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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掉這個(gè),弄垮那個(gè),都無所謂,無非是內(nèi)斗罷了。 但若是動武 那可就說不清了!弄到最后,怕不是會說我為著當(dāng)年私仇,蓄意謀害丞相一派黨人性命! 許致安道:為你搶糧。 他走后,我亂七八糟琢磨了一夜,到了天亮?xí)r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哎呀!桂香推門進(jìn)來時(shí),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了個(gè)什么東西,面上表情很是奇怪。 我斜斜將金釵推進(jìn)去,心里正煩著:怎么了? 桂香囁嚅: 說! 我很少吼她,桂香臉色一白,默默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了桌沿,輕手輕腳的幫我整理頭發(fā)。 我看著那段兒彩繩織成的絡(luò)子,臉皮狠狠一抽,袖到袖子里頭藏著。等會兒燒了拉倒! 直到坐著轎子到了縣衙時(shí),我心中還是十分惱恨。 原來許致安昨晚塞過來的是這塊玉佩,多年前我費(fèi)盡心思送出去的禮物,最后竟也碎在我手里,徒留一段沒用的絡(luò)子。 難怪桂香臉色難看,之前鬧和離鬧的那樣聲勢浩大,現(xiàn)在卻又亂七八糟的糾纏在一起 這種做派,簡直令人作嘔。 殿下。章成笑盈盈的迎我進(jìn)去:今日不談公事,偷得浮生半日閑,只談風(fēng)月。 昨夜宴席上,許致安和他談定了今日同來游園,我沒做聲,也沒拒絕,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劉兄耽于公事,實(shí)在不得閑, 等日后回了京城,一定要讓他好好給公主賠罪才是。 盡忠職守的給我等玩物喪志的人賠罪許致安形容怠懶,斜睨他一眼,笑罵道:虧你做得出來! 我終于掀起眼皮來看了他一眼,他和章成兩人一唱一和,默契堪比多年老友。 我在花叢間停住腳步,目光落在似開非開的迎春花上,聽二人閑聊,臉色越來越寒。 他許致安想要動的人,是章劉二人。 還是我? 如此風(fēng)物,正該畫它一筆,將此間風(fēng)物人情盡納其中,供日后回想賞玩。 我眉梢一挑,許致安落后我半步,隨口答道:是啊。 章成大笑著拍了拍手,頗為自得的將廊下畫師喚了出來:路王縣地方雖小,人才卻不缺,這一個(gè)叫王洛,性子溫厚,最善描畫風(fēng)物。 今日讓他畫上一筆,以后回了京城,也是一樁妙事! 我們?nèi)俗诶惹疤炷系乇遍e聊,看那畫師筆下逐漸成型,春光漫漫,落在身上只是舒服,我心下也慢慢的好了起來,甚至有些懶洋洋的。 哎,你怎么只畫景,不畫人呢?章成探頭一看,不滿道:今日游園,園子雖然畫的好,但若沒人在上頭,畫出來又有什么意思? 畫師放下畫筆,鞠了一躬:回大人的話,王某不才,只會描摹幾筆山水,因著不擅人形,貿(mào)然下筆,怕是會唐突大人貴客。 你,你這蠢才!章成低罵一句,臉上有些掛不住:給你那么多賞錢,你卻偷工減料,當(dāng)真該打!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許致安只是坐在一旁喝酒,眉目之間一派悠然。 我嘴角一抽,收回目光,畫師這邊卻是一聲不吭,惹得章成幾乎要暴怒起來:混賬!竟然當(dāng)著來人,把這混賬東西給我拖下去,打他三十大板! 這畫師身子單薄的很,打完板子怕是要半年起不得身。 何苦如此?我迫的不得不開口,攔住了沖過來的衙役:章大人若是想要添人,換個(gè)畫師不就是了。 讓這姓王的畫師下去吧。 章成道:話雖如此??蛇@畫他已然完成了一半。他苦笑一聲:若是換了旁人來,怕是不能畫的像他一樣好。 我語氣淡淡的:畫而已,又不是什么難事。 許致安取了一枝春花,放在鼻尖輕嗅,我余光里看到,眉梢一挑,整了整裙擺,也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了下來,只管喝茶。 章成一僵:公主此言差矣,若是沒有這幅畫,陛下怎么能知道西北景色呢? 他眉頭皺著,臉上閃過一絲鄙夷:繪畫此等風(fēng)雅事,豈是沒有慧根的凡人能做到的? 云晏,你別動。 我懶得抬頭,章成不可思議道:許兄?你會畫?許致安不知何時(shí)走到畫紙前,已然提起筆來。 哼。 我冷哼一聲,他何止會畫。 當(dāng)年若不是有這一手,怕是也入不得先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