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荊棘(8)
第六章 荊棘(8)
這個假日徐丹穎沒有回白桐鎮(zhèn),而是和程恩渝一家出去玩了,戴思嵐熱情邀約,她婉拒不了。 徐林昭見她有自己的生活圈,莫過於是最開心的人,「好好去玩啊?!?/br> 行程一切由戴思嵐安排,她喜歡驚喜,因此誰也不知道她的計畫。他們一家似乎也習(xí)慣這樣的模式,程裕全程聽老婆的指揮。 徐丹穎笑了笑,程恩渝的個性大概就是隨了阿姨。 一行人往郊區(qū)開去,遠(yuǎn)離城市的繁華,映入眼簾的是山林峭壁,茂密的綠沿著山壁生長,往遠(yuǎn)方望去,天海一線。 天氣好得不可思議。 盯著熟悉的路線,徐丹穎好幾年沒來這了。 到了目的地,程裕將車子停妥。程恩渝興奮,「居然是這家飯店!這間提前半年約都不見得有房間。程女士,您真優(yōu)秀!」 戴思嵐拉了拉裙襬,接受女兒的誇獎。 程恩渝攬過徐丹穎的脖子,「待會一起去泡溫泉吧,我聽說房間裡就有了,然後再來一杯清酒,人生一大享受?!?/br> 見徐丹穎不如她興奮,程恩渝忍不住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徐丹穎的視線自飯店的桐花標(biāo)誌移開,她搖了頭?!高@間飯店一晚不便宜,我還是多少付一點房錢吧?!?/br> 「程女士最不喜歡人家壞了她的興致,她既然邀妳來,妳就全程好好享受。何況我們之間談錢就太生疏了,妳平常這麼照顧我,讓我媽代替我回報妳?!?/br> 徐丹穎笑出聲,「真虧妳想得到?!?/br> 程恩渝朝她眨了眼,見她貌似心裡還有事,以為她是擔(dān)心?!赴?,妳放心,我哥絕不會來。我知道妳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不過真的不用擔(dān)心,他是那種就算我們?nèi)ネ娴牡胤骄驮谒腋舯?,也不會見得他的人?!?/br> 徐丹穎一愣,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上回替他叫車,確認(rèn)他人安全到家後,兩人又?jǐn)嗦?lián)了。 徐丹穎都不知道他們兩人現(xiàn)在到底算什麼? 她拒絕了他,然而兩人並沒有漸行漸遠(yuǎn)。徐丹穎不擅長與人交惡,只要程尋沒有刻意避開,她也不會躲著他。 結(jié)果,反而是他們之間的言談過於瑣碎日常,更加凸顯兩人的親密。 戴思嵐訂了兩間房,正值花季,旅遊盛潮,房號無法相連?!赶冗M房休息吧,泡個溫泉,六點大廳集合,我訂好餐廳了?!?/br> 程恩渝應(yīng)了聲,拉著徐丹穎搭電梯。她們選了十四樓的房間,落地窗外是飽和的藍(lán),光點填滿海面,逐漸回溫的氣候,春色融融,青山綠水。 程恩渝興奮的大呼小叫,將行李扔到一旁,開始在房內(nèi)拍照,拉了徐丹穎自拍兩三張後,指使她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拍了幾張美照才放人。 房內(nèi)是雙人床,露天溫泉,雕刻精細(xì)的石磚圈住純淨(jìng)的水,兩人脫了衣服,包著浴巾下水,暖燙的水鬆了筋骨,流動的空氣還是冷,徐丹穎裸露在外的肩膀起了疙瘩。 程恩渝泡了一下,水下的手就不安份的去摸徐丹穎的胸,鬧她?!肝艺娴挠X得妳胸部有長大,是按摩的嗎?」她嘀咕,「我也想大一點。」 徐丹穎有些尷尬,她應(yīng)該感謝程尋。她有些慶幸這些日子沒和程尋來往,否則滿身吻痕她也不知道從何解釋。 兩人玩了一下午,程恩渝叫了酒,清酒順口,兩人接連喝了好幾瓶,天氣暖活,酒意上身,她們睡得一塌糊塗,最後還是戴思嵐打了電話把程恩渝吵醒。 