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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她做了什么?剛要回應,她卻突然拿起身邊的靠墊,朝他身上打過來,他任由她打了幾下,徐徐道:“你要是真想發(fā)泄,不如找個花瓶,這樣打一點都不疼?!?/br>付清如怔了怔,看著他眼底透出笑意,索性扔了靠墊,手握成拳用力地撲打。謝敬遙握住她的手,依然微笑著問:“心情好些了?”她抽不回手,又急又氣,連聲道:“你這個流氓,無恥……你欺負人,你太欺負人了……”他松了手,不著痕跡道:“這回,你就真是謝家的人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付清如羞惱地盯著他。謝敬遙卻笑容更深了,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他嘴角噙著散淡柔和的弧度,將她抱了起來。付清如踢腿道:“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謝敬遙把她放到床上,又拿過被子裹住,她還在掙扎,他卻低頭,扳過她的臉面對著他。寂靜中,四目相視,墨黑的瞳孔如流云般跌宕著微妙的情緒。付清如幾乎失神,怔忪須臾隨后垂下眼瞼,抿緊了嘴唇。明知道自己沒什么心虛的,可被這樣瞧著,她仍是忍不住心虛……不僅心虛,心跳還亂了好幾拍。手慢慢扯著枕頭的流蘇,她道:“你又把我給算計了。”不止是那夜的酒醉,她篤定,他當時是沒有醉的。其次,便是他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的腿疾。即使感到羞恥,可是那樣的親密接觸怎會讓她察覺不到是真是假?她不清楚他為什么假裝,而他流露的那副生氣不悅的模樣,或平日一臉淡然,對什么皆不在意的態(tài)度,又有幾分虛實?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她隱約覺得,越和他親近,心里越害怕。那種害怕,是對未來一無所知,和被人牽引著往前走的迷惘。謝敬遙不置可否地笑笑,道:“這次是我贏了,三少奶奶日后也算計算計我,占一次便宜反敗為勝,好不好?”低柔的聲音伴著氣息迎面拂來,付清如的心提起來。按捺住紛繁的思緒,她沉默半晌,才慢吞吞開口:“我想回家看看?!?/br>“清如,我沒有把你綁著,”他道,“是你自己一直不愿走出去。再說,你要是不出去,只怕城里的流言會越來越離譜?!?/br>她知道那些亂糟糟的流言,月香告訴過她。望著他,她終于認真糾正道:“我說的是付氏祖宅,我想回一趟北方。”眉梢微微挑起,謝敬遙似乎在等著下文。付清如吐了口氣,輕聲解釋:“母親一個人住在那里,我很久沒看見,到底有些掛念。來來去去,我住半月左右就會回來?!?/br>他露出思索的表情,過了片刻,用手指撥開她臉頰邊一縷頭發(fā),淡淡道:“好。”……二月末,中軍行轅內,郭旭剛從侍從室出來,就見石磊領著幾個士兵站在里院的月洞門外面。因為謝敬遙這段時間忙著籌建水軍的事情,石磊又是身邊最得力的人之一,向來都是跟著早出晚歸,現(xiàn)在才傍晚時分,卻見石磊站在這里,郭旭便走上去道:“參謀長回來了?”“剛進去,”石磊點點頭,頓了頓又問,“明天你就要護送少奶奶回北平了,這一趟坐火車還是汽車?”郭旭笑道:“如今陜西那邊也不大太平,參謀長擔心坐汽車的話恐怕不太安全,讓我護送少奶奶坐火車,畢竟眾目睽睽,也方便隱藏。到了乾縣,付太太那邊自然有安排的人來接?!?/br>石磊道:“你出來不容易,以后可得長點記性了。雖然參謀長拿你當兄弟對待,但上級就是上級,咱們服從命令就是了?!?/br>郭旭遞一根煙給他,“老石,我禁閉期間,一直還在想要是死在參謀長手里了,明年今日,你可別忘了給我多燒幾炷香。實話說,真不是個滋味兒?!?/br>“軍人要死也是戰(zhàn)死沙場,哪有這樣窩囊死的。參謀長心里自有分寸,只是望你引以為戒。這么多人他偏偏選了你去護送,還不是要你將功贖罪?!?/br>“我自然明白,也絕不辜負參謀長的重托,一定把少奶奶平平安安送到乾縣?!?/br>石磊從他手里接過那根煙夾在指間,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說了一句,“但愿這趟行程一切順利,千萬別出岔子?!?/br>郭旭一拳打在他背上,咧嘴笑笑,“我辦事還不穩(wěn)妥?你少胡說八道!”(女主之前主動找男主的目的,是想和男主談話,暫時離開謝家)綺懷(民國)流光易拋(一)流光易拋(一)翌日,夜色沉沉,立春后的綿綿細雨籠罩大街小巷。郭旭護送付清如北上返回乾縣,石磊便安排警衛(wèi)隊的副隊長暫時代了郭旭的值,此刻正和人在秘書室里說話,忽然聽到有士兵在外面喊:“石副官!石副官!”那聲音急迫,石磊一聽就知道是出了大事,連忙走出去。眾人納悶不已,半天卻不見石磊回來,往院子看去,竟看到石磊幾乎魂飛魄散的表情。副隊長愕然,不禁跑出去道:“石副官,怎么了?”石磊回頭瞅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猛地揪住了那個士兵的衣領,面色無比凝重地質問:“你再給我說一遍,你敢保證你說的?你敢保證沒有半句假話?”士兵惶恐道:“絕對沒有錯,我有個哥哥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聽見很大的爆炸聲,親眼看著經過的那輛火車先是起火,緊接著就脫軌翻了?!?/br>這話說得連副隊長的臉都白了,慌張道:“難道是、是少奶奶她……”“郭旭他人呢?!”石磊的聲音有些顫,帶著幾分惡狠狠的味道。士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郭隊長目前下落不明……周圍一片闃寂,風吹過院子里的樹木,兼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嘩嘩作響。石磊和副隊長渾身僵硬,滿頭冷汗地互相看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聽到外面?zhèn)鱽砩诒R響亮的“立正”,接著便有紛沓的腳步朝著里面走來。這樣的情況,只能是謝敬遙回來了。隨料峭的夜風吹,樹上的玉蘭花瓣紛紛而落,仿佛在地面覆了層薄薄的白雪,被雨水沖刷著,散發(fā)出寒浸浸的冷香。這院里分外安靜,只有他的腳步聲,向這邊緩緩行來,一步步,越來越近……陜北榆林。初春伊始,大地冰融雪消。寬敞的庭院里種植著成片花木,松柏環(huán)抱,景色宜人。西洋式梳妝臺上擺放著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化妝品,幾個匣子開著,盡是珍珠鉆石項鏈等飾物。門外忽然響起丫鬟的聲音,“小姐,章先生回來了?!?/br>沈黛淡淡地哼一聲,將手里的粉撲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