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19日

    第八章

    次日晚上，在美美地泡了兩個小時的溫泉后，陸齊讓小星把顧菀清叫來，說有事商量。

    「陸齊，什么事？」

    顧菀清踏進(jìn)陸齊的房間，開門見山，但沒有順手關(guān)上門。

    陸齊起身拉過一張竹椅，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合同，「菀清姐，你看看，這是我們公司想要和你的種植園進(jìn)行合作的商業(yè)合同，你過目一下，看是否有需要修改的條款，盡管提出來?！?/br>
    「合同？」

    顧菀清疑惑道，美眸好奇地看向筆記本電腦屏幕，她坐上竹椅，「哈哈，有點意外啊，可是你們的集團(tuán)不是主要經(jīng)營酒店業(yè)務(wù)嗎？應(yīng)該和我的種植園不大相關(guān)吧?！?/br>
    她昂起頭，伸手把鬢角的幾縷發(fā)絲勾到耳后，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陸齊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為她講解，條理清晰，言簡意賅。

    「是這樣的，齊遠(yuǎn)集團(tuán)旗下所有酒店常年都需要布置大量的鮮花，我看菀清姐種植園里的花卉還挺漂亮的，就主動向集團(tuán)提出建議，不如與菀清姐的種植園進(jìn)行合作。畢竟這里就在江城附近，運輸快捷，保存容易。菀清姐，你看是否考慮一下與齊遠(yuǎn)集團(tuán)合作？」

    「嗯……讓我先看看。」

    白凈的素手握住鼠標(biāo)，箭頭在屏幕上緩緩滑動，顧菀清初看還覺得正常，越看越卻不理解，最后直接憋不住笑出聲。

    玉手輕掩紅唇，她問道：「按理說你們齊遠(yuǎn)集團(tuán)才是甲方，為什么合同的條款都是有利于我的，我種的花真得很漂亮漂亮，值得你們重金相求嗎？」

    陸齊沒多想，點頭說：「當(dāng)然，就像菀清姐一樣美，我想正是菀清姐心靈手巧，蕙蘭心智，才種出這滿園美麗的鮮花。」

    「哈哈，多謝夸獎咯?！?/br>
    顧菀清喜不勝收，盡管她早就聽?wèi)T男人的甜言蜜語，可當(dāng)眼前這個可能是她親生兒子的男人說出贊美之詞，她還是由衷地笑了。

    「我保證絕對是心里話?！?/br>
    「你呀，年輕有為，帥氣多金，嘴巴又會說，一定有很多漂亮女朋友吧？」

    顧菀清本是漫不經(jīng)心地一句話，說到后面，她自己有些憂心起來。

    如果陸齊不是她兒子就算了，她管不著，可他真要是自己親兒子，以他這樣條件，只要他愿意，絕對會有大把大把的女人貼上來。

    他能經(jīng)受住誘惑嗎？身為女人，顧菀清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濫情浪蕩的公子哥。

    可一想到自己有二十多年沒在他身邊，既沒有盡到養(yǎng)育的義務(wù)，也沒有盡到教育的責(zé)任，如果他真是風(fēng)流多情的人，自己憑什么去要求他改變。

    心里思考著，難免影響到顧菀清的微表情。

    陸齊很在意她的感受，發(fā)現(xiàn)了她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心里沒來由的一涼。

    「完了，她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很會玩女人的家伙吧？」

    擔(dān)心著，陸齊急忙解釋：「沒有啊，菀清姐你別誤會?！?/br>
    「誤會什么？」

    「其實我雖然收入還不錯，但長相只能算平平無奇了。」

    陸齊說，「大學(xué)時候交往個一個女朋友，后來也分手，這幾年都忙于公司的業(yè)務(wù)，戀愛這方面……很遺憾，直到現(xiàn)在，我都是單身狀態(tài)?！?/br>
    其實他還想對顧菀清說，如果可以，請給他一個追求的機會。

    「是嗎？」

    顧菀清右臂抵在桌面上，螓首微微向右偏，粉拳抵著臉頰，清亮的眸子含著狡黠，似乎對陸齊的說法有懷疑，「不一定指的是戀愛方面，據(jù)說現(xiàn)在的都市男女，戀愛已不是必需品，但還是會經(jīng)常做些譬如一夜情之類親密的事?！?/br>
    「沒有，我從來不搞什么一夜情的?！?/br>
    陸齊堅定地看著顧菀清，「更喜歡尋找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孩子，我認(rèn)為，那才是一種美好的享受?！?/br>
    顧菀清沒有再懷疑，他堅定的眼神表明他沒有說謊。

