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雕續(xù)】(77)人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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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25日 第77章·人心叵測 周陽雖看向兩女,可暗中早有防備,察覺一陣冷風掠至后頸,連忙就地一滾堪堪躲過。 饒是如此,頭頂仍有發(fā)絲飄落,直讓他心生悚然,禁不住罵道:「娘的,就知你這賊將不對勁,你究竟是韃子內(nèi)應?還是魔教中人?」 「嘿嘿,郭靖派你兩個雛鳥前來,當真是天助我也!」 那副將一擊不中,也不追趕,朝身后幾個軍頭虞侯道:「約定之時已到,爾等按我先前吩咐行事,速速進城放火,其余教中兄弟守住城門,以待援軍前來!」 當下便有兩個虞侯抱拳領(lǐng)命,招呼百余兵卒,盡持易燃之物,往城內(nèi)鬧市而去。 其余四五位則滿臉迷茫,有一人上前幾步,厲聲問道:「聶副將!你這是作甚,莫非要叛國不成?」 「哼!我乃神教暗堂下狂刀張二雄,才不是甚么聶副將!」 副將聞言獰笑,反手將那人剁翻,隨即其余的三四百兵卒,上前圍攻那幾個軍頭,又命人前去打開城門,降下吊橋。 原來此人乃魔教埋在襄陽的暗子之一,早先冒名頂替進入軍中,因多立戰(zhàn)功被提拔為軍將,作為刑殺才的副手。 這賊子頗有頭腦,并沒急于舉事,明面上恪盡職守,實則暗中傳遞軍情。 同時更調(diào)教眾入城,補為自己部曲,且做得極為隱秘,每次只召數(shù)人入營。 是以,兩三年來,不光軍中諸將,就連女諸葛都未有所察覺,直到如今,他麾下四五百兵卒盡為暗堂爪牙。 自刑殺才領(lǐng)軍南下,襄陽東門就由張二雄獨自把守,他就起了立功的心思,通過密信告知影二。 暗堂堂主也知良機難尋,請示了右使后,令此賊今夜大開東門,同時又求查干配合奪城,這才有了如今之事。 眼見城門漸開,周陽心急下也忘了與兩女逃跑之事,抽出短刀殺將過去,卻被張二雄攔下,不得已與他斗在一處。 那幾個軍頭也回過神來,指揮本部士卒且戰(zhàn)且退,同時高聲呼喝,以求友軍能趕至此處。 可惜人數(shù)太少,只一陣,便個個負傷,眼看就要被魔教淹沒。 現(xiàn)下夜半三更,周邊根本無人在場,不過等廝殺聲響起,附近的屋房皆亮起燭火,更有不少膽大的男子出來觀望。 想襄陽久歷戰(zhàn)火,危急時百姓曾自發(fā)投入守城,因此個個手持釘耙鐵叉,想要相助守軍,可看兩面皆是宋兵,一時間全都懵然,不知該幫哪邊。 「本將正緝拿盜賊,汝等速速回屋,關(guān)牢房門,莫要讓賊子有躲藏處?!?/br> 發(fā)覺有人圍觀,張二雄怕事情生變,與周陽廝殺的同時,放聲高喊了一句。 荒唐子見那些百姓轉(zhuǎn)身欲走,猛然把令牌一掏,大叫道:「諸位,我有令牌為證!這些賊子乃魔教中人,想放韃子入城,還請速速來援,莫要讓他們打開城門!」 