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蔓藤(二十七)已修
菟絲蔓藤(二十七)已修
那天簡清正在客廳做瑜伽,本來心情挺不錯的,結(jié)果又看到安顏提著行李,神色慌張的準備出門。她覺得不對勁,問安顏:“你要去哪兒?” 安顏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簡清更加奇怪,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逼問道:“你不說,就別想出去?!?/br> 安顏快急哭了,一臉焦急:“我媽說我爸他病了,快不行了,還欠了醫(yī)院好多錢,要我拿著錢,回去一趟?!?/br> “什么時候的事?”簡清問。 “前天?!?/br> 如果是這個原因,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問:“那你的錢夠嗎?需要我?guī)兔???/br> 簡清知道安顏現(xiàn)在根本沒有存款,之前她墊的醫(yī)藥費,安顏硬要還,結(jié)果把自己弄得生活拮據(jù)。 “夠,我把我那些名牌都拿出去賣了,應該是夠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我欠你的已經(jīng)夠多了?!?/br> 簡清沒想到安顏竟然偷偷把包給賣了,她平時最寶貴那些包,現(xiàn)在全拿去換了錢,簡清多少有些心疼:“你不用跟我客氣,需要錢你就講,我給你?!?/br> 安顏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說:“好,等錢不夠了,我再問你要?!?/br> 送走安顏,簡清第一件事就是給蕭笛打了個電話。 “蕭醫(yī)生,是我,簡清。”簡清一邊開車,一邊用藍牙耳機和蕭笛通話,“我有件事想咨詢一下?!?/br> “什么事?” 蕭笛現(xiàn)在應該在學校,電話那頭時不時有專屬學生青春激昂的聲音傳來。 “安顏現(xiàn)在的情況能回去見她爸媽嗎?而且……她爸好像病危了,這會刺激到她嗎?” 蕭笛沉默半晌:“簡簡,很抱歉,我不能確定會不會刺激到安顏?!?/br> “其實我們一直都鼓勵病人直面痛苦,因為只有那樣才能真正的走出來,但有的人做不到,所以一輩子消沉度日。只是我們要對安顏有信心,不能因為懼怕,就不去面對傷痛,那樣只會讓人止步不前。” 簡清也沉默了,她的確不應該小瞧安顏,她在面對了那樣的事情后都沒有瘋,為什么安顏不行?而且這次回去,也許是一劑猛藥,用的好,病就能徹底根治;用的不好……不,不會用的不好,她有這個信心。 為了確認安顏家的情況,簡清回家后直徑去了安顏房間。打開門,她嚇了一跳。 原本滿滿當當?shù)呐P室,幾乎已經(jīng)空了。把衣柜打開,就會發(fā)現(xiàn)稍微值點錢的衣服都沒了,剩下的都是平時安顏根本不穿的地攤貨。包一個不剩,那些耳環(huán)啊項鏈啊之類的貴重首飾,也被洗劫一空,像遭人打劫了似的,看上去凄慘冷清得很。 看來安顏家的情況不容樂觀。 簡清嘆了口氣,退出房間。想著等安顏回來,先帶她去買些衣服,不然以后出門都沒法見人。 ...... ...... 安顏走后,簡清一個人在家閑得無聊,把一周一次的家務改成了兩天一次。她不光把飯廳、客廳這些地方收拾得干干凈凈,甚至無聊到跑去雜物間,清理平時堆積的東西。 家里不用的東西實在太多,雜物間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簡清只能一箱一箱把堆在門口的東西搬出去,有了落腳地,才能進屋收拾。 堆積如山的雜物把過道占滿,她心累的嘆了口氣。然后聽到‘轟’地一聲,心更累了。 簡清走過去,把散落一地的零碎一個一個拾起來,正撿得頭暈眼花,就看到某個讓人很不愉快的東西。 那是一本書,一本在安顏老家那邊買的書。封面是彩色的,很炫目。 她想起來,從安顏家回來后,這本書就被自己隨手塞進了某個箱子里,因為害怕安顏看到,刺激到她,所以又把箱子搬進了雜物間。 隨手翻了翻那本書,書頁停在第三個故事的結(jié)尾處。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能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如此殘忍,竟然對自己的親骨rou下毒手。 等等,不對。這書怎么缺了一頁? 因為殘留的紙張藏在書的夾縫里,而第四個故事又完美的落在紙上,不缺不少,所以簡清之前根本沒注意到第三個故事還沒講完。 她掏出手機,上網(wǎng)去搜這個荒唐的故事,想要看看故事真正的結(jié)尾是什么。瀏覽一圈下來,卻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根本查不到。 失望的準備關上手機,想要繼續(xù)收拾,卻突然彈出一個垃圾頁面。伸手去點,發(fā)現(xiàn)根本叉不掉,甚至又冒出個新頁面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傳出詭異的音樂,聽歌詞像是佛經(jīng),又遠沒有佛經(jīng)讓人內(nèi)心祥和的效用,反而陰森怪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