徐丹穎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程恩渝知道她屬於早睡早起的人,常常天還沒亮就見她坐在沙發(fā)看書,也沒有午覺的習(xí)慣。 「我怎麼感覺妳睡覺時間很短,妳真的有睡覺嗎?」 她笑,「沒事,就是偶爾會失眠。」 見她睡這麼熟,程恩渝也不想打擾她,總歸就是來度假,不必要事事都按照行程。因此,她替她蓋好被子,將房內(nèi)的燈轉(zhuǎn)暗,人就出去了。 恍惚間,徐丹穎聽見房門上鎖的聲音,接著人又昏睡了。 「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她的。」 一巴掌。 「你明明知道她的身體不好,沒有做好調(diào)養(yǎng),懷孕對她來說風(fēng)險太大了?!?/br> 又一巴掌。 「不僅如此,她要生的那一晚,你甚至不在她身邊。你身為醫(yī)生,連自己的老婆都救不了!」 婦人抬起了手,看似用盡了力氣,卻沒有落在男人被打得發(fā)紅的臉。 啪 「媽!」 男人驚愕,伸手去拉婦人的手。 她賞了自己巴掌。 「都怪我!我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們在一起!死都不該!她本來可以去學(xué)她喜愛的畫畫,去看她愛的展覽,一輩子無憂。嫁給你之後,面對她的只有龐大的債務(wù)和生活壓力,我們溫家從來不捨得她吃半點苦?!箣D人眼眶泛紅,卻死命睜著眼,只為看清楚男人此刻的表情?!冈谀隳茄e,先是葬送了她的才華,後來人也沒了?!?/br> 男人面無表情,女人走後,他一滴眼淚也沒掉。 「對不起。」 「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見到你,溫家與徐家毫無關(guān)聯(lián),你們這段婚姻我永遠(yuǎn)不會認(rèn)可?!?/br> 濃稠的黑夜掩住她的眼,連同呼吸一併吞沒,沉重的空氣捆住她的四肢,將她往深淵拉,她扯著喉嚨放聲尖叫,喉間卻像是被人塞滿了石頭,四周死寂。 「她就是害死自己媽媽的小孩。」 「她媽媽就是因為生了她才死的。」 「要是沒有生她,說不定她媽媽根本不會那麼早死?!?/br> 「真可憐?!?/br> 偌大的房間發(fā)出悶聲的撞擊,徐丹穎猛地睜開眼,汗水黏滿額,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她喘了幾口氣才回神揉著摔疼的手臂,她抱著棉被狼狽的起身。 房內(nèi)寧靜,程恩渝留了訊息給她,說是遊客太多,他們被塞在路上,她帶了宵夜回來給她。 徐丹穎回完她後,進了浴室沖去一身黏膩。她只帶了兩套衣服,因此她先穿上飯店的浴袍,將手上的衣褲手洗曬在陽臺,接著順手打了客房服務(wù)要求換新的床單。 這期間接到陸河陞的電話,簡可琴的預(yù)產(chǎn)期要到了,他每天的神經(jīng)繃得死緊,偶爾真的扛不住了,就會和徐丹穎聊幾句。 徐丹穎向來乖巧懂事。 「妳在忙嗎?」 「沒有,教授你請說?!?/br> 男人笑笑,「也不是認(rèn)識一兩天了,別喊得這麼生疏了。」 「那我該喊什麼?」 「我的名字,妳不是知道嗎?」 徐丹穎輕捏了指腹,躊躇了一會兒,「陸河陞?」 他低笑,「為什麼要這麼不確定?是我啊?!?/br> 徐丹穎抿了抿脣,嘴角有笑意。 「再喊一次試試?!鼓腥藴厝嵴T導(dǎo),她有些受寵若驚,以至於沒能馬上接話,「有點突然嗎?那沒關(guān)係的,不用勉強。」 「不是的」 門鎖的密碼亮了,有人進來了。徐丹穎沒料到程恩渝這麼快回來,朝電話說道,「教授,我待會再打給你,我朋友回來了?!?/br> 她掛斷電話上前迎接,下午睡了幾小時,算是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連帶心情也飛揚。她小跑步,「妳回來了啊」 徐丹穎的笑僵在臉上,目光附著在男人身上。 