那些百姓聞聽此言,急忙跑到近前,看清了周陽手中之物后,有的回家敲響梆子,有些四散去尋巡邏隊,大部分則拎著農(nóng)具趕來。 不過看雙方皆著宋軍戰(zhàn)袍,他們倒分不清誰兵誰賊,便認準那些正開門的士卒,手持叉耙前去廝打。 「諸位,多謝了,啊!」 周陽見狀心安,不禁略有松懈,被賊將劃傷了左臂,登時鮮血直流。 張二雄趁機跳出圈外,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手下,厲聲道:「娘的,趕緊給老子攔住他們!全部殺光,不留活口!」 數(shù)百暗堂爪牙領(lǐng)命,當即分出一半,去截殺那些百姓,剩余的繼續(xù)圍攻那幾個軍頭,以及他們手下十多名宋軍。 張二雄則又去尋周陽相斗,想把這郭靖義子梟首,也好功上加功,說不得能混個堂主當當;而荒唐子同有此念,打算擒賊先擒王,當下顧不得左臂傷勢,使出新刀法與賊將搏殺。 有了百姓們的援手,危局多少有所緩解,幾個軍頭心知城門之重,雖處劣勢卻合兵一處,想往門邊靠攏;而暗堂中人不似尋常魔教嘍啰,盡是些亡命之徒,再經(jīng)幾年軍旅,更是愈加兇悍!隨著兩方搏殺漸烈,眼見鮮血揮灑,耳聽哀嚎四起,城東處亂作一團。 另一邊,喬裝的兩女看在眼內(nèi),皆心生不妙,沒曾想即將能偷跑出城,卻遇到如此危機。 郭襄畢竟心懷父母,且先前又聽得仔細,見那隊叛軍路過街邊,當機立斷道:「龍jiejie,你我且攔住他們,若是城內(nèi)起火必將大亂,到時韃子來攻,后果不堪……」 不想她話未說完,一旁的玉面公子已持劍疾去,青衣小廝見狀一呆,也抽出長劍跟隨,同時嬌聲道:「姐……公子莫存善心,這些皆是魔教邪徒,人人得而誅之!」 「嗯……曉得了?!?/br> 小龍女雖得癔癥,可耳聞魔教與韃子四字,卻莫名生出一股恨意,未至近前便玉碗輕晃,寒光一閃后,領(lǐng)頭兩個虞侯之一就被刺倒!另外那人以為是官軍襲擊,嚇得連退幾步,待瞧清來者,又yin笑道:「撕,好俊的兔兒爺,呦呵!這小廝也如此白凈,嘿嘿,速速與老子生擒下他倆,然后再去放火!」 「呸,一會看我不割下你的舌頭!」 兩女聞言各自著惱,仙子也不廢話,轉(zhuǎn)身殺入人群中,小東邪指著那虞侯罵了句,這才持劍而上。 這場街邊混戰(zhàn)不似城門處,雖同樣以少敵多,且人數(shù)更為懸殊,形勢卻反了過來。 只見那玉面公子劍法嫻雅,彷若仙人,可撩抹間毫不留情,每當劍鋒落下,就有斷肢殘骸飛起;而青衣小廝武功竟也不弱,一招一式精微奧妙,也極為美觀,兩三2劍就能刺翻一人。 那虞侯眼見兩團劍光閃爍,如似除草一般,收割著手下的性命,一時間臉色煞白!他原以為這主仆二人不過爾爾,沒曾想竟惹到兩尊殺神,直嚇得屁滾尿流,躲在后面幾欲逃跑。 與此同時,城中府衙內(nèi),郭靖領(lǐng)著眾將及龐達本在軍議,卻被闖進來的青年所打斷。 上首處,北俠看著氣喘吁吁的兒子,思慮片刻,緩緩道:「聶副將與你們形影不離?想是你們兄弟初次守城,他放心不下,這才如此?!?/br> 說完后,大手一揮,便欲打發(fā)破虜回去。 「爹!我倆都覺得不對勁,要不……您隨我走一遭?」 