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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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過傍晚,深色窗簾隔絕了窗外的一切光亮。 她赤條條地躺在他身下,他怕她著涼,一直開著暖氣,原本應(yīng)該很舒適的溫度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之后顯得過于灼熱。 汗液、奶油、體液的味道親密地糾纏在一起,隱隱催發(fā)著尚未平息的情欲又重新燃起火星,在密不透風的房間里滋滋啦啦地炸開,成了下一輪的訊號。 程遇舟含了口溫水喂給周漁,她迷迷糊糊地,舌頭被引誘著自發(fā)伸進他嘴里,希望能喝到更多,潺潺水聲反而讓人更加口干舌燥,她有些喘不上氣了,靠在他頸窩親昵地廝磨,像是累極了的小動物。 她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褪去堅硬的外殼,露出柔軟,毫無顧忌地依賴著他。 再喝兩口,脫水就麻煩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杯子拿過來給她,偏要先含一口,等她尋著水漬一點點蹭到他唇邊,發(fā)出細細弱弱的聲音,似是抱怨,又似不滿,他才會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張開嘴,把口中的水渡給她。 他一只手她枕著,另一只橫在她腰上,溫熱的手掌貼著她后腰緩緩摩挲,她的皮膚很容易留下痕跡。 休息好了么?沙啞的耳語聽著有些可憐,最后一次,我保證。 他在忍耐,就連求歡也是溫柔的,然而貼在她腿間蠢蠢欲動的性器卻有種要肆意侵犯撻伐的兇狠氣勢,只等她點頭。 一個小時前他就已經(jīng)刷新了周漁對這種事的認知,或者說,是對脫掉衣服的程遇舟的認知,不懂節(jié)制,甚至有些瘋狂。 潮濕的床單皺巴巴的,纏在蜷縮著的腳趾間,她根本顧不上自己的羞恥心,除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和呻吟聲之外,說不出任何一個含有拒絕意思的字眼。 她也不會拒絕。 想睡覺。 九點就讓你睡,早上睡到自然醒,我一定不煩你。 嗯。 她抱著他脖子點頭的模樣很溫順,乖得不了,程遇舟把她撈起來,跪在床上,她沒有太多力氣,桌上那盞夜燈散發(fā)出黃色的燈光,將她雙手撐不住細腰往下陷的慢動作模糊地映在墻上,曲線凹凸明顯,影子就足夠讓人血脈噴張,更何況是完完全全真真切切地展露在他眼前。 她用手肘撐著上半身的重量,粘著濕氣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程遇舟放在她腰窩處的手緩慢移動,撫過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從腋下穿過去,握住她的胸脯揉捏,唇齒咬著她肩頭,沾了水液的硬物抵在她rou縫間,那個閉合了的小口不知羞恥地含著guitou吮吸,只進去一點,內(nèi)壁的軟rou就纏了上去,但又很脆弱,需要適應(yīng),但他已經(jīng)失控了。 一下比一下重,水聲也越來越響,汁液順著泛紅的大腿根顫巍巍地往下淌,在床單上印出一片深色的水痕,快意頻繁地沖刷著大腦里脆弱的防線,神經(jīng)末梢都有些遲鈍,但依然抵抗不了一波一波往上涌的浪潮。 她顫抖著哭出聲,幾分鐘就承受不住,無力地栽進枕頭里。 他俯下身,炙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大手掰過她的臉兇狠地親吻,腰腹下頂撞的力道沒有絲毫要減弱的勢頭,甬道內(nèi)壁瘋狂收縮、痙攣,熱潮兇猛地襲來,她有種會在這激烈的快感里窒息的錯覺。 她在求生意念的催動之下試圖掙扎,當然只會是徒勞。 熱潮從四周籠罩過來,他的臉埋在她頸間拱動,蹭到哪里都是濕濕的,他摸到她滿臉淚水,喘息聲里混著極為可憐的哭腔,下面也縮得很厲害,絞得他發(fā)疼,額頭的汗滴在她身上,直到聽到滿意的之后才不再抵抗那股要命的快意。 她在眼前炸開那束白光前一秒對他說:程遇舟,我再也不想跟你分開了。 他們下午才去醫(yī)院。 程遇舟說這幾天不會帶周漁去其它地方,就真的沒有帶她去,他要延續(xù)她對南京的新鮮感和好奇,這次主要是熟悉他的家,下次有下次的安排。 言辭和程延清也在醫(yī)院。 護士來給程挽月輸液,病號服從袖口卷起來,皮膚上全是一塊一塊的烏青,程延清在護士扎針的時候說笑話逗她。 很疼,疼得難以忍受,程挽月忍得嘴唇都白了,她喜歡病房里有很多人,這樣熱鬧一些。 阿漁,言辭,你們要回去上課了嗎? 明天才走,周漁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手伸進被子里,輕輕握著程挽月的手,我晚上在醫(yī)院陪你。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好想吃學(xué)校旁邊那家炸串,我高三下學(xué)期好好學(xué)習(xí)了,都沒吃幾次。 那家店的老板回老家?guī)蛢合眿D帶孩子,門面轉(zhuǎn)讓給別人開粉面館了。 ?。亢每上?,她有些失落。 粉的味道也很好,你肯定喜歡。 程遇舟把帶來的游戲機給她,說能玩半小時,她很快又開心起來。 周漁留在醫(yī)院,三個男生去程遇舟家,其他兩個都睡客房。 程延清以前倒在床上就能秒睡,現(xiàn)在失眠很嚴重,言辭也睡不著,穿上衣服去外面,看見程遇舟在陽臺,他沒有弄出一點聲音,又回到房間。 在南京的這幾天,他總是要到后半夜才能勉強睡幾個小時,其實帶了藥,但沒吃。 回去之前,又去了一趟醫(yī)院,程挽月說不用經(jīng)常來看她,說她已經(jīng)沒有剛開始那么害怕了,她在病房里笑著跟言辭和周漁揮手,關(guān)上門后,里面?zhèn)鞒龀橐?,程延清就沒送他們?nèi)ボ囌尽?/br> 言辭先進站,留下周漁和程遇舟說話。 程遇舟今天開學(xué),但他請了假,如果所有人都走了,程挽月會有失落感。 你安心上課,哪周不回白城看外婆提前告訴我,我有時間就去看你,程遇舟抱住她,月月的病情有好轉(zhuǎn)或者嚴重了,我也會及時跟你說。 周漁點頭,好,我這學(xué)期的課不算多,偶爾能有兩天半假期,也可以來看你們。 舍不得你走,但又沒辦法,程遇舟放開她,往后退了半步,笑著說,進去吧,你早點走,離下一次見面就又近了一點。 就算和上次在車站分別的心情不同,但也難免會有點情緒。 周漁走遠幾步又轉(zhuǎn)身朝程遇舟跑過去,程遇舟以為她有什么東西落下了。 她說,沒有落下什么,我是想告訴你,我的紅繩沒有斷,而且,那也不是我隨便買的。 程遇舟怔了兩秒,然后呢? 你先自己想,如果想不到,周漁握住他的手腕借力踮起腳尖,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口親了他一下,我暑假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