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受害者(上)
完美受害者(上)
我醒過來的時候,屋子里一片漆黑。 額頭上的傷口處有被紗布貼住的緊繃感和些微殘留的痛感。 我咽了口唾沫。嘴巴很干,我很想喝水,但是四肢完全沒有力氣,只能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這個房間里似乎除了我身下的床沒有太多其他東西,我想轉(zhuǎn)動我的腦袋,但是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模模糊糊的找回昏迷前的記憶。 我記得我是周五深夜加班,回家路上打了出租車,為了安全起見還在上車的時候把車牌拍下來發(fā)給了閨蜜小青。 然后在靠近小區(qū)樓的巷子口旁下了車。 我付了錢,把手機(jī)的手電筒打開,因為最近小區(qū)附近的熊孩子把路燈打碎了。 但我不太擔(dān)心安全問題,一是對這北京城的天眼系統(tǒng)太過自信,二是這三環(huán)的小區(qū),住著的不是老居民就是富n代,平時也沒必要圖個小錢作jian犯科的。 下車以后,其實也就離家?guī)装俨降木嚯x,我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是凌晨1點31分,巷子里只有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咯噔咯噔的響聲,我有點怵這個聲音還特地把屏幕亮度調(diào)高,順便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的時間。 被打暈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迷迷糊糊我看到有個影子在我倒下以后搶了我的包和手機(jī)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下起了雨,我感覺我的后腦勺破了個大洞,有血不住的從這個口子里流出來。 也有感覺到有雨水不斷的拍打在我的臉上,裸露的小腿上而體溫在迅速的流失 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應(yīng)該與第一次時間間隔不長,因為天色還是烏黑,我躺在地上,渾身濕透,但那個時候我終于有意識地,張嘴喊了救命。 雖然有雨水隨著我不斷的張嘴流進(jìn)我的嘴巴里,但我還是盡力的呼救,可是這雨也越下越大,老天爺存心搞我,沒人能聽得見我貓叫一樣的呻吟聲 我真的覺得我會死。 但是一柄雨傘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我的睫毛是三天前新做的,但是被雨水打濕以后,我只能努力的睜開眼睛我看清了他的臉。 我也真的以為自己要得救了 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打開,有暖黃色的燈光照進(jìn)房間里來。 我感覺自己在發(fā)燒,聲音嘶啞的不像我。 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每說一句話、都會感覺到喉嚨里仿佛是有一把沙子在磨礪我的血rou,又癢又疼 我開始哭泣,我實在沒有更多勇氣再去說話,一邊哭,一邊張嘴呼吸,眼淚順著我的眼睛流到我的耳朵里我真的很難受,干脆自暴自棄,哭的更厲害了 來人沒搭理我,他還是那身淺灰色連帽衫和藍(lán)色短褲,我看見他沒穿鞋,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他把我從背后抱了起來,我驚嚇的叫出聲,但是他好像根本不怕我尖叫,他一只胳膊穿過我的肋下,把我半抱到他身上,然后開始拿著一個玻璃杯給我喂水。 我能聞到他身上有一點點炸雞的香味兒,但是此刻已經(jīng)無暇顧及其他,我仰著頭用力吞咽著他手中杯子里的水。 哪怕是腦子再不好使,感受到動彈不得的四肢,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藥。 但是我實在太渴了,我曾經(jīng)看微博上說,大量失血的人會感到非常非???,我覺得可能是我后腦勺上的那個傷口比較大,失血過多不僅讓我非??省⑦€讓我眼前出現(xiàn)陣陣黑影。 他足足給我喂了三杯水。 250ml的杯子,被他輕輕放在不遠(yuǎn)處的電腦桌上。 喝飽了?餓不餓?他的睫毛很長,靠近我的時候,我驚嚇的閉上了眼睛。 我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唇邊,于是不安的咬住了嘴唇。 我求求你可以不可以放了我,我家里有錢的,我都可以給你,你之前也見過我的對不對?我又開始崩潰,胡言亂語的求他放了我。 是的,沒錯。這個把我囚禁在屋子里的男人,我見過。 半個月前,我家樓上搬來了一戶新鄰居,我和閨蜜小青當(dāng)時在陽臺的躺椅上,邊吃薯片邊打量樓下來來往往的搬家公司車輛。 小青邊玩手機(jī)邊八卦說、這肯定是個有錢人,你看這家具什么的一看就是注重生活品質(zhì)的、而且還是個男人。 小青猜對了一半,第二天我著急踩著高跟鞋走進(jìn)電梯的時候,剛好見到了這位新鄰居。 