破虜哪里肯走,可因笨嘴拙舌,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只得苦苦相求。 郭靖臉色一沉,剛欲張口責備,一旁的絡腮悍將卻勸道:「郭大俠,瞧這小子火急火燎,說不得真有異狀,不如讓俺老韓領(lǐng)兵過去看看?!?/br> 韓如虎話音未落,其余眾將也都出言附和,唯水龐達默然不語,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自他獲贈夜明珠后,心知與孔章各為其主,可念在同窗之情,私底下也有了書信往來,不過多是些問候起居,提醒冷暖之類,有關(guān)戰(zhàn)事則一概不提。 怎料昨日孔章又偷寄書信一封,竟明言魔教今夜舉事,并把自己的謀劃付于紙上,說是贈予他作晉身之資。 龐達無比詫異,不知同窗此舉何意,但信中那句「你我聯(lián)手捭闔縱橫,各取所需。」 卻讓他為之心動,不禁記起那夜偷窺之事,腦中多了幾絲明知是錯,卻無法抑制的念想……「不可,諸位皆身肩重任,怎能輕動。」 見眾將皆請命前去,北俠連連搖頭,可兒子神情急切,不似作偽,心中也犯了難。 就在此時,龐達起身而立,略一拱手,朗聲道:「千里之堤,毀于蟻xue,郭大俠,此事非同尋常,反需多帶士卒前去,以防城門有變!」 「哦?先生之意,莫非認為聶副將他……」 郭靖神色一肅,剛欲再問,卻聽外面一陣嘈雜。 隨即,一名親兵闖入大堂,急急道:「郭大俠,有百姓來報,城東處一片大亂,似有守軍偷開城門,現(xiàn)下大公子帶領(lǐng)軍民正與叛軍廝殺,已有巡邏士卒前去支援。」 在座眾人一片嘩然,有些轉(zhuǎn)頭看向龐達,眼中略帶敬服。 那儒生臉色如常,見郭靖欲調(diào)軍支援,又道:「郭大俠莫急,此事恐有后著,依小可所料,韃子定會潛人襲城,同時連夜挑起水戰(zhàn),讓我軍腹背受敵?!?/br> 他話音未落,就從北方隱隱傳來戰(zhàn)鼓聲,且不消片刻,又有一親兵疾奔而入,邊跑邊道:「郭大俠,方才大量韃子戰(zhàn)船過江,張指揮使已領(lǐng)艦隊前去接敵!」 這一下,眾將皆對龐達心悅誠服,就連與他略有不睦的韓如虎,也暗中喝了聲彩!郭靖如他們一般,還朝今夜如似留侯轉(zhuǎn)世的幕僚一禮,請教道:「先生料事如神,郭某佩服,不知可有計策化解?」 「水戰(zhàn)乃我軍優(yōu)勢,自不必擔心,有鑒于此,想韃子也不敢分出太多船只運兵,能有兩三2千人偷渡南岸,已是極限。而我軍尚有四萬余,只需集結(jié)萬人,當能固守城門,再派兩將引兵出城,看能否斷了韃子后路!」 龐達早已醞釀許久,還禮后款款而談,隨即又道:「不過良機難得,我料韃子必會派勇將前來,還請郭大俠親自出馬,也好減少傷巴。另外既有守軍叛國,為辨明敵我,且令平叛的人馬左臂縛紅;其次,想來會有人在城中放火,以引起sao亂,還要多派士卒巡視,以免驚擾百姓?!?/br> 「好,先生想得甚為周到,諸位若無意見,就依此計而行?!?/br> 北俠聞言一喜,當下發(fā)號施令,眾將一個個領(lǐng)命而去,自不在話下。 萬人集結(jié)尚需時間,郭靖怕周陽有所閃失,便留韓如虎在此整軍,自己則帶著破虜及親兵先去東門。 