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五)
疾(五)
是,我是。水云有些無力的磕上眼,卻幾乎是喊出接下來的話,那話字字沉重帶著淚水噴涌而出,是!我是心悅你,季扶風! 她愈發(fā)放肆,再不愿克制,連肺里積的咳意都盡數(shù)涌上,甚至在他面前哭喊開來,在這西芙樓,人人都只當我們妓子是個發(fā)泄用的工具,是個物件,咳咳獨獨你當我是個知冷暖的、有心的人。季扶風,你問我是否心悅于你?可是 水云,季雍卻截住她的話,以指腹劃過她的臉畔,帶去那連成串兒的淚珠,最后落在她有些泛紅的唇上,今夜,此時宮中無日月。 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巫山云雨,一切都由他主導著,要她沉淪、要她瘋狂、要她變得不像她卻又最是她。 他吻她,手尖撫上她溢出痛苦哭聲的唇瓣,一滴一滴吻掉她面頰上滾落下來的淚珠。 迷亂中,她放肆著,胡亂推拒那雙擁著自己的手,卻一次又一次在空中被捉住,按在他結(jié)實的胸前,跳動的心口上。 那炙熱的,跳動的,一下下打在她掌心上,透過手臂傳到全身上下,那一刻,仿佛他們的心跳也是一起的了。 她拗不過他,就開口勸,卻不等出聲又被堵住雙唇。他貼得那樣近,連纖長的睫毛都掃過她的眉頭眼瞼,蛇一般的舌頭趁她不備就鉆了進來,死死將她的推在里頭,掐著她的下顎一個勁兒的往里伸,搜刮過她每一寸口腔,幾乎頂在她的喉頭上。 她曉得,季雍也曉得,這樣的深切,誰都不會舒服,但他還是這樣又深又重的吻她,令人窒息一般,追尋著rou體每一寸的、最深最痛的融合。 刻骨銘心,莫約說的就是這般心情。 她的衣衫不知是何時被褪下來的,直至窗外一陣涼風拂過她guntang的肩頭時她才反應過來,想蹲下身去撿,卻冷不丁被他攔住腰,一把甩到墻邊擺花的高腳小桌上,捏著手腕死死按在墻上。 唔!嘴唇才將被釋放,得了一絲換氣的可能。她想叫喊,想要拒絕,卻又被捂住雙唇,連同叫喊與到了嗓邊的咳嗽都被噎了回去。 許是淚水迷了眼,她的眼前慢慢模糊起來,腦子也愈發(fā)不清醒,只覺得那雙唇緩緩往下尋,劃過她的鎖骨,落在她胸口,一下含住丹朱以舌尖攪弄。 水云迷糊間被那濕滑觸感激得一個激靈,下意識便哭喊得更大聲,奮力掙脫之間競掙掉了按在唇上的手,晃動間險些從高腳桌上一頭栽下來,又被季雍一把撈進懷里。 她大驚,慌忙推開他,卻又被他堅實的懷抱禁錮。他在她耳邊呢喃,嘴里哄著乖些,卻不知何時抽了腰帶,不顧水云的掙扎死死將她雙手捆在身后。 啊季雍!你做什么!水云怕得人都顫抖起來,整個人都被按住,雙腿也被頂開,死死抵在白墻與桌子之間。 季雍的唇在她頸邊流連,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記,她拼命躲閃著,卻始終躲不過。手被擰在身后,那腰帶綁得極緊,縫在上頭的玉石磨得水云腕子生疼,不住的哭出聲來,央求著,疼,解開季雍,好疼 他卻不停動作,埋頭在她乳間,冷笑出聲,不叫你疼上一疼,你會乖乖聽我的?說著還狠狠在她乳尖上咬一口,霎時就有殷紅的印子從雪白肌膚里浮現(xiàn)出來。 他從前是少在她身上留些痕跡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這不是在西芙樓,這交歡卻不似客官與妓子間的矜持,倒像是尋常愛侶情人了。 啊季雍太熟悉她的身子,下口之處正是她敏感所在,巧勁啃咬吸吮之下,她競不知該喜該懼,只能咬著嘴唇自顧自壓著嗓間的痛呼呻吟。 可他還不停手,硬要她沉迷一般,不讓她有一絲拒絕反抗的余地。 那唇舌一路向下,略過她雪白嫩滑的小腹,輕輕一個落在她腿側(cè)的吻,就足以令她顫栗。 不!季雍!她注視著那雙手,輕輕挽起她修長的腿,搭在肩頭上,慌得連靈魂也似乎一同顫栗起來,聲兒里也染上了顫抖,季雍,你、你別亂來,我嗯! 她從未被這般對待過,卑微如塵土的人一旦被捧到上頭,是連自己也不信的搖搖欲墜。 一個吻,重重落在她腿間,她不可自制的揚起下巴,連叫喊也失了聲音。 這人是季雍,她心頭想著。這于她而言太過禁忌,以至于她本來頓感的身子似是吃了藥一般,觸感不知何時提到定點,心上的恥感更是如同火上澆油,一把干柴將水云全身都燒得透徹。 可她不知,那修長的脖頸、浮上嫩紅的肌膚、還有那扭動的水蛇一般的腰肢,險些讓季雍難以自制,唇齒間也愈發(fā)刁鉆起來。 做小伏低沒用、求饒沒用、苦rou計也沒用。她使盡手段,卻敵不過季雍要她沉淪的決心。 她索性也就咬緊牙關不再出聲,也算做頑固反抗??赡切┘毸榈纳胍鬟€是從她口中溢出來,不可抑制,連同那落在自己后腰上頭的炙熱手掌,叫她從心底到身體,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漸漸,什么負隅反抗什么大局為重,都被她留在腦后,大腦一片空白,再也不愿轉(zhuǎn)哪怕一下了。 啊,額啊 那快意一浪勝過一浪,似是所有節(jié)奏都被季雍一手掌控,以舌尖反復擠進她的身體直至她再無力承受的叫出聲來,纖足在他背上又勾又踹。 季雍失笑,再克制不住,抬頭吻住她,掌住她的雙腿一下便將自己送了進去。 ?。?/br> 嗯!呼 那樣深,深得叫人害怕,仿佛要越過五臟六,直直穿到她心里。只一下,如同被拋上云端一般,水云仿佛飛了起來。她不知道,原來不依靠著藥物,只遵從這心底愛意來的情愛是這樣的感覺。 而他緊緊擁著她,頭埋在她頸間,急促氣息一下一下噴灑在她肩窩里,又癢又熱。 他笑她,說:這便受不住了? 水云不回他,他便再狠cao兩下,次次碰到那埋得極深的所在,如同要喚醒她記憶一般,直逼得她依舊敏感的身子不過多久便又一次高潮。 一波連著一波,他不知疲倦一般,就這樣不知折騰了多久,蠟燭噗一下滅了。眼前兀然暗下來,季雍嘆口氣,按著她腰腹又狠狠來了幾番便給了她。 倆人立在黑暗里,都沒動,也沒說半句話。 半晌浪潮緩緩褪去,她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似是不在人間。不知怎么,這黑暗讓她有些害怕起來,支起身子與他肌膚相親,聲兒都是浮的,問:扶風,你說,我怎的覺得自己在夢里一般 你倒是想著這是夢,醒了撒手就丟了,耳邊響起恨恨聲音,那人惡劣盡顯,一口咬住她耳垂,說:怎知我卻不甘心只做你夢里的人! 這話如驚雷,迷糊間落進她耳中,炸得她心中大慟,激起片片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