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濯的親隨來了
劉濯的親隨來了
劉烈會做什么?他現(xiàn)在只想立刻找到景姮,問問這女人究竟是有沒有心!世人都說他詭詐恣橫,狂妄兇殘,可也不曾敵過她,眼都不眨就將毒藥遞給了他們。 可恨的是,哪怕她這樣冷心冷肺的跑了,他竟然還在擔憂她的安危,不時想著她離開長安正是融雪的時候,她走的可是官路?一路可還穩(wěn)妥? 知道她去了涼州后,劉烈又氣的牙癢,她金尊玉貴的嬌養(yǎng)大,床榻上重點都要喊疼的人,居然也有膽量往那地方去,若是遇到匈奴怎么辦? 如此,遠在長安的他,新即位的大漢天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逐漸暴躁惱火著…… 景姮這邊被殷離囚禁著帶往了武威郡去,他已失蘭堰,逃脫劉烈剿殺時折損了不少部曲,倉皇往涼州來巧合中找到了景姮,自然不會在危險處多做停留。 這一次贏姣已經(jīng)平靜了,面無表情的看著景姮,她管不住殷離的一舉一動,只能失望的由著他,她承認自己在嫉妒,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甚至希望他也能愛自己,可惜殷離的心都交付給了景姮,教她恨的無奈。 “早日離開此地吧,劉烈的人此時雖不會再追來,可你帶上她,他遲早會派人來的?!?/br> 蘭堰城廝殺的夜晚以及一路的逃亡都耗費了贏姣的精力,本以為遠來涼州,劉烈也不屑再浪費兵力,他們可以松懈一時,偏偏叫殷離抓到了景姮,那人若是知道了這消息,保不齊還會親自殺來。 現(xiàn)在的他們就猶如喪家之犬,只要劉烈殺念一動,足以讓他們?nèi)肯?,還談何復國。 “阿離,你莫忘了我們背負著什么,若是到了復國無望之日,便是身死也要拉上幾個姓劉的!” 精致的陶塤被殷離轉(zhuǎn)動在掌中,指尖拂過小孔,依稀能看到里面的黑暗,真是像極了他的人生,再抬起頭時,坐在窗下的景姮沐著明媚的春光,整個人都是光艷鮮明的美,那是他混沌在黑暗中偏執(zhí)想抓住的。 “我與烏頓已經(jīng)談好了,待到了他的王庭,便要委屈阿姊了。” 他說的漫不經(jīng)心,聲音里甚至帶著一絲冷笑,贏姣何其聰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的表情瞬間凝住,然后怒極反笑。 “好,當真是我的好阿弟,就這樣將我送給了別的男人,阿離呀阿離,阿姊還真是低估了你?!?/br> “阿姊不愿?”殷離終于看向了贏姣,似乎并不理解她的氣急敗壞,沉聲說著:“往日阿姊不是說過為了復國,做什么都愿意么,與烏頓不過是虛與委蛇,待時日一到,他助我們重奪秦土,到時候阿姊想做都可以?!?/br> 蠱惑男人的事情贏姣常做,當年大將軍桓泰作亂,有六成都是她的功勞,連他兒子桓術(shù)也為她所誘,起兵失敗桓氏盡誅后,她又輾轉(zhuǎn)多個男人,若去到匈奴后烏頓能助他們,她陪他又何妨,可偏偏這些話不該是殷離來對她說。 “那蠻夷喜色,你何不將她送給烏頓,怕是會比送我更有用?!?/br> 贏姣的手指向了景姮,說不盡的酸楚和憤慨。 殷離冰冷的眼神從她臉上滑過,微微揚唇:“阿嬋是我要娶的人,與阿姊如何一樣,聽話,至多半年便可?!?/br> “你說什么?你還要娶她!趙離你究竟還要瘋到什么時候去,你知不知道帶著她意味著什么,劉烈不會放過我們,若是烏頓再看上她,你給還是不給,再叫匈奴人知道她的身份……你現(xiàn)在把她丟下還來得及!” 景姮靜靜的聽著他們爭執(zhí),伸手接住窗外飛來的桃花瓣,還挺認同贏姣的話,不過她也沒想到殷離會如此無救了,竟然還想出關(guān)去與匈奴人勾結(jié)。 那烏頓,似乎還是匈奴的右賢王。 之后幾日任由贏姣如何怒斥,殷離的決定也不曾改變,他本想在去匈奴之前和景姮成親,不過涼州刺史似乎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只能早日出塞去。 果不其然,當夜他們前腳將走,所住之處就被官兵團團包圍了,最不妙的是留下的眼線說似乎看見了定西三十八騎。 那是劉濯的親隨,若是他們出現(xiàn)在武威,是不是說明劉濯也來了? 凄清的夜月朗星稀,一隊人馬疾行,中間的車駕上坐著景姮和贏姣,稍作休息時,殷離上來將景姮抱了下去,又對贏姣說道:“后面有人追來,車駕太慢了,我?guī)е茸吡硪粭l路,讓張衡他們護你。” 緊要關(guān)頭贏姣一向不含糊,當即點頭,翻身上了隨從牽來的馬。 “快走吧?!?/br> 殷離抱著景姮也上了馬去,未防她呼叫,又用絲絹塞住了她的嘴,無視掉她恨恨的目光,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顯然并不是太著急。 “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乖些?!闭f罷就用披風將她裹好,帶著人馬分道離去。 寒涼的夜已經(jīng)悄然彌漫著肅殺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