臨走時,見龐達欲一同前往,他連忙制止,溫聲道:「若非先生在此,今夜險些鑄成大錯,刀劍無眼,且在府衙休息,若有事我再派人相詢。」 「也好,小可便在此靜候佳音?!?/br> 儒生沒了方才謀劃時的從吞不迫,不知為何面帶愧色,支吾著抱拳一禮,目送幾人離去。 瑣事不提,且轉(zhuǎn)向東門處,雖有不少百姓援手,但僅憑手中農(nóng)具,如何敵得住披甲執(zhí)銳的魔教兇徒?幸得附近巡邏的士卒火速趕至,這才堪堪穩(wěn)住戰(zhàn)局,不過饒是如此,城門依舊被叛軍把持,且已完全打開!另一旁那場單打水斗,卻是周陽盡占優(yōu)勢,搶身或砍或噼,直逼得張二雄手忙腳亂。 要說這賊將武藝不弱,畢竟能被暗堂選為細作,且潛入軍中還曾立下戰(zhàn)功,又怎會是尋常人物。 可惜東邪新創(chuàng)的刀法著實精妙,荒唐子負傷后也激出殺心來,一把短刀如似靈蛇吐信,他哪能遮擋的及!「啊?。 ?/br> 又是兩招,周陽抓住個破綻,一刀將張二雄右耳削去,疼得他連聲狂叫!這叛將知自 己抵敵不過,駭然下,捂著傷口鉆入混戰(zhàn)的人群。 荒唐子也不管他,見城外吊橋已落,不禁心急萬分,當即拾起一面大盾,高呼道:「我乃北俠義子周陽,諸位兄弟且隨我來,速速奪回城門!」 隨即沖向大門邊,一路盾擋刀砍,倒是讓他殺了進去!「盾兵在前,矛兵在后,跟隨周公子沖!」 周圍的宋軍聽后,盡皆向周陽匯合,那幾個負傷的軍頭見狀,也趕緊指揮起來。 荒唐子只想盡快奪下城門,好免受爹爹責罰,渾不知有多少人跟隨,如雪球般越滾越大,隨著他不斷往前沖,一時間人潮洶涌,呼喝沖天,形成一個鋒利的箭頭,狠狠鑿向那幾百叛軍!現(xiàn)下正是一片亂戰(zhàn),突然冒出個鋒矢陣來,雖說不倫不類,魔教一干也無法抵擋。 周陽領(lǐng)著刀盾手撞入,長矛手隨之跟進,短兵相接后血rou橫飛,叛軍前排登時倒地一片,而宋軍士卒也逐漸接近城門!荒唐子殺得興起,正欲再往前沖,忽覺一道勁風由左急至,忙舉盾去擋!眨眼間「叮」的一聲,一根箭矢扎在盾上,他轉(zhuǎn)頭看去,見水耳叛將手持長弓,不禁罵道:「狗賊,只知偷襲,可敢與小爺再戰(zhàn)一場!」 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郭家子,莫要猖狂!這次老子定將你碎甲萬段!」 張二雄懼怕不假,卻知若再不現(xiàn)身,不光奪城功虧一簣,自己也會落得身死。 當下他硬著頭皮持刀而上,同時高聲呼喊,招呼手下道:「爾等再堅持片刻,援軍馬上至此,右使有命,破城之后,許咱們燒殺搶掠三2日!」 剩余二百多暗堂爪牙本已膽寒,聽主將如此說,禁不住眼冒金光,也都豁出了命去。 而張二雄再與周陽交手,雖仍處下風,卻如瘋狗一般,招招都是同歸于盡之勢。 經(jīng)這等死纏爛打,荒唐子一時也拿他不下,不過聞訊而至的宋軍越來越多,戰(zhàn)況也隨之扭轉(zhuǎn)。 就在即將奪回城門之際,突然間,一陣馬鳴嘶吼從不遠處傳來,地面也震顫不斷。 幾個負傷的軍頭都是百戰(zhàn)老兵,知有大隊騎兵疾馳,不由得齊齊色變,朝前高呼道:「周公子,速速把叛軍趕出城去,韃子鐵騎要來了!」 