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跟了出來。顧忌著孕婦身體，海東明不得不慢慢走，等出了門，一身怒氣已經(jīng)散了大半，看著小老頭的臉色雖不善，卻也不怎么激動，只冷冷問他：“你在波斯的老婆和孩子都哪里去了？”

粟特人不防被問到了這個，很是尷尬了一下，手里捏著的一包袱禮物都遞出來一半了，就此停在了半空中，面皮抽動了幾下，喃喃道“那邊……打仗嘛，他們都沒有了嘛?！?/br>
粟特人行商，常年將老婆留在原籍，所以到新的地方會再娶個妻子，反正老死也見不到，所以雖有大小之分，小的那個卻不用在大婦面前立規(guī)矩，與中原商人兩頭大的習俗差不太多。

海東明的母親就是這么被賣給他的。

“然后我就成了你唯一的兒子，你想傳

宗接代就只能指望我了？別想得太美了，二十年不管不問，最后想出來撿一個現(xiàn)成便宜，你以為那么容易？”

“我不管你？”粟特老頭激動了起來，“你從小到大，穿誰的，吃誰的？我不過是行商太忙，冷落了你幾年，不也托人照顧你了嗎？那些人，哪個是白白養(yǎng)你，還不是我出了錢？丁點小事，你記恨這么多年，到現(xiàn)在還不肯原諒我嗎？”

“我的事可以不提，”海東明冷冷道，“我從小挨的打，受的凍，我都不跟你計較。但是想要我原諒你，除非我一尸兩命的母親從墳地里爬出來原諒你。我們的孩子，和你沒有關系，我是義父的義子，我會做和他一樣的人，不會像你，把懷孕的女人活活折磨死?！?/br>
“那件事怪我嗎？”粟特小老頭已經(jīng)被徹底點著了，花白的胡子都炸了起來，越發(fā)皺紋密布的臉上怒意橫生，“她懷孕了，也不告訴我，誰知道是不是我的種？人是我花二十貫買回來的，她死了我沒有人伺候，我會愿意她死嗎？我看是她自己找死！

當初她爹娘騙我說她是黃花閨女，結果早和人搞過了，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你們還不知足，還想怎樣，你個小狼崽子，還這么恨我！”

海東明怒極攻心，開碑裂石的一掌眼看著就要沖小老頭招呼了去，卻被崔梓露一把拉住。

縱使小老頭有萬千不對，在家門口拍死生父到底說出去難聽，她不想讓海東明留下個這樣的名聲。

“她懷孕了，也不告訴你？”崔梓露慢慢開了口，“我懷孕了，也沒有告訴海東明呢，因為自己都還沒發(fā)現(xiàn)，怎么告訴他？你是當真覺得她背叛了你，還是自己也過不去心里那個坎，強給自己所作所為，找個借口呢？”

小老頭臉白了，踉蹌了兩步，說：“她沒發(fā)現(xiàn)？她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她都生過一個孩子了，和你怎么一樣？”

“所以你覺得，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就可以任意將她折磨死嗎？到頭來，這個女人也不過是你買來的一件私有物嗎？我真慶幸你沒管海東明，讓他在海王身邊長大，若是長成你這個樣子，可真可怕?！?/br>
“他叫艾希里，是我的兒子，憑什么跟姓海的的姓？你們把姓名改了，也改不了，改不了的！”

“別理他，回去吧，”崔梓露挽著海東明就回府，“愿意在這里蹲著，便隨他吧，愿意自欺欺人，也隨他吧。沒有情分維系，血親不過是陌路。這道理，他這把年紀都不懂，這輩子是不會懂了?！?/br>
海東明將崔梓露穩(wěn)穩(wěn)護在懷中，頭也不回，轉身就進了屋，徒留小老頭捧著禮物站在門口，落寞如雪。

崔梓露有點明白海東明為什么對她懷孕一事反應這么反常了。

聽二人對話，聯(lián)想到小老頭年輕時的作風，她已經(jīng)大概拼湊出了當年的情況，不過還是想和海東明確認一下：“你阿娘當初是……流產大出血去世的？”

海東明蔫答答地點點頭，把大腦袋埋在了她懷里，密不透風地摟著她，情緒非常不高。

“她在天上看見你過得好，看見咱們的孩子，會高興的。”

崔梓露一下一下?lián)崦|明棱角分明的臉，把他的頭捧在膝蓋上，當個孩子似的哄。

“阿娘這輩子，好苦的，”海東明寶石一樣的藍眼里淌下清淚來，“那天他又回來折騰她，她一直喊疼，他說她矯情，后來她就流了好多好多血，后來她就再也沒醒過來。怡\然\發(fā)送的時候他連口薄皮棺材都沒給她買，裹了席子，按韃靼人的習俗天葬了。阿娘是漢人，不信這個的。他其實更不信，就為了省那幾個錢，就讓阿娘的尸骨入了豺狼腹。我踢他打他罵他，也沒有用。我恨那個時候的自己，想留住什么，都沒有辦法?！?/br>
崔梓露一把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胸口：“過去了，別想了，過去了?！?/br>
海東明抬起頭，流著淚吻她。她虔誠地回吻，一下一下，極盡溫柔。

根本不知道這吻是什么時候變的質，也不知道衣衫是怎樣件件落下的，只知道這對男女裸裎相對、箭在弦上的時候，海東明突然一個激靈退了開去：“不行，會有危險……”

老娘把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說這個？

前三個月最兇險的時候，倆人并不知她有孕，顛鸞倒鳳照舊快活，孩子毫發(fā)無傷，沒道理到了三個月上，胎都坐穩(wěn)了，忽然要清心寡欲做一對和尚尼姑。崔梓露知道他在怕什么，但是，她又不怕。

男人不主動，只能難倒當初那個黃花閨女崔梓露，現(xiàn)在的她身經(jīng)百戰(zhàn)，還學不會自力更生？

將人推倒在榻上，她就大大方方騎了上去，xue花直接壓在他怒張的巨龍上，大小兩對花瓣一張一合吐著蜜水兒從頭到尾嘬了一遍棒身，最后落在了他那對毛茸茸的卵蛋，恨不能將卵蛋泡得脹大一圈。

崔梓露就這樣擺了擺小翹臀：“我要。”

海東明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露露……”

見他還是放不下心結，她也不逼他，只扭著小腰爬起來，xue口對準了他巨龍的龍首，花瓣一嘬一嘬就往下吞。

水再足，沒有擴張直接硬吞總會有點疼，畢竟他尺寸擺在那里，這兩年還隱約又漲了一些。可她經(jīng)過了兩三年沒羞沒臊的日子，xue兒的彈性韌性都比當初強了不少，再加上自己控制深淺，更是不怕，痛就先吐出來，慢慢從頭開始吃，只吃得海東明呼吸越來越粗：“露露，不要這樣……”

“那你來呀，”崔梓露笑得像只狐貍，“我這個姿勢很累呢?！?/br>
“我……”海東明委屈得像個大閨女，“露露，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