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鳴
第二十章 安鳴
我痙攣著攥緊了手里的帕子,嗓子極不舒服,一陣難受,桂香慌忙伸過手來扶住了我:公主? 桂香身上帶著一股許府特有的桂花甜香,我別開頭,自己摩挲著坐在了凳子上:沒事。 幫我梳頭罷。 我半合著眼,沉沉地吸了幾口氣,終于勉強(qiáng)把精氣神撐起來了:多長時間沒去過了,也是該和他們見一見了。 總是出不了公主金安!安鳴原先正偏頭和許洛說著什么,聽到我推門的動靜,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意:閣主今日好風(fēng)采! 這人是個狠角色,半點(diǎn)怠慢不得,我掌端閣也有快二十年了,和安鳴打交道時,還是拿捏不好分寸。 為百姓做事,是云晏的福氣。 我笑了一笑,避開了他伸過來想要攙扶的手:安大人最近還好? 安鳴笑了一笑,自然直起了身子:微臣依著公主的意思,一直在西北討人嫌。他頗為自矜地頷首道:端閣守我端朝一方山河,護(hù)生民萬代太平,是先皇的命令,端閣上下時刻謹(jǐn)記在心,不敢有一刻松懈。 辛苦大人。 安鳴看我一眼,笑道:在其位謀其政,哪里敢說辛苦。還是閣主您這邊多受累了。 安大人是真正的朝廷重臣。 我微微欠了下身子:云晏白得了個閣主的虛名,卻從來沒做過什么實(shí)事。許洛一動不動的站在安鳴身后,只能看到他一點(diǎn)白袍的邊。 他把駱圓安置在哪里了? 我嘴角含著笑,是給安鳴看的:要不是云晏那些俸祿都讓皇兄罰盡了,真該把這份酬勞讓給端閣諸位大人才是。 許洛他來的竟然比我還早。是想提早鋪路吧? 西北邊疆戰(zhàn)亂不斷,端閣常年駐守在那里,山高皇帝遠(yuǎn),長年累月下來,一去西北,玄端只能排第二,端閣才是那個真正能做主的。 許洛 我笑著把那口血腥氣咽了下去。 這孩子倒是好心機(jī),好盤算。 閣主! 安鳴剛剛才坐下,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向我這邊邁了一大步:閣主受委屈了,端閣之祿是先皇定下的,陛下無故掠了您的俸祿,未免太不講理! 他聲色俱厲,重重的拍了下旁邊的紅木小桌:欺人太甚!就算是皇帝,也該講一個理字! 桌上的茶盞讓他撫落在地,guntang的茶水飛濺,我下意識的低頭,厚重的裙擺被滾水打濕,好疼! 別碰。 許洛竟比桂香來的更快,他握住了我的小腿,另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我想要去觸摸傷處的右手,他抬起頭來,目光冷峻:不能碰,衣物會和傷口糾纏,桂香,取剪刀來,讓他們立即備下冷水! 我疼的幾乎要落下淚來,右手使勁想要掙脫出來,反而被許洛握的更緊,他更加緊繃道:別動! 屋子里面一片混亂,侍女的尖叫聲,桂香不可思議的喝罵聲,還有安鳴驚訝的問詢聲,我勉強(qiáng)抬頭道:沒事我這邊不要緊。 隔著那么厚的裙擺,怎么還會這樣疼? 安大人,請您先退下,容我為公主更衣! 桂香怒不可遏地把安鳴轟了出去,抹了把眼淚,估計也是急昏了頭,竟然自己也跑了出去:我去找剪刀! 我身子僵硬起來,一瞬間又疼又氣,卻顧忌著外面不敢高聲喊她,一時之間,屋子里面竟然只剩了我和許洛兩個人。 你給我松手,立刻滾出去! 我咬牙道:不是恨我害死了你生母? 他可真是好厚的臉皮。 疼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