發(fā)生的唐突,讓她都有些自我懷疑,難不成自己又睡錯房間了嗎? 男人偏頭,看了一眼房號,再看一眼女人休閒的穿著,長髮未乾透,軟灰色的浴袍襯得她的膚色白裡透紅。室內(nèi)溫度舒服,她連鞋都沒穿,柔白的腳抵著暗色地毯,腰間的帶子繫得鬆散,似是一勾就會開。 兩人還未說上話,飯店的服務(wù)人員推著新床單來了。 程尋順勢進門。 服務(wù)人員是男生,見氣氛異常沉悶,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兩人,眼神不自覺逗留在徐丹穎身上,女人穿得過於居家,交錯的衣襟,小巧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寬大的衣袖內(nèi)不禁令人加以描繪。 忽然,徐丹穎的視線被男人偉岸的背影遮擋,也順勢隔絕了對方的視線。 程尋揚眉,神色陰涼。 男服務(wù)生吞了吞口水,趕緊轉(zhuǎn)身去拿替換床單。 程尋似是對他的速度不甚滿意,「好了,我們自己換。」 徐丹穎從他身後探出頭,插嘴:「你會嗎?」 程尋睨她一眼,「不會。」 理直氣壯。 「妳來。」 「為什麼?我不要?!顾龑σ延行┗艔埖姆?wù)生說道,「沒事,你慢慢來吧,別理他。」 程尋對這句話有意見,「慢什麼慢?」 她皺眉,「你發(fā)什麼脾氣???」 有段時間沒見了,客套生疏都沒有,見她,脾氣說來就來。 氣氛惡劣,程尋也很煩躁,他捏了捏指腹,感覺身後服務(wù)人員的視線又挪了過來,他忍不住攔過女人的腰身,錮在自己身側(cè),連帶胸前的柔軟,腰肢的弧度都圈在自己身前。 「你幹麼???」徐丹穎試圖掙脫,「有別人在啊?!?/br> 「眼睛在他身上,我又管不著。」 徐丹穎的力氣抵不過他,低聲斥責(zé):「程尋!」 男人還變本加厲,隔著浴袍揉了她的臀,接著再往上由下而上滑過她的脊椎。 他附在她耳旁低笑:「裡面沒穿?」 簡體 這個假日徐丹穎沒有回白桐鎮(zhèn),而是和程恩渝一家出去玩了,戴思嵐熱情邀約,她婉拒不了。 徐林昭見她有自己的生活圈,莫過于是最開心的人,「好好去玩啊?!?/br> 行程一切由戴思嵐安排,她喜歡驚喜,因此誰也不知道她的計畫。他們一家似乎也習(xí)慣這樣的模式,程裕全程聽老婆的指揮。 徐丹穎笑了笑,程恩渝的個性大概就是隨了阿姨。 一行人往郊區(qū)開去,遠(yuǎn)離城市的繁華,映入眼簾的是山林峭壁,茂密的綠沿著山壁生長,往遠(yuǎn)方望去,天海一線。 天氣好得不可思議。 盯著熟悉的路線,徐丹穎好幾年沒來這了。 到了目的地,程裕將車子停妥。程恩渝興奮,「居然是這家飯店!這間提前半年約都不見得有房間。程女士,您真優(yōu)秀!」 戴思嵐拉了拉裙襬,接受女兒的夸獎。 程恩渝攬過徐丹穎的脖子,「待會一起去泡溫泉吧,我聽說房間裡就有了,然后再來一杯清酒,人生一大享受?!?/br> 見徐丹穎不如她興奮,程恩渝忍不住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徐丹穎的視線自飯店的桐花標(biāo)誌移開,她搖了頭。「這間飯店一晚不便宜,我還是多少付一點房錢吧?!?/br> 「程女士最不喜歡人家壞了她的興致,她既然邀妳來,妳就全程好好享受。何況我們之間談錢就太生疏了,妳平常這麼照顧我,讓我媽代替我回報妳?!?/br> 徐丹穎笑出聲,「真虧妳想得到?!?/br> 程恩渝朝她眨了眼,見她貌似心裡還有事,以為她是擔(dān)心?!赴?,妳放心,我哥絕不會來。我知道妳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不過真的不用擔(dān)心,他是那種就算我們?nèi)ネ娴牡胤骄驮谒腋舯?,也不會見得他的人?!?