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賣身

    第五章

    何川突然想起還沒談工資的問題，盡管結還沒消，兩人還維持著下身相連的姿勢，她依舊煞風景地問：夏一柏，我做你助理，你每月給我開多少錢？

    你上一份工資是多少？夏一柏反問。

    呃，兩千吧。

    我給兩萬，年中年底還有獎金。

    這么多?。亢未@呼，我愿意為了夏導赴湯蹈火，什么事都可以做。

    夏一柏就著當下的姿勢往里頂了頂，眼神晦暗不明：這樣也行嗎？

    何川笑了起來，自嘲地說：老板實在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賣身，見她眼色不對，何川改口：當炮友吧，好不好？

    夏一柏沒再說話，等到結消了，她退出來，貼心地為何川清理好身子，還為她拉上裙子的拉鏈，自己也穿戴整齊，貼上抑制貼一聲不吭地拉開車門出去了。

    何川還沒忘記夏一柏在易感期的事，忙追出去拉住她：你易感期還沒結束，先停工吧。

    夏一柏推開她的手，不在意道：忍著就好了。

    何川拗不過她，又知道她正在心情不爽，只好由著她折騰，自己返回房車拿上剩下的抑制劑，重新追了上來。

    那一會如果又不舒服要和我說，好嗎？何川軟聲。

    嗯?？丛诤未匮约氄Z地哄自己，夏一柏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頭應允。

    片場沒有夏導鎮(zhèn)著，幾個年少的演員正在打鬧，穿著戲服滿場瘋跑個沒完，嘻嘻哈哈的樣子，很有青春氣息。

    個別有眼力見的看見夏一柏走過來，趕緊停下咳了兩聲，其他人聽見動靜，也登時停下，瞧著夏導休息回來依舊是面色不善的樣子，心里又打起鼓來。

    夏導。先前頻頻出錯的小演員周遼歡一直坐在旁邊的遮陽篷下不知想著什么，這會兒看見夏一柏出來，她迎上前叫人：我準備好了，再試一次吧？

    夏一柏同意了，重新回到監(jiān)視器前，示意其他人準備開工。

    所有工作人員就位后，副導演跑出來喊：第八場第12次，開機！

    和周遼歡對戲的是一位身負盛名的中年演員，名叫趙承軼，和周遼歡一樣也是alpha，時年四十歲，飾演周遼歡的姑姑。

    這部電影主線是周遼歡飾演的克里斯·加百列剛剛開始接過家族權柄，在姑姑澤維爾·加百列的指導下一步步收攏權力，并與米勒家族聯(lián)姻，共同與瓊斯家族博弈的故事，而副線則包括澤維爾與盧克·瓊斯的積怨，克里斯與佐伊·米勒的愛情線，以及加西亞家族內部的動亂。

    克里斯初步成長為家族的第三代接班人，一邊要學習處理家族內部的利益矛盾，一邊還要跟著姑姑學習治國理政，而就在她剛剛春心萌動，愛上了佩頓·米勒的時候，她的姑姑澤維爾卻被曝出了與查爾斯·加西亞的同性丑聞，這則消息正是盧克·瓊斯披露給了瓊斯家族所持有的媒體。

    在政治角斗場上，任何把柄都是要人命的武器，丑聞披露出來后，澤維爾不僅沒有公關，反而公開了自己與查爾斯的戀情，這也就意味著澤維爾正式退出政治舞臺，喬舒亞爺爺被澤維爾氣得一病不起，家族領導者的重擔就落在了克里斯的肩上。

    這樣一個孤立無援的局面下，既要飛速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決策者，又要獨自面對整個家族面臨的垮臺危機，澤維爾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恐懼，隨之而來的還有無人管束的興奮，周遼歡就是要將這樣的感受在與姑姑的對白中表達出來。

    周遼歡其實是個有悟性的孩子，整理了半晌，也算是把何川給她講的內容消化了個七七八八，再次開機，果然表現(xiàn)好了很多，掌舵人的狠戾和年輕人的猶豫都發(fā)揮得恰到好處。

    夏一柏對這次的表演滿意了很多，趁著夕陽將落未落，光線正是溫暖和蒼涼兼具的樣子，她興頭正起，又即興加了幾個空鏡，補拍了幾組特寫鏡頭，這才喊了cut。

    耗了一天的拍攝終于宣告暫停，何川把懷里抱著的外套給夏一柏披上。

    夏末初秋的時節(jié)，傍晚已有了涼意，何川擔心夏一柏頭痛，不容抗拒地給她罩上了連衣帽。

    這下夏一柏整個人都籠罩在衣服里了，何川對此很滿意，夏一柏坐在導演椅上沒動，拽了下何川的袖口。

    餓了，一起去吃飯？她完全忘記了生氣，小聲說。

    大導演，你不用管她們嗎？何川指著在場的工作人員問。

    夏一柏晃晃何川的手臂，說：她們自己會走。我們去吃火鍋。

    本想回家吃外賣的何川回憶起自己不久前說的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一時難以拒絕，只好點了頭，說：你不準吃辣的。

    說來也奇怪，明明夏一柏才是老板，但何川就是沒辦法對她恭敬起來，兩個人還是很自然的相處模式，像是很親密的朋友，以至于在場的人都沒把她當助理，反而認為是來探班的導演的密友。

    兩個人正說著話，周遼歡跑了過來，先是對著夏一柏問了聲好，緊接著就對何川鞠了一躬，小孩誠懇地說：我叫周遼歡，謝謝jiejie對我的指導，如果不是jiejie的那句想象自己站在非洲大草原上看野馬，我可能還會卡在這里很久。

    接著她又說：還沒問過怎么稱呼jiejie，如果jiejie不介意的話，能加個聯(lián)系方式就更好了。

    看野馬？夏一柏笑：你還真是沒變。

    周遼歡第一次看見夏導笑成這樣狡黠的樣子，一時有些怔愣，沒等反應過來，聽見夏一柏說：你不準加她好友，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

    何川輕拍了她一下，對周遼歡說：你別理她，整天就知道嚇唬人。來小周，我叫何川，你掃我吧。

    周遼歡嘴甜地說了謝謝jiejie，看了眼兩人，奇怪又相襯的氛圍，周遼歡似乎想到了什么，識趣地打招呼提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