    她站起來，「我相信你。」

    又指了指筆記本電腦，「合同發(fā)到我郵箱，郵箱地址我會通過微笑發(fā)給你?！?/br>
    「沒問題，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請盡管提出?！?/br>
    「那就這樣，晚安，陸齊?！?/br>
    「晚安，菀清姐?！?/br>
    顧菀清走出房間，順手關(guān)上門。

    幾分鐘后，還在發(fā)呆的陸齊收到顧菀清微信發(fā)來的郵箱地址，他立刻把帶合同發(fā)了過去。

    陸齊以為，那么有利于自己的合同，顧菀清會很快答應(yīng)，并和他簽約，但沒想到她還是挺謹(jǐn)慎的。

    因為疫情的緣故，受波及地區(qū)無論是民生還是商業(yè)方面，都受到重大打擊，許多中小企業(yè)處于嚴(yán)重虧損和瀕臨破產(chǎn)的狀態(tài)。

    即便是齊遠(yuǎn)集團(tuán)這樣的大企業(yè)，疫情之下，也是傷筋動骨。

    顧菀清的種植園這么多花卉沒賣出去，手底下又養(yǎng)著二十多號工人，應(yīng)該急需一筆資金吧。

    應(yīng)該會很快和他簽定合同，但沒想到對方考慮了三天才打印出紙質(zhì)合同，同意簽約。

    也是，商業(yè)方面本來就需要細(xì)心而為，而不是見到利益就趨之若鶩，一哄而上，萬一有陷阱呢？只不過看了合同內(nèi)容，陸齊感到哭笑不得，大多偏向顧菀清的條款，都被她朝相對公平的方向修改。

    這個女人，竟不想占別人一絲便宜。

    她不缺錢嗎？實情恰恰如此，顧菀清不缺錢。

    相反的，她的私人賬戶中的錢，加上持有的十多家公司的股權(quán)，還有各地樓房，地產(chǎn)，古董字畫，加起來超過上百億元。

    妥妥的億萬富婆。

    種植園，只不過是她躲避紛爭的清凈之地罷了。

    陸齊的齊遠(yuǎn)集團(tuán)，她可以一口氣買下十個。

    不知實情的陸齊還以為自己帥氣的樣貌和不菲的財產(chǎn)，以及那顆真摯的心，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兩個星期后，李輝把關(guān)于種植園出產(chǎn)的兩種花茶在集團(tuán)各個酒店、餐廳的顧客品嘗評價報告發(fā)給陸齊。

    結(jié)果很不錯，完全符合陸齊的預(yù)期。

    顧客們對兩種花茶的評價極高，尤其喜歡其中還加入了天然的蜂蜜。

    淡淡甜味加上花茶的清香，無論是餐前餐后，還是日常飲用，體驗都十分舒適。

    于是，陸齊很快草擬另一份齊遠(yuǎn)集團(tuán)和顧菀清關(guān)于花茶供應(yīng)的合同，這次，首筆貨款也是三百萬，合同期長達(dá)十年。

    夕陽之下，余光佛照。

    陸齊與顧菀清相伴，走在種植園花圃間阡陌縱橫的小道上。

    金色的余輝撒在顧菀清潔白如玉的臉頰上，襯得她彷佛圣潔無暇的女神，光輝耀眼，令身旁的陸齊不由得生出來幾分尊敬。

    旁晚清涼的風(fēng)徐徐吹來，拂起百花搖曳，蕩出陣陣微香。

    混合著花香的風(fēng)吹過顧菀清，又混合著她身上獨特的體香，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迅速發(fā)酵出更為誘人，令陸齊為之恍惚，回味無窮的異香，瞬間沿著鼻腔，充溢他的大腦，軀體，四肢百骸，以致于行走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幾分連聘聘婷婷，蓮步輕移的顧菀清都比他領(lǐng)先了幾步。

    「怎么了，走得比我還慢？」

    顧菀清回眸，看著身后有些癡癡的男人問。

    陸齊跨步上前，與她比列。

    天氣微涼，出來散步，顧菀清穿得并不單薄。

    上身穿著白色，印著淺綠色柳葉紋的女士襯衫，下身一件裹住纖細(xì)腰肢，直到腳踝的淺綠色棉質(zhì)半裙，腳上穿著棕色的中跟靴，使得身材更高挑了幾分，又沒有穿高跟鞋那般累人。

    一件咖啡色風(fēng)衣穿著外面，衣領(lǐng)敞開，可以瞥見那把襯衣?lián)蔚霉墓牡男馗?/br>
    一頭濃密的秀發(fā)披在肩背處，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又在微風(fēng)的掠擾下不時飛舞。

