人,再往下還有僉都御史四人,為正四品,蔡御史便是其中之一。 在普通人看來,朝廷的御史應(yīng)當都是剛正不阿、為官清正廉明之人。 但蔡御史卻并非如此。 此人可謂是個十足的官迷,平日里正經(jīng)事不曾費上多少精力心思,倒是常常四處結(jié)交鉆營,真真是削尖了腦袋在努力“上進”。 這樣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放過自己的頂頭上峰呢? 自從林如海接任這個左都御史以來,蔡御史沒少溜須拍馬曲意奉承,甚至打發(fā)了他家夫人摸上賈敏的門路。 隔三差五不是拜帖就是請?zhí)?,假借由頭意圖贈送貴重禮品也不是一兩回了。 為免賈敏稀里糊涂之下與不該結(jié)交之人結(jié)交上,林如海還曾特意仔細說道過蔡御史這個人,卻萬萬不曾想到,今時今日竟反倒被她給利用上了。 林碧玉幾乎可以肯定,只要賈敏對著那位蔡家太太稍稍流露出一點意思,再說上幾句模棱兩可引人誤會的話,那蔡御史十有八九舍不得錯失這根“橄欖枝”。 這也正是她為何那般擔(dān)心、甚至不得不如實告訴父親的緣故。 一個人走到一定的高度,底下自然會有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為其賣命,哪怕不為了往上爬,卻也生怕被送一雙小鞋穿啊。 是以她才說,賈敏若真想背地里做點什么為賈家謀利,渠道就太多太多了,可謂防不勝防。 瞧瞧,這不就來了? 自以為是的一點小聰明,卻是忘了“夫妻一體”這么簡單的道理。 再者說,好端端的一個御史突然莫名其妙蹦跶出來,是個人都得懷疑林如海在幕后指使,她在這兒自欺欺人糊弄鬼呢? 林碧玉強忍著想要拿燒火棍去敲醒那個生身之母的沖動,說道:“我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將素心給攔了下來,現(xiàn)在母親那邊暫且還不知真相,還等著蔡太太前來赴約呢,后續(xù)……父親打算如何處理?” 林如海沒說話,只覺得糟心極了。 抬眼瞥見女兒略帶擔(dān)憂的眼神,他才緩緩長舒一口氣,嘆道:“我與你母親夫妻二十余年,雖也有矛盾之處,偶有爭執(zhí)吵鬧,但夫妻之間哪有丁點兒不磕碰的?放眼滿天下,我與你母親也足能算得排得上號的恩愛夫妻。 我以為我們能夠就這樣攜手相互扶持著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卻如何也不曾想得到,年近半百之時竟突發(fā)如此變故……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一聲長嘆飽含了太多太多情緒,復(fù)雜得叫人難以分辨捉摸。 林碧玉的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妙,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你不必太擔(dān)心,我與你母親都已經(jīng)是這把歲數(shù)的人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總歸也不是假的,更何況中間還有你們姐弟三人在,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鬧出多大的動靜來?!?/br> 招人笑話倒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會影響到孩子們。 他不可能因為一時沖動一己之私而致使女兒們被旁人指點恥笑,甚至將來處處被質(zhì)疑“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也不能置兒子的前程于不顧、棄林家的未來于不顧。 他不苛求瑾兒必須在方方面面保持完美,卻也絕不該無辜沾染這份瑕疵。 這樣的局面以及自己面臨的選擇,早在上次聽女兒提起此事后他就已經(jīng)設(shè)想過無數(shù)次并考慮清楚了,現(xiàn)下實在無需掙扎猶豫。 林如海垂下眼眸斂去一切,平靜道:“吳姨娘和陸姨娘二人本也都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若非機緣巧合之下被你祖母相中,縱然日子清貧些,卻好歹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相扶相守著,膝下必定也是子女環(huán)繞樂享天倫。 偏偏她們卻入了林府……” 他因與發(fā)妻感情甚篤,自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分給旁人,甚至因為怕心思敏感的妻子多想,還會刻意更加冷落、無視。 這十來年的時光中,他見過她們的次數(shù)真真是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其中還包括老太太去世、治喪時的無意碰面。 十六七歲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腳踏進深宅之中獨守空房十余年,硬生生在無盡的寂寞之中熬成了半老徐娘。 分明比賈敏還要小了將近十歲,看起來卻反倒比她還年長些似的。 這些年被迫在小小一處院落獨自枯萎是其一,只怕當家主母也沒讓她們過得多富足舒心罷。 “可縱然如此,她們兩個也從來都只老老實實的逆來順受,從未有半點不安分……” 林如海不由嘆息,“到底是我與你母親虧欠她們頗多。如今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也好,我總算能夠光明正大地補償她們一番。” 林碧玉的神情瞬間變得古怪,“父親想如何補償?” “你想到哪兒去了?”反應(yīng)過來的林如海頓時啼笑皆非,老臉微妙臊紅,解釋道:“我與你母親之間雖出現(xiàn)了裂痕,卻也還不至于生出那份心思?!?/br> 那樣一來除了讓家里的狀況變得更復(fù)雜更亂哄哄還能有什么好處? 對于那兩個老實巴交的女人來說,這也未必算得上是什么補償,說不得究竟是福氣還是坑害呢。 “這倒也是,母親指定得瘋,父親還是別害人家了,她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夠母親一只手捏的?!?/br> 林如海嗔怪瞪她,接著說道:“她們倆說年輕也不年輕了,說多大歲數(shù)也不至于,算算也只將將三十出頭罷了,往后的日子還長著。 她們?nèi)粼敢庠偌蓿冶阌H自替她們物色個好人家,再給她們一份豐厚的嫁妝,可保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她們?nèi)舨辉敢庠偌蓿俏冶闾粢粋€莊子送給她們居住,好歹樂得輕松自在?!?/br> 還有她們的娘家人,能拉扯就稍稍拉扯一下,總歸也不費什么事。 以他如今的權(quán)勢地位,隨意手指縫里漏出一丁點兒好處都足夠普通平民百姓受益匪淺了,又有何不可呢? 也不為別的,只是若這世上當真有什么因果報應(yīng)孽力反噬,也千萬別落在孩子們的身上。 他說得十分自然,毫無異色勉強之意,可以看出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法。 可這卻將林碧玉給嚇得不輕。 雖說過去一些朝代的男人并不很在意這些妾室,相互交換贈送自己的小妾都是稀松平常之事,但這卻是清朝。 清朝對于女子的束縛尤為苛刻,男子對于女子的“清白”二字也尤為重視,更加推崇“好女不侍二夫”這樣的所謂教條。 即便是男人死了,寡妻想要再嫁都得承受不少流言蜚語,更甚至可能會被夫家人乃至雙方整個宗族想方設(shè)法阻攔制止。 男人變成了死鬼都已是這般艱難,足以見得現(xiàn)如今的整體大環(huán)境是何等畸形,世人的普遍思想又究竟是何等扭曲。 可她家父親竟然說要親自幫自己的小妾尋找下家? 林碧玉簡直如遭雷擊,剎那兩眼懵逼。 雖然早知道她家父親與絕大多數(shù)文人不同,并無太多迂腐古板的思想,但也不至于這樣超前吧? 哪怕是那么開放的后世,好些男人對于自己的帽子顏色還都看得無比重要呢,離婚八百年都恨不得對方仍為他守貞,最好是一輩子別再找新歡才好。 反倒是一個清朝文人竟如此前衛(wèi)? 實在是荒誕不經(jīng)。 林碧玉下意識再次確認,“您當真要讓她們再嫁?” 滿臉“我不是空耳了吧”的懵逼傻樣。 林如海卻以為她轉(zhuǎn)不過這個彎兒來,并不贊同的意思,當下就開始教育起她來。 “你年紀輕輕的,打小也不曾讀過那些霍霍人的東西,怎么竟在這種事上突然迂腐起來? 人活這一世,什么美名也好罵名也罷,通通都是假的,左不過就是旁人的一張嘴,愛怎么說怎么說罷了。 整天在意這個怎么想那個怎么看,累不累? 一切虛名皆是過眼云煙,唯記‘無愧于心’四個字即可。” 這是他為人做事的準則,此時借機說來與她聽,便是希望她也能夠有所明悟,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隨著自己的心走,切莫稀里糊涂被那所謂虛名所累、白白痛苦磋磨。 林碧玉并未解釋,聞言只是順從地點頭應(yīng)聲。 “時辰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息罷,我找你母親去了?!?/br> 今日夜間無雪,天兒卻也不大好。 厚重的烏云將月亮遮擋得嚴嚴實實,顯得陰沉沉的,不甚明朗。 林碧玉收回目光低下頭,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輕嘆一聲,“今夜過后,也不知這個家會變成什么模樣了。” 夫妻、母女……想想就叫人頭大啊。 木槿柔聲安撫道:“老爺一向?qū)媚锾蹛塾屑?,怎會將姑娘置于風(fēng)口浪尖叫太太憎恨呢?他既敢這般前后腳趕去攤牌,心里必定是有成算的,姑娘要相信老爺?shù)谋臼隆?/br> 至于老爺和太太之間……” 第103章 雖說最大的孩子都快嫁人了,但夫妻二人的感情卻一向極好。 每晚無論忙到何時,林如海總是要回正院歇息的,而賈敏也習(xí)慣留燈等待。 只是今夜也不知究竟是怎么的,聽見外頭丫頭婆子喊“老爺”,她這心卻猛然咯噔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惶席卷而來。 人吶,果然還是不能干虧心事。 賈敏苦笑,連忙扯起一抹與素日無異的溫婉淺笑迎上前去,“老爺可曾用過了晚飯?” 林如海并未答她,而是擺擺手,“都下去?!?/br> 一瞬間,賈敏的心莫名怦怦狂跳起來,似下一瞬就要破膛而出。 這令她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甚至完全忽略了素心那滿是憂慮隱含心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