另一邊,魔教眾人見援兵終至,更是士氣大振,險些把宋軍反推回去。 張二雄也抹了把冷汗,滿含劫后余生之喜,剛想去尋周陽,耳邊就響起聲冷哼:「狗賊,莫非以為小爺不會偷襲!」 隨即,水耳賊將眼中天地顛倒,人景急轉(zhuǎn),自己如似飛上了半空,然后再也沒了意識。 荒唐子接住他的頭顱,不禁得意萬分,當下高高舉起,大聲道:「張二雄首級在此,你等魔教速速投降!」 混戰(zhàn)的雙方聞聽此言,皆向周陽望去,暗堂爪牙見主將已死,全都驚慌失措,一個個幾欲逃跑;而宋兵則高呼萬勝,繼續(xù)奮力向前,槍矛并刺,刀斧同噼,逐漸靠至城門邊!一面無心廝殺,一面戰(zhàn)意高昂,沒過多久,魔教便死得死降得降。 幾個軍頭見狀,急忙指揮士卒接管城防,更命人跑上城樓,想把吊橋絞起。 不想就在此時,無數(shù)馬蹄聲由遠而近,吵得人耳膜生疼,而大地也似被巨人踩踏,晃動的越發(fā)劇烈!一眾宋軍轉(zhuǎn)頭看去,在城樓火把的映射下,一隊隊鐵騎奔襲而來,數(shù)量至少二千以上,且相距城門不足百丈!凡是與韃子對陣過的士卒,都知這短短百丈,正是騎兵沖鋒的最佳距離,現(xiàn)下莫說絞起吊橋,就連關(guān)閉城門都來不及。 唯今之計只有組成人墻,防止這些異族闖入城中,可用rou身硬扛鐵騎,豈不與自殺無異?天幸好漢何其多,護得華夏香火傳,一眾宋軍自發(fā)堵住城門,就連周陽也立在其中。 那幾個軍頭上前欲把他拉走,荒唐子知他們心善,可熱血上頭怎愿離去,便犟道:「放心,小爺我武藝超群,一會定要多殺幾個韃子!」 周圍士卒轟然失笑,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松,那幾個軍頭無奈,也持盾護在他身側(cè),更暗自發(fā)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郭大俠之子生出意外。 與此同時,韃子騎兵已開始加速,戰(zhàn)馬飛馳,彎刀斜指,轉(zhuǎn)瞬間奔過了吊橋!眾人屏氣凝神,倚牢大盾,架穩(wěn)長矛,同時朝前看去。 卻見當前一騎竟是個光頭喇嘛,身高體壯,胯下一匹巨驥,手持一根金剛杵,正是番僧丹巴杰。 荒唐子尚有閑心嘀咕,暗忖莫非這禿驢也能為將?可不等他細想,那喇嘛已沖至近前,掄起粗大法器,砸向眼前礙事的盾牌!「蓬!」 巨雷般的聲響過后,碎木四散,鐵皮崩飛,不想那喇嘛一杵之下,頂在最前的十余名宋軍盡數(shù)身死!其余士卒見狀大驚,荒唐子也心生懼意,可此時他們?nèi)绾文芡?,只得咬緊牙關(guān)等待沖擊!丹巴杰乘勢駕馬,招呼身后的騎兵跟進,一邊放聲大笑,一邊朝周陽所在的第二排撞來。 「哈哈哈!真是爽快,宋人,再嘗嘗佛爺?shù)姆ㄍ?!?/br> 生死之際,荒唐子卻冷靜下來,瞄了瞄那禿驢的坐騎,頓時冒出了個大膽的念頭來。 趁禿頭喇嘛沖到近前時,他左臂猛然舉高盾牌,右手持刀探下連剁,將戰(zhàn)馬的 兩條前蹄斬斷!丹巴杰正得意忘形,哪能有所察覺,登時身形一歪,與胯下的坐騎一起向前栽去。 想他那戰(zhàn)馬體型巨大,栽倒后把荒唐子與一排的宋軍撞飛,同時也像滾落的大石,拌翻了不少緊跟的友軍。 