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一絲裂縫

    天將破曉，微光初現(xiàn)，將沉重晦澀的夜色撕開一絲裂縫。

    明月身體被清理干凈，昏沉沉被子逢抱回床榻。躺在新鋪的被褥上覺得精疲力竭，一豆?fàn)T燈也晃的刺眼，迷迷糊糊睡過去。

    子逢拉起錦被幫她掖好，看她閉眼一動(dòng)不動(dòng)，呼吸均勻睡著了。巴掌大的面孔陷在杏黃的被中，頜下有他吮出的紅痕，顯得羸弱可憐。

    他也累了，倚在床頭看她，不知今夜何人入夢(mèng)？她的夢(mèng)......會(huì)有他嗎？

    這是自重慶城陷落后，明月睡的最安穩(wěn)甘甜的一覺。

    她是被男人的吻啄醒的，在她唇上輕點(diǎn)，又游離至小巧的耳珠含住吮舔，在她耳邊呢喃，月兒，起來了。

    嗯。明月闔眸軟綿綿應(yīng)他，猶自沉浸在甜夢(mèng)中。

    先起來，用了飯?jiān)偎?。男人的手窸窣探進(jìn)被中，環(huán)上她的腰臀。

    她蹙眉閉目，不愿清夢(mèng)被擾，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半嘟紅潤(rùn)的唇，含糊嘟噥，

    再睡一會(huì)兒，好累呀。

    小女兒的情態(tài)一覽無余，他從未見過，不禁輕笑出聲，曲起手指去撓她滑膩的腰rou。

    她癢了，咯咯直笑，扭來扭去閃避，被男人含笑摁了肩膀，翻身將她籠在身下，嬌艷的芙蓉面，一笑而開，忍不住俯身又去親。

    明月紅唇微啟，極溫順的回應(yīng)他的吻，濡舌纏繞，氣息漸急，她嗯嗯哼哼，嬌喘著睜開朦朧的雙眸。

    眼前是子逢英朗沉迷的臉。

    雙目對(duì)視那一瞬，她睇眄流光，似水柔情，與他溫柔又纏綿的眼神撞在一起。漸漸的，她的眸色轉(zhuǎn)為清透，又摻了茫然，長(zhǎng)睫眨動(dòng)，目光不安的移開，面頰倒一點(diǎn)一點(diǎn)紅透了。

    室內(nèi)沉寂的讓人窒息，屋外嘰嘰喳喳的鳥雀亦靜下來。

    子逢靜靜的盯著她，眼神隨她沉浮不定，終是收斂種種情緒，蹭了蹭明月的鼻尖，既然醒了，洗漱一下，咱們一起用膳，

    他語氣平淡，松了她起身，我還有事跟你講。

    幔帳掛起，已是日上三竿，秋天晌午的暖日透過窗欞鋪滿內(nèi)室。明月這一覺睡得頗沉，坐起來后只覺全身酸痛，手足綿軟。身上被他弄出那些深深淺淺的紅痕，印在她一身瑩白肌膚上，簡(jiǎn)直心驚rou跳，讓服侍她穿衣的張媽暗自咋舌。

    子逢身上只松散套件雪白里衣，自己將外裳穿好，眼神在那曖昧的印記上頓了頓，徐徐走到旁側(cè)。

    明月被女仆攙扶著去凈室，腳步粘滯，只覺無地自容，瞥見那個(gè)始作俑者正倚在窗前，抱臂懶散盯著自己，不禁滿臉緋紅，瞪他一眼。

    子逢挑眉，看她那副又埋怨又無奈的模樣，胸口那股濁氣也就煙消云散。

    在食案前坐下后，明月一直低首斂目，慢吞吞取食，輕嚼慢咽。子逢想到她行走的樣子，俯身在她耳邊道，你若還疼，吃完飯我給你涂上藥。

    明月差點(diǎn)被湯嗆到，滿臉漲得緋紅，聲如蚊蚋，"不妨礙，我......歇歇就好了。

    看她羞赧不安的模樣他心中不解，卻又隱約覺出她的感受，連自己也訕訕的，臉皮發(fā)熱。他們...竟似初次行房后的...一對(duì)新婚夫妻。

    子逢收斂心神，揮手遣了下人出去，室內(nèi)只余他們兩人。

    明月，他手指托起她尖尖的下頜，湊過去柔聲問道，你羞什么？你不看我，咱們?cè)趺凑f話。

    她掀起眼皮，雙眸顧盼左右，小聲道，我沒有不看你，我......"

    她是不知如何再面對(duì)白日里的他，衣冠楚楚，眉目清冽，與深夜里昏黃的燈火下，那個(gè)身軀遒健，骨rou堅(jiān)硬，在床榻上恣意索要她的人截然不同。

    子逢拽住她的手腕，拖到自己懷中來坐，真是傻孩子，說了以后習(xí)慣我就好，她頸間是那些衣裳都遮不住的紅痕，他知道自己確實(shí)過分了，我昨晚喝多了酒，下手重些。

    雙手環(huán)住她，貼上他的身體，他附耳竊竊私語，以后我注意，輕一點(diǎn)兒，讓你也能舒服......

    明月面上guntang，垂首小聲嗔怪，總拿醉了當(dāng)借口，中秋那次也是這樣。

    子逢微笑辯解，我一向酒量酒品都好，昨夜宴席上，是老師與多年同濟(jì)一道灌我，實(shí)在推不開，才多飲了些。

    他說完猶豫一下，咽下唇邊的話，去取她的湯碗，還要喝湯嗎？

    明月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出去，我自己來，不勞煩大人。

    柔荑被他的手掌握上。

    他側(cè)首看著她，似笑非笑，緩緩問道，以前是大人，如今該稱呼我什么？

    明月窘迫，復(fù)又低下頭，尊卑有別，長(zhǎng)幼有序。

    子逢兀地一挑眉，捏捏懷里少女嫣紅的臉，死丫頭，敢懟我，等我夜里收拾你。她這下面龐更燙，擰頭躲進(jìn)他胸膛，猶是嘴硬，就是嘛。

    他無奈攬著她的肩，微笑想了想，叫郎君，三郎？他沒什么經(jīng)驗(yàn)，明月喜歡稱呼我什么？

    過了半晌，胸口上才傳出她的糯糯細(xì)語，三哥哥。

    這叫他如何能撒手呢，心都要被她化了。

    --------

    劇情章，沈大人忙活一晚上，為他人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