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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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報的哪”葉晚秋聲音聽起來有些啞 “北大”陳舒在畫畫,淡淡的回道 “媽跟你走” “又去折磨我嗎”陳舒沒看她。 葉晚秋把遙控器砰的一聲砸在墻上“你能耐了啊?陳舒,你這輩子想擺脫我?門都沒有” 陳舒起身,撿起來放回原處 撩起頭發(fā),是個幾厘米的口子,“這是我下晚自習回來洗完澡吹頭發(fā)吵到你,你用煙灰缸砸的” “你可以半夜被人叫起來去打麻將,卻從來不會花時間陪我看醫(yī)生” 甲溝炎知道嗎,哦,你可能忘了,當時你還罵我屁事多,你知道后來怎么好的嗎?我把腳泡在酒精里,拔掉了自己的指甲” 葉晚秋跌坐在沙發(fā)上,捂著臉哭。 陳舒走過去,抱了抱她“我原諒你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陳舒走了,葉晚秋倒也沒真的跟著她走,但也沒去送她。 其實陳舒那天是在畫全家福,可她畫不出父母的臉,就干坐著到第二天天亮,曾經她的父母很愛她,但那也只是曾經。 陳舒覺得這一覺睡得好長,艱難的爬起來去洗漱。今天得去酒吧和合伙人聊細則。 選了條墨綠色的吊帶裙,陳舒身材很絕,走起路來緊致的臀,傲人的胸,就很自然,走起路來就能撩起火。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被穿著高定,化著濃妝的中年女人攔住了。男生蹙眉“滾開”,是不耐煩的語氣,但女的一個勁往上貼。 “紅姐?這是我家寶貝兒給你惹麻煩了?”聲音好軟,好嬌俏。 陳舒摟著他的脖子,路辭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從梁曉紅的角度看就像是掛在他身上一樣,姿勢很曖昧 梁曉紅的笑容僵在臉上,但好歹也是老江湖,雖說面子有些掛不住,但對合伙人的禮貌還是有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梁曉紅也不會。 “哪能啊,我是看他臉熟,仔細一看吧,認錯人了。” 陳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看見帥的都說眼熟。 “你們先忙,我先走了”梁曉紅假模假樣的發(fā)了個圓場。 “鄭富國帶你來的?”陳舒的臉上恢復了冷冷的表情,沒有溫度,手搭在胸前,抬頭看他。 “不是” “嗯?那你來干嘛”陳舒偏頭,看起來有點可愛。“不說?那我走了” 路辭抓住她的手腕,“我是來找你的。” 陳舒看了看他手心口紅。是她上次掉的那只。 “就為了這個?”陳舒覺得有點好笑,就他停在門口的那輛車,油費都能買好幾支了?!奥反舐蓭熯@么閑嗎”陳舒湊近他“還是說你想試試了?” 路辭拿開她的手,“自重”,臉上看起來有些嫌棄。這就讓陳舒很興奮。 , 陳舒是誰啊,她要是自重能第一次見面就把手伸進人的褲襠里? 她偏不,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劃過他的指腹, 路辭覺得自己該走了,她的手好軟,軟到他想把她壓在墻上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么軟。 她離他好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近到能感覺到她溫軟的呼吸,進到他好像沒喝酒就有些醉了。 看他呼吸有些急了,眼也迷了,陳舒滿意了。 "弟弟定力不行啊。" “明明是你……”路辭的聲音有些啞。聽起來很欲,還有些惱怒。 陳舒又擺出一副無辜樣“我怎么了?”就好像不是她故意勾引挑逗他一樣。 路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放下剛上市的律師事務所不管,跑來還口紅,她就像有種魔力,讓人上癮的魔力。 路辭有實力但沒經歷,人人都覺得他是靠路閑玖勉強混上警察局的法律顧問,就像你有背景,不管你用沒用,別人都覺得你是關系戶一樣的理。路辭無所謂了二十幾年,就算行不正,路辭也坐得直,何況他本身就有足夠的能力和底氣,光是十九歲讀完大學這點就能上很多人望塵莫及了。但聽見鄭富國回答陳舒的時候。竟然開始有了想反駁的沖動。 路辭走了,像逃一樣。 陳舒回家,看到沈近思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 “你杵在那兒干嘛呢”陳舒看她電視也沒開,那樣盯著她,陳舒被她看得發(fā)毛,坐過去牽起她的手問“怎么了” “你病了”是肯定的語氣,陳舒的手僵了一下 “沒有啊”陳舒笑了笑 沈近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她哭得一抽一抽的,仿佛天塌了一樣,她才發(fā)現陳舒真的好瘦,瘦到抱著她都有些咯骨,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沒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沈近思幫她收拾房間的時候在床頭柜發(fā)現了氟西汀。 陳舒摸了摸她的頭,“我可以的?!?/br> 沈近思剛止住的淚又開始流了。 剛和陳舒認識的那會兒,是大學分到一個宿舍,沈近思家境殷實,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就免不了被有心的女人酸,說她綠茶,學識和品格并不成正比,都是陳舒一一懟回去。后來她和男朋友分了手,大半夜回去被堵在路口,陳舒那會兒剛好遇見,抄起酒瓶就上去了,倒也沒打贏,把那群混混鎮(zhèn)住了,反應過來,兩人就跑了。 兩人認識了七年,算是知根知底,成了掏心窩子的好朋友,她卻不知道她病了,她一個人得多難,她太心疼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舒就被刺耳的敲門聲吵醒了 “養(yǎng)狗了?”陳舒靠在桌邊,給她遞了杯水 “送你的”沈近思提著東西往里走。 “不喜歡動物,麻煩。”陳舒撇了撇拴在門口的狗 “哦,忘了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沈近思擺出嫌棄的表情 沈近思隨手抄起散在沙發(fā)上的衣服給她整理,一會兒就摞成了一座小山 陳舒在冰箱翻了半天才找出一罐快過期的罐頭,打開,放狗面前 不吃,得,真成了狗不理,陳舒也不管了 陳舒懂,怕她死,所以給她找點事做,讓她開始學著對生命負責 “它有些怕生,沒事帶出去逛逛” “我說要養(yǎng)了嗎” “四萬六” “就這狗玩意兒值四萬六?你看我像條狗嗎”門口的羅秦汪的一聲 “它說你像” 陳舒回頭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狗吧唧一下焉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近思走了,狗留下了,陳舒別別扭扭的把狗帶下小區(qū)溜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