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扶持著走出巷子口，卻正好看到了探頭的楊璟，她有點訝異，但聽靈兒喊了一聲“璟哥？！”

“唉~靈兒，沒想到是妳們?！睏瞽Z搔了搔頭：“我原擔心是出了甚么事?！?/br>
“唔…楊大哥聽到了？很…大聲嗎？”呂如意有點窘然。

“噯，小姐說這甚么話，我們獵戶總是耳朵尖了一點，噯，妳沒事就好，有甚么過不去的，難受的，哭一哭，那個坎自然就過了。”

“嗯，謝謝你?！?/br>
“沒事就好?！睏瞽Z擺了擺手，然后靦腆地說：“那甚么，小姐，靈兒借我一下，我跟她說說事。”

呂如意看了一眼靈兒，對方也看著她，她動了動被攙著的手，“妳去吧?！?/br>
“小姐那妳呢？”

“沒關(guān)系，我等妳?！?/br>
靈兒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點了頭，但當靈兒走上前小聲地跟對方說沒兩句話，就被一把抱住時，呂如意撇開眼，自覺地離開那兩人的視線范圍。

對方回來找她時，臉上紅撲撲地，她開心地對呂如意說：“小姐，妳知道嗎，璟哥他——”

“靈兒。”呂如意打斷了她的話，她直直地看著前方，“我們回家吧，楊大哥的事，妳晚點再說給我聽？”

靈兒遲疑了一下，看著呂如意疲倦的樣子，最終乖巧地說了聲好。

她回家就病了，躺了幾天，孩子差點掉了，據(jù)說危急時刻是林文庭施針保住的，可她昏昏沉沉的，沒有甚么印象，只是之后又躺了幾天，身子更顯蒼白纖弱，靈兒問她，要不要再請大夫看看，但被呂如意拒絕了。

然而這天她卻迎來了彩蓮，她說，林文庭跟楊璟去打獵了，要幾天才回來，因此過來看看如意。

“彩蓮姊要不留下來玩兩天，陪陪我？”呂如意拉著她的手問著。

對方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龐，起了一絲同情的惻隱，“妳要是臥床無聊，讓我留下，我就留下陪陪妳。”

“謝謝?！眳稳缫廨p聲地說著。

只是彩蓮沒有想到，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

第46章46.如果

送走余深情之后，姚樂一股作氣打到昨夜故事斷掉的地方，他有點難受的趴在桌上，余深情的說法，間接地證實了他的某些猜測，呂如意快崩潰了。

關(guān)于呂如意的忌妒之情，姚樂在夢境中體驗到的那種痛徹心扉，以及希望彩蓮留下時的那種空洞感，說對方隨時要黑化都有可能，但這點卻讓他有點受不了。

她到底想做甚么，這是要壞掉的節(jié)奏啊啊。

“要不，就這樣棄文吧?！?/br>
這樣的想法在對著文稿時不停地涌現(xiàn)在腦中，可能，他也有點后悔跟天師要了符來，也許斷在中間，享受著曖昧的幸福感，還能保留一點美好的回憶，而不是逐步的撕開人性中的偽善，然后面對那些自私跟可能悔恨的結(jié)局。

姚樂掙扎地坐起身，然后關(guān)掉了筆記本。

他想出去走走。

下午四點，是午后陽光正好，公園熱鬧的時候。姚樂慢下跑步的速度，信步沿著人行道走著，蔥郁的林木間逐漸有看到人們活動的身影，這不是他日常鍛煉的路徑，往常他會繞過公園，控制跑步時間在1個小時左右，可一早被照片刺激，又逼著自己寫文，末了，整個人都有點灰暗起來，他必須享受一下公園熱鬧又平和的氛圍，轉(zhuǎn)換心情。

姚樂眼中的世界總是不同于常人，鬼魂透明或灰白地穿插在人群之中，一開始是詭譎的，可習慣了之后，其實也與一般的行人無異，他平時不大會主動招惹鬼魂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天師也曾警告過他，能力之外的事不應該碰，有時姚樂想，也許，那個世界的階級制度是比想像的明顯。

他經(jīng)過一處孩子玩樂的沙丘，鄰近沙丘有著一張張長椅供人休息，姚樂遠遠地看到一個老鬼，正目光專注地看著沙丘附近的一對小朋友在玩樂，那對小孩的mama眉眼與老鬼有點相似。

他鬼使神差的走到那個人所在的長椅，在另一邊坐下。

那對小孩在學腳踏車，搖搖晃晃的踩著三輪車，很有童趣，他就這樣跟著看了幾分鐘，隔壁的老鬼也是，還相當入戲的陪著，連差點跌倒都能聽見對方發(fā)出驚呼聲。

“是您孫子？”姚樂忍不住問。

老鬼驚訝地對上他的視線：“你看得到我？”

他點了點頭，“打擾您不好意思?！?/br>
“唉，怎會?！睂Ψ接洲D(zhuǎn)回去看向小孩們，“只沒想到這副樣子被看見了?！?/br>
安靜地陪坐半晌，老鬼主動開口：“年輕人，你看到那對小孩不？那是我孫子，唉，我這女兒，早戀，18歲不到就離家出走了，也怪我，跟孩子斗甚么氣，結(jié)果搞得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現(xiàn)在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女兒，沒想到活著沒見到，孫子都有了?！?/br>
“您想跟她說話嗎？”姚樂不知道哪來的沖動。

“可以嗎？！”聞言老鬼有一絲激動，他睜大眼看著姚樂，可馬上又壓抑情緒，沉默了下來，最后嘆了口氣，頹喪地說：“還是算了吧?！?/br>
姚樂沒有回話，沉默地看著老鬼。

“年輕人，你有孩子嗎？”他問。

“沒有?！?/br>
“也許等你有孩子了會明白，實在是，舍不得她難過。這樣也挺好的，看看她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后來，姚樂陪著老鬼坐到少婦要領(lǐng)著孩子回家，期間他對他說了不少女兒的事，孩子的事。

“老頭再過兩天假就滿了，得回去了，年輕人，下午多謝你陪我啦。”老鬼一邊他揮手一邊晃幽幽地跟著女兒孫子往回家的方向飄。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之前天師說的話：“也許，你選擇要繼續(xù)做夢下去，也是好的，一知半解或視而不見，也許暫時逃避真相，可人阿，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往后這份記憶要是在心里發(fā)酵，最后醞釀出甚么樣的怪物也未可知，不如趁著現(xiàn)在一口氣面對它，對你或你的因緣們都會是好的?！?/br>
姚樂想，是好是壞，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呂如意，妳受過的苦，也不在了。無論妳的結(jié)局如何，都不會影響我愛誰，但如果我和他最終能在一起，也許有這段回憶，我會更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姚樂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從中庭抬頭看著樓上，能看到家里的燈光，“唔…回來了？”他拿起手機打了電話，響了幾聲關(guān)尚音就接了，“阿樂？”

“嗯，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