    穿著時尚大方，氣質(zhì)優(yōu)雅，絲毫不必城市里年輕漂亮的姑娘們差，顧菀清，她是每天都生活得如此自由灑脫，無憂無慮，才在外貌和氣質(zhì)上保養(yǎng)得如此完美嗎？陸齊百思不得其解，他不了解顧菀清的過去，也不好意思開口過問。

    「風(fēng)景太美，想細(xì)細(xì)欣賞?！?/br>
    陸齊說，「城市生活工作的節(jié)奏太快，以至于人們無論做什么事都將就快捷，就像一場戀愛，也許上午告白，晚上就分手了。這次能住在菀清姐的種植園，是偶然，也是一次很幸運的機會，或許以后就不會再有了?！?/br>
    顧菀清輕笑了一下，說：「以后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來這里玩?！?/br>
    陸齊很開心，甚至無比激動，顧菀清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接讓他沒有了顧慮。

    「那就多謝了，菀清姐。」

    陸齊的欣喜溢于言表，「有你這句話，我以后就要厚著臉皮，多來幾次了。」

    「我也要謝謝你，簡直是我的幸運星，一來就直接給我簽了兩個大合同。」

    「其實也是我們集團(tuán)業(yè)務(wù)有需求，所以這次與菀清姐的合作可以說是雙贏。說來，還要感謝中秋那場大雨，才讓我找到菀清姐的種植園，看到滿園漂亮的鮮花，品嘗到甘甜的花茶，最重要的是?！?/br>
    他看著顧菀清美麗的側(cè)顏，「遇到了美麗又善良的菀清姐。」

    「哈哈，我年紀(jì)大了，再過幾年，就是半百之身。比起城市里年輕靚麗的姑娘們，我一個老太婆能得到你贊賞，真的很開心?！?/br>
    顧菀清自我調(diào)侃。

    盡管對自己的美貌依然自信，有談?wù)撃挲g，已經(jīng)四十五歲的她難免心生失落。

    歲月已經(jīng)眷顧了她十幾年的時光，還會讓她在接下來的時光中，擁有不老的吞顏嗎？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對外貌，對年齡，都是無比在意的。

    盡管經(jīng)歷風(fēng)雨，看透世間百態(tài)，顧菀清任然如此。

    可她最在意的，不是逐漸增長的年齡和隨時加速衰老的吞顏，而是接下來的人生里，她還也沒有精力和毅力，堅持尋找到親生兒子。

    而今，最有可能是她親生兒子的男人就在她身旁，她既感到幸福，又始終懸著一顆心，患得患失。

    萬一，陸齊的確不是她的兒子呢？「展恒，一定要保佑我?！?/br>
    她看向陸齊，心中默默祈禱，眸子中那張俊朗的吞顏逐漸與亡夫的臉重合，恍如一人。

    陸齊察覺到顧菀清異樣的眼神，正想開口，卻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啊，哈哈，有點冷了?！?/br>
    他尷尬地笑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美人面前出糗，實在是有些丟臉。

    顧菀清被他窘迫的樣子逗得莞爾一笑，「是不是覺得有點冷？」

    「嗯?！?/br>
    「呀，會不會感冒！你穿得這么少。」

    陸齊身上只穿一間Ｔ恤，著實不多，他搖了搖頭：「不礙事，我身體素質(zhì)還不錯，有點小風(fēng)而已，怎么可能感冒?！?/br>
    「嗯……」

    顧菀清思考片刻，忽然脫下身上的大衣，遞給陸齊。

    陸齊看得懵了，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菀清姐，你快穿上，我真不冷。而且我一男的，穿女人的衣服也不合適?！?/br>
    「害羞了？」

    顧菀清說，「怕什么，這里又其他人，小星小雨也看不到。穿吧，免得感冒，我不會笑話你的?！?/br>
    是呀，她這么會笑話他呢，脫下自己的風(fēng)衣給著涼的陸齊，完全是出于一位母親對兒子的關(guān)懷。

    可是，陸齊怎么會接受呢？「還是算了吧，菀清姐，這樣實在不太合適。」

    陸齊說，「我是男人，冷一點無所謂。」

    顧菀清重新披上大衣，轉(zhuǎn)過身子，朝向白色平房，「那就回去吧，今天到此為止，你真感冒了，身體也難受。」

    「那好吧?！?/br>
    陸齊點頭。

    回去的路，兩人依舊慢慢走著。

    陸齊終于鼓足勇氣，問出了一個他想了很久的問題。

    「菀清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

    「你，有考慮再婚嗎？」

    陸齊立刻補充道，「如果對方對待小星和小雨視如己出?！?/br>
    顧菀清停下步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吞，眉頭微挑，面對陸齊的問題還真是有些意外。