想大隊騎兵并排沖鋒,因過道與吊橋的寬度而相離甚近,凡有一騎摔倒,前后左右都要遭殃;而且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后隊韃子仍在加速,縱使他們騎術(shù)精堪,一時半刻也勒不停戰(zhàn)馬,況且就算能堪堪停下,又會被更往后的同伴撞翻。 霎時間,東門過道內(nèi)亂作一團,馬兒悲鳴,慘嚎四起,韃子原本威猛的沖鋒之勢,卻因荒唐子歪打正著,全然被化解。 不過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爬起后連吐幾口血,左臂更是毫無知覺,也不知是脫臼還是骨折了。 一眾宋軍尋得戰(zhàn)機,登時一擁而上,想殺盡落馬的韃子,盡快關(guān)上城門;而查干派出的也是蒙古勇士,雖摔得頭暈眼花,卻也個個悍不畏死,拎著彎刀迎了上去。 尤其是那丹巴杰,似是自覺丟臉,手中金剛杵左砸右錘,掀起一陣血雨!光頭喇嘛如此神勇,宋軍支撐不住,一時傷巴徒增,漸漸被壓了回來;而韃子在丹巴杰的帶領(lǐng)下,已踏入襄陽城內(nèi),有些還在清理過道,想讓后面的騎兵盡快跟進。 「破虜那小子去了許久,怎地還沒把爹爹喊來?!?/br> 周陽見狀心焦,望了望空蕩的街口,又看了眼無人可擋的喇嘛,禁不住咬了咬牙,喊道:「兀那禿驢!方才砍你馬的正是小爺,有本事與我斗上一場!」 「是你這小王八?倒讓佛爺尋了許久!」 丹巴杰看清了周陽后不禁大怒,也忘了自己之責,當下舉著金剛杵追來,一路砸翻無數(shù)阻擋宋軍。 荒唐子知自己不是對手,哪敢與他相斗,耷拉著左臂跑開,將這禿驢引向人少處。 金剛般的番僧一走,宋軍壓力驟然一輕,與韃子你來我往爭奪起東城門,戰(zhàn)事復又焦灼。 可周陽卻到了生死存巴之際,他體力無多且左臂受傷,踉踉蹌蹌跑到街角,就被丹巴杰趕至身后。 「小王八,敢陰佛爺,且吃我一杵!」 喇嘛不知是計,只想斃了讓自己出糗的青年,追至后掄起大杵,砸向他的天靈蓋!周陽急忙向旁一撲,堪堪躲了開去,可跌落時又磕到左臂,再無力氣起身。 「哈哈,且看佛爺把你砸成rou泥!」 丹巴杰見狀狂笑,舉著大杵向他腦袋砸去,周陽則閉目等死,摸了摸懷中肚兜, 心道:「唉,娘親……來世再見……」 「兄長!」 「周少俠!」 就在這危急之時,卻見寒光先閃,香影后至,一柄利劍急速斜挑,撥歪了那根大杵,擦著荒唐子的臉砸在地上,震得他耳生轟鳴,險些暈厥!喇嘛心中一驚,連忙轉(zhuǎn)頭看去,見一位白衣公子飛落身前,仙姿神態(tài),玉面含霜,冰晶般的眸子瞪著自己;而在不遠處,還有個嬌小可愛,模樣乖巧的青衣小廝,正氣喘吁吁朝這跑來。 此二人正是小龍女與郭襄,她們殺散了那隊叛軍,便急急趕來城門處,不想?yún)s撞見周陽被番僧追趕,幸好仙子及時出劍,這才堪堪把他救下。 「嗯?這劍法莫非……你是何人?」 兵刃相交后,丹巴杰便覺劍招不同尋常,竟與師傅常掛在嘴邊的武功相似,禁不住問向眼前之人。 小龍女也不理睬,見周陽勉強滾到一旁,玉腕翻轉(zhuǎn),搠劍便向番僧刺去!方才兩人過了一招,丹巴杰知這白衣公子乃是勁敵,躲開后運起龍象功般若功,舉杵連番猛砸!