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看著她低眉順目的模樣,她們一路走了這么久,她就沒有一次看清這女子的樣貌。“夫人可否坐下?”婉兒道。女子恭順坐到桌旁。婉兒蹲下身,女子嚇得正要站起,卻被婉兒拉起了左腳,一寸寸往上摸。婉兒驚異的看著她,“夫人,你的腳骨沒接對?!彼哪_骨……應是自己愈合的,且愈合的并不好,如此情況下,她也只是跛了一點,可見女子的自愈能力很強……婉兒終于看清了那女子的臉,必須承認,她很美,卻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雅致華貴,一雙濃眉自帶幾分英氣,鵝蛋臉上的線條帶著凌厲之勢,讓人不禁想起獨行劍客。“這是幾年前的老毛病了,多謝公主?!蹦鞘替鹕硐蛲駜盒卸Y。“夫人不必多禮?!惫饔置镆巳×擞衤兜恚斑@是太醫(yī)院令制的丹藥,可減緩風濕痹癥之痛?!?/br>女子連忙要跪下,卻被趙婉扶了起來,“若這藥有效便告知我,我可以去信讓太醫(yī)院把藥方寄來侯府。以后就我們幾個人的時候,夫人不必行屈膝禮?!毙卸Y對有腿疾的人來說并不輕松。“謝公主?!迸拥乐x,聲音卻聽不出有多激動,這倒叫趙婉好奇了起來。女子走后,秋宜上前道,“這位如夫人看著不像一般人?!?/br>“本宮也這么覺得,”趙婉道,“與我說話時她都沒抬起過臉,我以為是她膽小,可我摸他腿骨時,見她臉上只有防備卻沒有害怕,她雖腿骨受傷,腿卻很結實,可看她舉止,又不像從小做活的。秋宜,你留意一下,說不準這位如夫人能幫我們看清慶侯。”秋宜應是。這時侍衛(wèi)入內(nèi)報御史求見。婉兒請了楚原入內(nèi)。“公主,”楚原行禮。“為何你會覺得張虔陀一事有蹊蹺?”婉兒問。楚原回道,“南詔歸順大晉才不過六年光景,王儲又娶了大晉云樂公主,南詔本對就我朝恭敬,為何會在大晉國力日盛時候突然倒戈?閣羅鳳到云南拜訪,他怎敢在大唐的地界對太守無禮?張虔陀的奏折這么多不合理處,臣便覺得這事有問題。及至姚州城破,張虔陀被殺,而昨日莫將軍也告訴臣南詔王來信愿歸還所擄財物,臣就更覺得這像是對張虔陀的報復,而非對大晉的反叛?!?/br>“那于仲通被暗殺呢?”公主問道。“此事表面看與南詔王干系重大,可實際一想,若是南詔王殺的人,那他又怎么會向我們示好?大晉必會向他發(fā)兵。我朝自慕容將軍到袁將軍李將軍,如今還有莫將軍,名將如云,兵強馬壯。臣實在想不出殺于將軍對南詔有何好處,南詔應也如是想才對。”公主點了點頭。楚原拿出錦盒,打開道,“公主,云南之地多蚊蟲,臨行前斐太醫(yī)囑托臣把這個香囊給您,說是他新調的方子?!?,春梅和秋宜姑娘也都有。婉兒拿起香囊,香囊是綢質的,做工精巧但也算不上如何金貴,只這香囊兩頭的系帶上墜著兩塊小小的玉牌,玉牌上刻著字畫,太小她看不真切。斐太醫(yī)雖是個精細的人,可香囊掛玉墜,不是他一貫的作風。“這香囊是哪里來的?”婉兒問道。“皇后娘娘知臣來云南,怕這邊的東西您用不慣,命尚服局準備的這個香囊。”楚原溫聲道。婉兒聞了聞,只覺沁人心脾,收入衣袖中,不疑有他。楚原向她微笑,眼神越發(fā)的溫柔,看得婉兒心里直發(fā)怵,不知他這是怎么了。見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命春梅送客。