    「不會?！?/br>
    她平淡地回應(yīng)。

    她當(dāng)然不會，她愛的人已經(jīng)死去，她最在意的人至今下落不明，盡管可能就是身旁向她發(fā)問的人，可ＤＮＡ鑒定尚未做，她必須面對可能令她絕望的結(jié)果。

    她不會再與別的男人結(jié)婚，她所有的精力都要用來尋找兒子。

    找到親生兒子，她跟不可能結(jié)婚，想一想，自己兒子都二十多歲了，能接受她再婚嗎？她的回答令滿懷期待的陸齊瞬間失望至極，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陸齊強勉強維持臉上的表情，不甘心地問道：「菀清姐，你根本就不老，年輕又漂亮，真的不想再找一個心意相合的伴侶嗎？而且小星和小雨，他們的成長，有個父親的角色參與，才會更完美不是嗎？」

    顧菀清沒有立刻回答他，她目視前方，微風(fēng)從生后吹來，秀發(fā)散亂，遮住她的側(cè)臉，讓陸齊看不清她的表情。

    直到走近平房，看到小星和小雨在院子里打羽毛球，顧菀清才停下步子，轉(zhuǎn)過臉看著陸齊，「其實他們不是我親生的。」

    「啊，這……我，實在抱歉，我問的有點多了?！?/br>
    陸齊完全沒想到，對兩個孩子疼愛有加的顧菀清，竟然不是他們親生母親！仔細(xì)一想，還真是，不管是小星還是小雨，長得都不像顧菀清。

    顧菀清看出陸齊的窘迫，主動給他解圍：「不用道歉，這事大家都知道，王嬸，安銘，舒蕓，整個中塘村的人都知道，只是還沒跟你提起過。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或許有一個父親的角色，會更利于他們的成長。」

    她看向小星小雨，兩個還在也看到她和陸齊，隨機停止打羽毛球，爭先恐后地跑過來。

    顧菀清開心地看著兩個活潑的孩子，「他們是我六年前收養(yǎng)的一對雙胞胎孤兒?！?/br>
    「原來是這樣?！?/br>
    陸齊說，心在對顧菀清不愿再婚的回答耿耿于懷，又敬佩她無私收養(yǎng)一對孤兒的善舉。

    「mama?！?/br>
    「mama」

    兩個孩子跑到顧菀清身旁，一左一右抱著她。

    夕陽之下，四道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看起來，就像幸福的一家四口。

    顧菀清的回答自然不會叫陸齊的追妻步伐就此打住。

    他相信，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

    況且顧菀清也認(rèn)可了他的說法，不是嗎？隔離在種植園的日子很快就要結(jié)束，離一個月的時間也就剩兩三天了。

    陸齊很著急，已經(jīng)深深喜歡上這個成熟美麗，氣質(zhì)優(yōu)雅的女人。

    見不到她，恐怕自己會如百蟻撓心般難受。

    顧菀清更著急，陸齊馬上就要離開，她依然沒收集到可以做ＤＮＡ的材料。

    陸齊很愛干凈，每天一起早，都客房打掃的干干凈凈。

    沒有機會就創(chuàng)造機會，一個月的隔離，不管是陸齊，還是小星，小雨，頭發(fā)都長了許多。

    拿出剪刀，顧菀清宣布要給大家理發(fā)。

    陸齊本來是不想麻煩的，但在顧菀清的一再堅持下，還是同意了。

    「呀，有根白頭發(fā)?！?/br>
    也沒問陸齊同不同意，顧菀清動手就拔，她知道這樣做無禮，但為了早日驗證心中的猜測，也只能豁出去了。

    「這里也有一根?！?/br>
    「菀清姐，輕一……嘶，輕點?！?/br>
    「很多白頭發(fā)，看來你工作肯定不輕松，又找到一根，我拔了?！?/br>
    「哦，好。」

    陸齊眉頭一皺，又被顧菀清拔下一根頭發(fā)。

    而其實，顧菀清這次拔下的有三四根，幾次下來，就拔了十多根毛囊完好的白……黑頭發(fā)。

    她按照秦霜凝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把陸齊的頭發(fā)保存好，等解封之后，立刻就寄過去。

    「很多白頭發(fā)，看來你工作肯定不輕松，又找到一根，我拔了。」

    「哦，好?！?/br>
    陸齊眉頭一皺，又被顧菀清拔下一根頭發(fā)。

    而其實，顧菀清這次拔下的有三四根，幾次下來，就拔了十多根毛囊完好的白……黑頭發(fā)。

    她按照秦霜凝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把陸齊的頭發(fā)保存好，等解封之后，立刻就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