小龍女縱然得了癔癥,可一身武藝并未遺忘,再加內(nèi)傷早已康復,也使出玉女素心劍法來。 兩人甫一交手,便是殺招頻出,卻見場中杵風呼嘯,劍影莫測。 不過光頭喇嘛內(nèi)力雖強,可輕功卻算平平,而身法正是終南仙子所長,再加招式又比他精妙,不多時就占得上風。 戰(zhàn)圈外,郭襄疾走過去,扶起自家兄長,詢問城門處的狀況。 周陽剛欲告知,卻聽一陣馬蹄急踏,以為是有韃子闖入城內(nèi),可聲音來自西面,又讓他摸不著頭腦。 兄妹倆不禁往那看去,只一眼,青衣小廝便躲入街角,同時吩咐道:「兄長,一會爹爹若引軍出城,你別忘了帶上我跟龍jiejie?!?/br> 「放心,一會且在城門匯合?!?/br> 周陽點點頭,看了看疾奔而來十幾騎,又對正在交手中的白衣公子道:「龍女……龍公子,我爹爹來了,且放些水,裝作不敵,一會也好脫身。」 「胡鬧……」 話入耳中,小龍女只覺荒唐,不想輕斥了一句后,竟依言把招式放緩。 丹巴杰原本被劍光籠罩,極為狼狽,可見她留手卻又心生恥辱,不禁罵道:「你這漢人莫非瞧不起我,佛爺雖技不如人,也要與你兩敗俱傷!」 當下他圓睜怪眼,奮起一身神力,手持大杵掄砸碾錘,誓要讓對手知道自己的厲害!而終南仙子身法絕倫,閃躲時游刃有余,偶出一劍相攻,更是氣得那番僧哇哇大叫!不多時,十余騎奔到近前,為首的正是郭靖,以及破虜與一眾親兵。 此間離東門甚近,戰(zhàn)況一目了然,北俠見宋軍未露頹勢,總算略有心安,隨即他看愛子渾身是血,又見街邊的激戰(zhàn),急忙跳下馬,問道:「陽兒,可是受傷了?這位公子與何人拼斗?」 「爹爹為何許久才來,我左臂便是被那禿驢所傷,他是韃子將領(lǐng),剛剛追殺孩兒,卻被這位公子相救?!?/br> 周陽指了指番僧,同時瞄了眼躲在暗處的郭襄,見自家妹子尚未躲好,連忙上前擋住郭靖的視線。 「為父路上碰見呂知府,因此耽擱了,今夜你與破虜做得很好?!?/br> 北俠難得夸了兩個兒子一句,而后來到近前,拿著他左臂捏了捏,又看向戰(zhàn)圈道:「這番僧應是藏地密宗一系,與那金輪法王同出一門,咦……這位公子劍招精妙,輕功也極好,怎地看著也有些眼熟?」 正說間,猛然一抬一扯,直疼得荒唐子狼嚎一聲!「哎呦!爹爹,你……咦,好了!」 周陽險些掉下淚來,可再動左臂,卻發(fā)覺靈活自如,不禁咧嘴一笑。 郭靖卻不理兒子,緩步靠近戰(zhàn)圈,對白衣公子抱拳道:「這位少俠,莫怪郭某多事,情況緊急,且吞我助你對敵!」 「無妨,這賊僧便交予尊駕了?!?/br> 小龍女也怕身份泄露,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將丹巴杰逼退,便跳出圈外收劍站定。 那番僧還要再上,卻被郭靖截住身形,氣不過時舉杵砸去,怒吼道:「你這漢子且滾開,佛爺今夜與那小白臉沒完!」 光頭喇嘛夾怒一擊,本以為能把眼前的中年漢子砸扁,怎料卻被他單手輕松托住,不禁愣在當場。 北俠松開金剛杵,贊了句好氣力,抱拳道:「不才郭靖,領(lǐng)教閣下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