接下來的三日,莫士麒當真沒來找趙婉,這倒叫趙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楚原白日里需出門查問幾名從姚州避難來的太守近臣,每晚便會把近況報告給公主,美其名曰報告,實則與她多些相處的機會,昆州城畢竟不是張虔陀被殺的地方,過不了幾日楚原便要出發(fā)去姚州了,也因此,他分外珍惜與婉兒相處的時日,夜間便邀著她以調查侯府為名一同游園。他依然是那個如玉公子,偶爾她抬眼看他,他的目光便似黏在她身上般,溫柔中帶著欣喜。婉兒幾次暗示他非禮勿視,他不該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可他全當沒有聽懂,只伸出手請她扶著自己。如此兩晚后,婉兒便也不再夜間出院子了,畢竟侯府的地形都還沒完全弄清,他們提著燈籠出行有何意義?到了第五日,已是四月十七了,婉兒正悠閑的用著早膳,春梅忽然白著臉跑了進來,“公主,將軍昨夜遇刺了。”婉兒手一抖,筷子落了地。=======感覺離rou又近了一步抱歉錯別字太多,我等等再改第三十七章上藥婉兒驅車到了將軍府時,莫士麒正躺在床上休息。聽說她到來,掙扎著想起來,最后還是侍衛(wèi)扶著坐了起來,挺直了腰等她進來。婉兒徑直入了他的房,見他帶著歉意朝自己微笑,請自己恕他無禮,走近只覺他唇上已無半點血色,左臂被包得嚴實,只是透過層層白布還能看到一點血跡。她眼眶忍不住紅了。“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和將軍說?!蓖駜簩Ρ娙说?。士麒向親衛(wèi)點了點頭,所有人都退下了。婉兒拉開他的被褥,他一個病人自然沒力氣和她爭,也只能任由她端詳他受傷的左腿。“對于上過戰(zhàn)場的人,這不過小傷而已,公主不必擔心?!笔亏栊Φ?。“我已命人去抓藥了,藥方是斐太醫(yī)配的,對防止傷口化膿很有效的?!蓖駜嚎粗话壍媒Y結實實的大腿問道,“傷口多深,可有見骨?”“沒有~那刺客功夫雖高,士麒也不是吃素的?!笔亏璧馈?/br>“刺客抓到了?”婉兒挑眉。“沒有……”莫士麒臉紅了紅,“但刺客也受了重傷,臣已經(jīng)請樸大人全城搜捕了,希望能找到些線索?!?/br>“若此事真與慶侯有關,怕不那么好找”婉兒道。士麒點頭,但除了全城搜捕他也做不了別的,畢竟他沒有任何證據(jù)。婉兒輕輕拉開他的大腿,似要仔細觀察他身上的傷,邊問道,“幾時上的藥?”士麒被她看得臉上發(fā)燙,連麥色的肌膚都快遮不住他臉上的紅暈了,“昨夜子時前后吧……”他回道,忍不住低哼。“可是弄痛你了?”她擔憂的抬頭。他不正常的紅著臉搖頭,“公主,軍醫(yī)已做了包扎,臣無礙的?!?/br>她蹙眉看了他一眼,眼神往下掃,在看到他腿間頂起一團時驀然明白了什么,臉上也染了紅霞,替他蓋上被褥道,“軍醫(yī)包扎的有些粗糙,今日我給你換藥吧?!?/br>“使不得……”士麒忙道。“本宮不會弄疼你的。”婉兒剜了他一眼,他竟對她這么沒信心。“……”他看著她的臉色,吞回了到嘴邊的話,“謝公主?!彼槐芟咏o他換藥,他便是一直這般硬著又有何妨?只是如今他倒有些希望那話兒可以小些,免得她又看出來叫她尷尬。不多時春梅入內(nèi)說藥已煎好。婉兒拿過碗,從袖中取了兩顆粽子糖道,“趁熱把藥喝了,這兩顆糖就都是你的了?!?/br>士麒莞爾一笑,從軍時受的傷不少,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