他長得很像我大學(xué)時期暗戀的校草,板寸頭,一身舒適低調(diào)的休閑套裝,又高又瘦,很有型,一看就是學(xué)校里很受歡迎的那種冰山帥哥,哦,脖子上還掛著一副白色的魔聲耳機(jī)。 我之所以知道那是beats的耳機(jī)是因為上個月我也剛剛買下了同款,只不過一身職業(yè)套裝通勤的早上,我沒辦法和他一樣把耳機(jī)掛在我的脖子上。 那太怪異了。 我關(guān)注他并不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帥,他也很有禮貌,每次都會幫我摁住電梯的門讓我先出去。 有一次我的高跟鞋卡在了電梯間隔的那個小縫隙里,還沒等我扭扭捏捏捂著裙子伸手去拽,他已經(jīng)蹲了下來幫我把鞋子輕松取了出來。 我經(jīng)常和小青在微信上說,但凡我再年輕個十歲,哦不、五歲,我就去勾搭他。 小青叫我不要妄自菲薄,二十八一枝花,我還長得不良家,現(xiàn)在小狼狗小奶狗都喜歡我這個類型。 現(xiàn)在想起來,我當(dāng)時真的是腦子進(jìn)了屎。 他把一碗番茄蛋羹放在我身前的小桌上,看得出這個粉色的小桌子是專門為我準(zhǔn)備的,在深藍(lán)色的大床上顯得格外突兀。 我又想哭了。 他用勺子把米飯和蛋羹混合,然后一口一口有節(jié)奏的喂到我的嘴里。 我說實話這個時候我都能嘗出來蛋羹里面有我不喜歡的香菜是不是過于大膽我也不知道我當(dāng)時是不是發(fā)燒燒壞了腦子還是干脆自暴自棄愛咋咋的。 吃到香菜的一瞬間我就哇的吐了出來。 然后小心瞄了他一眼、又是害怕又是崩潰的開始抽噎。 他的個子很高,身材很好,所以正常情況下打我兩個應(yīng)該是完全沒壓力的。更何況現(xiàn)在我就是個只有腦子還在的植物人。 我超級害怕他打我,一邊哭一邊解釋,我不吃香菜的,對不起,我真的不吃嗚嗚嗚嗚 他倒是輕輕笑了出來,把我放回床上,拿走小桌板,開始耐心的收拾殘局。 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啊?我哭的頭疼,我這人怕疼,疼的時候情緒比一般時間都暴躁,當(dāng)時看見他在那兒曲著大長腿給我收拾殘局,真的一下子爆發(fā)了。 你憑什么把我扣起來?。∧阒辣本┠哪膬憾加袛z像頭對吧?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去自首還來得及! 你干嘛啊?你要抱我去哪兒啊?我驚恐的瞪著他的側(cè)臉。 你不累嗎?他說話了。 省點力氣養(yǎng)病不好嗎?他把我放到浴室錢的沙發(fā)上。 你要干嘛?耍流氓嗎?他靠近我,用大手幫我一顆一顆的解開白色純棉睡衣的扣子。 我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被換掉了,但那畢竟是我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和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陌生男人幫我解開衣服的那種羞恥感是完全不同的。 噓他一只手指摁住了我的嘴巴,這房間里都是隔音板,你不要吵,留點力氣晚上用,現(xiàn)在我給你洗澡換藥,你聽話一點,我就不給你喂藥,懂了嗎?他滿意的看著我驚恐萬分的眼神點了點頭。 雖然感覺不明顯,但是一個男人給我擦著胸口脖頸下體,我還是難堪又難過的閉上了眼睛。 他好像一個擺弄洋娃娃的人,此刻耐心給我沖掉泡泡的那張不輸明星的臉蛋在我眼里都是變態(tài)的證明。 我的心理防線在他給我洗完身子以后徹底崩塌了。 直到他開始擺弄我的腦袋,后腦勺的刺痛感提醒我還好好的活著。 我睜開眼睛,開始偷偷觀察這個房子的格局。 心理防線一被打開破口,我好像又膽子大了不少。 他把我抱進(jìn)浴室的時候,是從臥室然后穿過客廳到走廊這個格局和我家剛好是一模一樣的 只不過我的浴室里擺滿了各種泡泡香薰,洗護(hù)產(chǎn)品多的空間都放不下了,而他的浴室只有一個主要功能的大浴缸,給我用的沐浴乳倒是我曾經(jīng)比較喜歡的海鹽味道 洗完澡,洗完頭又換好藥,他沒有給我吹頭發(fā),給我穿上純棉睡衣再次把我抱進(jìn)了臥室。 這次我在他的臂彎里好好的打量清楚了這個房子,三室兩廳兩衛(wèi)的格局,除了東西少一點,大部分都是基礎(chǔ)的家具家居,倒是和小青說的一樣,都是不錯的品牌。 他給我輕輕擦著頭發(fā),我想要和他說些什么,但是沒等斟酌好話術(shù)就又發(fā)燒昏睡了過去。 中間只記得幾次醒來他給我測體溫,喂了一堆的抗生素退燒藥,可能還夾雜著讓我失去體力的藥 直到很久以后,我被他親吻的窒息感驚醒過來,他的舌頭撬開了我的急需氧氣的牙關(guān),他一只手捏住了我的鼻子,我想要呼吸,只能任由他對我的狂風(fēng)驟雨。 仿佛是做了無數(shù)遍,他熟練的吻的心滿意足以后在我有力氣咬他之前退了出去。 我看見他的臉上泛著潮紅,嘴角還有亮晶晶的液體,他靠近我,再次重重的在我的唇上吻了一記。 我張開嘴巴,問他。 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放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