/br> 徐丹穎一愣,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上回替他叫車,確認(rèn)他人安全到家后,兩人又?jǐn)嗦?lián)了。 徐丹穎都不知道他們兩人現(xiàn)在到底算什麼? 她拒絕了他,然而兩人并沒有漸行漸遠(yuǎn)。徐丹穎不擅長與人交惡,只要程尋沒有刻意避開,她也不會躲著他。 結(jié)果,反而是他們之間的言談過于瑣碎日常,更加凸顯兩人的親密。 戴思嵐訂了兩間房,正值花季,旅游盛潮,房號無法相連?!赶冗M房休息吧,泡個溫泉,六點大廳集合,我訂好餐廳了?!?/br> 程恩渝應(yīng)了聲,拉著徐丹穎搭電梯。她們選了十四樓的房間,落地窗外是飽和的藍(lán),光點填滿海面,逐漸回溫的氣候,春色融融,青山綠水。 程恩渝興奮的大呼小叫,將行李扔到一旁,開始在房內(nèi)拍照,拉了徐丹穎自拍兩三張后,指使她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拍了幾張美照才放人。 房內(nèi)是雙人床,露天溫泉,凋刻精細(xì)的石磚圈住純淨(jìng)的水,兩人脫了衣服,包著浴巾下水,暖燙的水鬆了筋骨,流動的空氣還是冷,徐丹穎裸露在外的肩膀起了疙瘩。 程恩渝泡了一下,水下的手就不安份的去摸徐丹穎的胸,鬧她。「我真的覺得妳胸部有長大,是按摩的嗎?」她嘀咕,「我也想大一點。」 徐丹穎有些尷尬,她應(yīng)該感謝程尋。她有些慶幸這些日子沒和程尋來往,否則滿身吻痕她也不知道從何解釋。 兩人玩了一下午,程恩渝叫了酒,清酒順口,兩人接連喝了好幾瓶,天氣暖活,酒意上身,她們睡得一塌煳涂,最后還是戴思嵐打了電話把程恩渝吵醒。 徐丹穎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程恩渝知道她屬于早睡早起的人,常常天還沒亮就見她坐在沙發(fā)看書,也沒有午覺的習(xí)慣。 「我怎麼感覺妳睡覺時間很短,妳真的有睡覺嗎?」 她笑,「沒事,就是偶爾會失眠?!?/br> 見她睡這麼熟,程恩渝也不想打擾她,總歸就是來度假,不必要事事都按照行程。因此,她替她蓋好被子,將房內(nèi)的燈轉(zhuǎn)暗,人就出去了。 恍惚間,徐丹穎聽見房門上鎖的聲音,接著人又昏睡了。 「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她的。」 一巴掌。 「你明明知道她的身體不好,沒有做好調(diào)養(yǎng),懷孕對她來說風(fēng)險太大了?!?/br> 又一巴掌。 「不僅如此,她要生的那一晚,你甚至不在她身邊。你身為醫(yī)生,連自己的老婆都救不了!」 婦人抬起了手,看似用盡了力氣,卻沒有落在男人被打得發(fā)紅的臉。 啪 「媽!」 男人驚愕,伸手去拉婦人的手。 她賞了自己巴掌。 「都怪我!我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們在一起!死都不該!她本來可以去學(xué)她喜愛的畫畫,去看她愛的展覽,一輩子無憂。嫁給你之后,面對她的只有龐大的債務(wù)和生活壓力,我們溫家從來不捨得她吃半點苦?!箣D人眼眶泛紅,卻死命睜著眼,只為看清楚男人此刻的表情?!冈谀隳茄e,先是葬送了她的才華,后來人也沒了。」 男人面無表情,女人走后,他一滴眼淚也沒掉。 「對不起?!?/br> 「從今往后,我不想再見到你,溫家與徐家毫無關(guān)聯(lián),你們這段婚姻我永遠(yuǎn)不會認(rèn)可?!?/br> 濃稠的黑夜掩住她的眼,連同呼吸一併吞沒,沉重的空氣捆住她的四肢,將她往深淵拉,她扯著喉嚨放聲尖叫,喉間卻像是被人塞滿了石頭,四周死寂。 「她就是害死自己mama的小孩。」 「她mama就是因為生了她才死的?!?