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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便白一分。趙弼忙收了臉上的怒氣,親自去扶他,順便訓斥照顧他的下人,然而對上蓁七重卻溫情脈脈,“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你又發(fā)怒了,這樣會影響你的判斷,我怎么放心?”蓁七重艱難的把話說完,不多會,便被趙弼扶著坐下。“這趙淑太可恨,我自問從未得罪她,以前別人輕視他,欺負十九叔,我只不過沒幫忙,她至于如此待我?”趙弼簡直不知該如何說自己的委屈,憑心而論,他對趙淑也不算太差,他對其他堂兄弟妹,還不如對趙淑呢。他無數(shù)次想過自己哪里得罪趙淑了,想來想去,不過是以前在她還小的時候,大伙都排擠她,不喜她,他沒站出來替他出頭罷了!雖然,偶爾也會推波助瀾一下,但他也不敢做得太過,畢竟太后寵她,但這也不是死仇吧!現(xiàn)在她竟要斷他前途,處處與他作對!相對于他的憤怒和委屈,蓁七重要淡然許多,他耐著性子聽完趙弼的牢sao,然后溫和的道:“你的對手是趙淑?”趙弼聞言愕然,他本是極聰明的人,只需稍微點撥,便會明白過來。蓁七重知道他明白了,很欣慰的接著道:“她再厲害,將來也不可能登基?!?/br>趙弼含笑與蓁七重對視,“我幸得你?!?/br>稍稍點撥了一下,他立刻拋開方才種種雜念,恢復了鎮(zhèn)定的模樣,手背在背后,“大禹之父鯀,治水失敗,刑罰致死,你可明白該如何做?”此話是對那黑衣女子說的,黑衣女子叩頭,“殿下放心,奴婢明白!”“好。”趙弼指點江山般,轉(zhuǎn)而看向小阮子,“古曰,季春行夏令,****多疾疫,當下炎熱,又逢水患,實乃多事之時,小阮子,本殿下要在明日天黑前聽到疫情傳出?!?/br>小阮子心臟一抖,殿下這是要將太子弄死,隨便讓無數(shù)人陪葬!顏時忍與太子治水頗有功效,目前為止,差不多控制住了,若想要治水失敗,只能擊潰堤壩,河床改道,讓大水淹沒還未曾被淹沒的村莊,將會再死一大批人,和損壞一大片莊稼。而若當下再傳出瘟疫,必定不會善了,死人是肯定的,前朝有三郡都染了瘟疫,天下杏林高手都束手無策,朝廷無計可施,只得封地,將三郡百姓活活焚燒,才保全了其他郡的子民。方才還熱得直流汗,現(xiàn)在卻覺得全身冰涼,殿下與太子的最大區(qū)別就是,太子從來不把自己當棋手。不知為何,小阮子莫名羨慕起小福子和小郭子等人來。“恩?”趙弼見小阮子竟呆愣片刻,立刻極為不高興。“是,奴才必定辦妥!明日天黑之前讓疫情傳出?!彼说钕乱惠呑?,是沒有退路了。趙弼滿意的點點頭,只要弄掉了太子,其他人就不會是對手,這些年他看得非常明白。也懂得規(guī)則,太子就是個靶子,誰能將太子拉下馬,并勝過所有皇子,就是下任帝王。小阮子與黑衣女子下去后,蓁七重面色悲戚,痛苦的看著趙弼,“殿下,你殺業(yè)太重?!?/br>“小七,我知道你心善,所以惡人我來做,你永遠保持你的善良就好,我所有的不善,只為保住你的善?!?/br>在趙弼心中,蓁七重純潔得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般。若趙淑在此,一定先嘔吐,再一巴掌拍過去,大爺?shù)?,心善兩個字就這樣被畜生糟蹋了!此時,趙淑莫名覺得后背發(fā)涼,手里的黑棋也拿不穩(wěn),掉落在棋盤上,恰好讓衛(wèi)廷司的白棋將她的黑棋吃了個干凈。“怎么了?”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衛(wèi)廷司暖聲問。趙淑搖搖頭,“不知,但覺得會有事發(fā)生,你快回京吧,我一個人其實可以的?!?/br>明德帝傳信過來已好幾天了,若再不回,怕是會多想。衛(wèi)廷司心中暖暖的,她在關(guān)心我?伸手將趙淑鬢邊略亂的黑發(fā)理順,“夏光已帶兵先走一步,大隊人馬速度不快,晚些再追上去也不遲,我多陪你兩天。”將她一個人放在江南,他怎么放心?尤其是太子也在的情況下,太子就像一包炸藥,隨時都能炸開來,傷及他自己,傷及別人。“有父王消息嗎?”趙淑轉(zhuǎn)而問。“沒有,彭睿去遲了一步,沒找到王爺,不過你放心,王爺與孫姑娘絕對沒有落在任何人手里?!?/br>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要不落在別人手里,她就放心了。“宮里的人來報,寧妃去找過太后,但什么也沒得到。”衛(wèi)廷司想了想,還是將剛傳來的消息說給她聽。這話,有許多種解釋,若趙淑敏感些,一定會覺得太后太無情,會傷心難過,會怨恨太后。但衛(wèi)廷司還是將實情告訴她,他相信趙淑有自己的判斷,內(nèi)心不會那么脆弱。果然,趙淑自是自嘲一笑,“他們以為可以威脅皇祖母,殊不知皇祖母狠起來,她連自己都能舍棄?!?/br>其實,假趙弼曾說,當初江影之死,太后是默許的,她是有點相信的。或者,不能說之為默許,沒有全力去保住,是肯定的。要怨恨嗎?她沒有,并不怨恨,于江影,她沒有印象,所有的事,都出自別人之口,而太后是真真切切疼她,活生生的。不管別人怎么挑撥,不管太后會因為江山穩(wěn)固會對她做什么,她都能用一顆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心去包容接受。因為,換做她,她也會這么做。有人說,她與太后一樣,都狠,是的,她們都狠,但有點不同,趙淑不會去管江山如何,她只關(guān)心自己的人是不是都好。身份不同,所要盡的責任不同。沒有什么可怨恨。“但終究是根刺?!毙l(wèi)廷司道,他說的是趙淑那個不知是真假的雙生兄弟。隨著時間推移,兩人越發(fā)默契,趙淑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灑然一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可能將父王托付給他,永王府可以給他優(yōu)渥的生活,讓他安全的活下去,娶妻生子,但他不可能是永王府的世子。”衛(wèi)廷司沒有接話,只是將趙淑摟在懷里,臉上、心里,滿滿的都是心疼。有能兩個一模一樣的歐陽平,能有兩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