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撥開礙事的長發(fā)，親吻她光裸的肩膀和脖子，她發(fā)出小貓般的呢喃，轉(zhuǎn)身面對我。

「幾點(diǎn)了？」她問，在乎的只有這個。

「剛過一點(diǎn)?！刮艺f：「催人精?！?/br>
「我覺得我們好像一整天都在重復(fù)同樣的事?！顾f。我想，她說的沒錯。

「今天以後，我又會像個行屍走rou?！刮艺f，沒有了她，我將如何存活？

「那我還死得真不值得。」她說，翹起了嘴巴。當(dāng)一具行屍走rou的食物？聽起來的確很糟糕。

「你有沒有什麼想做但還沒有做的事？」我問。她若成了我的一部分，我想要為她而活，就算一點(diǎn)點(diǎn)也好。

「呃，我想跟幾個很辣的女人上床，然後去結(jié)婚生小孩?！顾凉M臉怪笑地說，我捏了她的臉頰，令她哇哇大叫。

「別鬧了，我不會結(jié)婚的?！刮艺f，未來的世界不是個生養(yǎng)後代的好地方。

「那……幫我好好咬Jckl幾口?！顾f，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你不說我也會做?！刮艺f。她撫摸著我的臉，手指柔軟小巧，像玩具人偶，像長不大的孩子。我彷佛聽見遠(yuǎn)處傳來了哀鳴，開始行動了，不喜遮掩的囂張野獸，他們令我分心。

我將她的右手含入口中，吸吮著小指，感受皮膚和肌rou的彈性。

Penny討厭她的右手。她其實(shí)是個左撇子，在母親的嚴(yán)厲要求下在吃飯寫字時使用右手，其他時間她還是偏愛左手。因為如此，她的左手掌心傷痕累累，內(nèi)心亦存有陰影。為了什麼理由可以這樣逼迫人放棄本身的長處，訓(xùn)練著愚笨的部份，充其量只能當(dāng)個平均值。什麼是平均值？什麼東西需要平均值？量產(chǎn)的零件嗎？達(dá)成他人遠(yuǎn)大目標(biāo)的小螺絲釘嗎？

她絕不是平均值，她是世界上獨(dú)一無二的特殊存在。

破壞然後才能建設(shè)，死亡可以帶來新生，我對她的愛戀由此到達(dá)極致。

她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血液無節(jié)制地涌出。我將口中的斷指嚼了乾凈，吐出碎骨。她的血噴濺在我臉上，完好的手抓住我的肩膀，忍耐著超越想像的疼痛。

「你想看嗎？」我問，舔了舔嘴唇。她的眼淚落了下來，我老是讓她哭泣。

「嗯。」她咬著嘴唇，用力點(diǎn)了頭。

我似乎注定栽在她手里。

6-1閃光

在那之後我們幾乎一見面就上床，就算不zuoai也會將彼此的身體吻個徹底。

與其說他喜歡吻我還不如說他喜歡「聞」我，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怕我受傷而很少與我深吻，但我不在意，我并不偏好接吻。

自從上次的長篇自白以後我們很少再交談，無論是俱樂部的事還是吃rou族群的事。戀愛中的人果真分不清輕重緩急，只管兩人世界的經(jīng)營。我們有在經(jīng)營嗎？根本是及時行樂，其余不顧。我們有在戀愛嗎？我們……何時開始自稱為一個組合的？

「我說Penny啊，你脖子上那個該不會是男朋友種的草莓吧？」欣蕙突然說，我下意識遮住脖子與肩膀交界處的吻痕，不打自招的動作。

「蚊子咬的啦！」我說，欲蓋彌彰地抓了抓。

「拜托，姊姊我經(jīng)驗豐富，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是不是IT部門的那個人啊？」欣蕙問，眼神犀利，態(tài)度令人不敢恭維。

「嗯，對啦?！刮曳笱艿卣f，今天難得清閑卻遇上可怕的八卦逼供，只好發(fā)揮上班族的特有專長：裝忙。

「你們終於在交往羅？」欣蕙的語氣突然變得像「欣慰」，好不習(xí)慣。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欣蕙刻意撥了撥卷曲的長發(fā)，似乎是個吃力的動作。

「我看得出誰跟誰來電呀！你們兩個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喜歡都寫在臉上?！剐擂フf。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很久沒有仔細(xì)看她的臉，她的妝比以前淡了許多，雙頰也不再病態(tài)地凹陷。變漂亮了，不是因為整形，而是自然的好氣色。

「你是不是最近心情比較好？」我問，她挑起了單邊眉毛。

「什麼意思？」她反問。

「好像變美了！」我特意夸張了些，果然令她得意地笑了起來。

「有好好吃飯啦！」她倒是說了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敢驗獒t(yī)生說傷口要好得快，得過健康的生活。於是我每天早睡早起、不煙不酒、吃得均衡營養(yǎng)。胖是胖了一點(diǎn)，不過也沒有想像中恐怖?！剐擂フf，果然事出有因。

「吃飯沒有那麼可怕啦。」我說，順勢替她洗腦。

「而且我現(xiàn)在比較不會心浮氣躁、看什麼都不順眼了?！?/br>
「那太好了！」我打從心底替她高興：「改天一起吃飯吧？」

「別得寸進(jìn)尺了。」欣蕙說，與我交換了友善的眼神。

她好可愛，我突然如此覺得。

「嗨，Penny。」Leo出現(xiàn)在面前一公尺處，硬生生讓我成了呆滯的石像。「你有收到通知吧？電腦系統(tǒng)要全面升級?！顾f，原來是公事。我讓出座位讓他工作，此時我可不在乎欣蕙的審視眼光，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看著他的機(jī)會。我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後方有幾道紅色痕跡，抓痕嗎？該不會是我造成的吧？

「在看你的杰作嗎？」他盯著電腦也能讀出我的心事，太可怕了。

「真的是我弄的？」我問，心疼地用手摸了摸，看起來好痛。

「除了你還有誰？下手不知輕重?！顾f，竟然笑了，有被虐傾向的獅子。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刮夜緡佒f，他抬頭盯著我一陣，才恍然大悟。

「你的脖子很漂亮?！顾f，我的臉頰發(fā)燙，耳邊傳來欣蕙的笑聲。

「別這樣逗純情少女啦！人家還沒交過男朋友呢！」欣蕙說，她對全公司同事感情生活了若指掌，我真想一頭撞死。

「真的假的！」Leo的反應(yīng)竟然很捧對方的場。

「很驚訝嗎？」欣蕙問，Leo似乎尚未從驚愕中恢復(fù)。

「嗯，她的技巧都很不錯?！筁eo正經(jīng)八百地說，他的停頓莫非是在回想？我乾脆咬舌自盡算了。

欣蕙毫無節(jié)制地大笑起來，不明究理的同事們被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大跳，狐疑地看著我們的方向。拜托，趕快換個話題吧！

「你的電腦有空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