/br> 「要是沒有生她,說不定她mama根本不會那麼早死。」 「真可憐。」 偌大的房間發(fā)出悶聲的撞擊,徐丹穎猛地睜開眼,汗水黏滿額,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她喘了幾口氣才回神揉著摔疼的手臂,她抱著棉被狼狽的起身。 房內(nèi)寧靜,程恩渝留了訊息給她,說是游客太多,他們被塞在路上,她帶了宵夜回來給她。 徐丹穎回完她后,進了浴室沖去一身黏膩。她只帶了兩套衣服,因此她先穿上飯店的浴袍,將手上的衣褲手洗曬在陽臺,接著順手打了客房服務(wù)要求換新的床單。 這期間接到陸河陞的電話,簡可琴的預(yù)產(chǎn)期要到了,他每天的神經(jīng)繃得死緊,偶爾真的扛不住了,就會和徐丹穎聊幾句。 徐丹穎向來乖巧懂事。 「妳在忙嗎?」 「沒有,教授你請說?!?/br> 男人笑笑,「也不是認(rèn)識一兩天了,別喊得這麼生疏了。」 「那我該喊什麼?」 「我的名字,妳不是知道嗎?」 徐丹穎輕捏了指腹,躊躇了一會兒,「陸河陞?」 他低笑,「為什麼要這麼不確定?是我啊?!?/br> 徐丹穎抿了抿脣,嘴角有笑意。 「再喊一次試試?!鼓腥藴厝嵴T導(dǎo),她有些受寵若驚,以至于沒能馬上接話,「有點突然嗎?那沒關(guān)係的,不用勉強?!?/br> 「不是的」 門鎖的密碼亮了,有人進來了。徐丹穎沒料到程恩渝這麼快回來,朝電話說道,「教授,我待會再打給你,我朋友回來了?!?/br> 她掛斷電話上前迎接,下午睡了幾小時,算是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連帶心情也飛揚。她小跑步,「妳回來了啊」 徐丹穎的笑僵在臉上,目光附著在男人身上。 發(fā)生的唐突,讓她都有些自我懷疑,難不成自己又睡錯房間了嗎? 男人偏頭,看了一眼房號,再看一眼女人休閒的穿著,長髮未乾透,軟灰色的浴袍襯得她的膚色白裡透紅。室內(nèi)溫度舒服,她連鞋都沒穿,柔白的腳抵著暗色地毯,腰間的帶子繫得鬆散,似是一勾就會開。 兩人還未說上話,飯店的服務(wù)人員推著新床單來了。 程尋順勢進門。 服務(wù)人員是男生,見氣氛異常沉悶,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兩人,眼神不自覺逗留在徐丹穎身上,女人穿得過于居家,交錯的衣襟,小巧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寬大的衣袖內(nèi)不禁令人加以描繪。 忽然,徐丹穎的視線被男人偉岸的背影遮擋,也順勢隔絕了對方的視線。 程尋揚眉,神色陰涼。 男服務(wù)生吞了吞口水,趕緊轉(zhuǎn)身去拿替換床單。 程尋似是對他的速度不甚滿意,「好了,我們自己換?!?/br> 徐丹穎從他身后探出頭,插嘴:「你會嗎?」 程尋睨她一眼,「不會?!?/br> 理直氣壯。 「妳來?!?/br> 「為什麼?我不要。」她對已有些慌張的服務(wù)生說道,「沒事,你慢慢來吧,別理他?!?/br> 程尋對這句話有意見,「慢什麼慢?」 她皺眉,「你發(fā)什麼脾氣???」 有段時間沒見了,客套生疏都沒有,見她,脾氣說來就來。 氣氛惡劣,程尋也很煩躁,他捏了捏指腹,感覺身后服務(wù)人員的視線又挪了過來,他忍不住攔過女人的腰身,錮在自己身側(cè),連帶胸前的柔軟,腰肢的弧度都圈在自己身前。 「你干麼???」徐丹穎試圖掙脫,「有別人在啊。」 「眼睛在他身上,我又管不著?!?/br> 徐丹穎的力氣抵不過他,低聲斥責(zé):「程尋!」 男人還變本加厲,隔著浴袍揉了她的臀,接著再往上由下而上滑過她的嵴椎。 他附在她耳旁低笑:「裡面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