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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聲,無處不在的煙味,以及那四處游蕩的情欲的氣息。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時間里,他在這兒以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jīng)。白天酒吧關(guān)門的時候,他在寢室里呼呼大睡。期末考試的幾天亦是如此。他無牽無掛,即便落到被學校勸退的地步,亦不必向誰交代。他染了頭發(fā),又打了耳洞。長長的劉海覆蓋下來,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耳釘隱在發(fā)絲里若隱若現(xiàn)。如今的他看起來放蕩不羈,不復當初靜好的模樣。開始的時候,時常有寂寞的人吐著煙圈靠近他。他俱都毫不留情地推開了他們。後來糾纏的人漸漸少去,他得以躲在角落里,無聲地看著舞池里的人們?nèi)肓四频嘏又嚳实纳眢w。他覺得那是一群可憐的人。明知寂寞無法排遣,卻依然徒勞地嘗試著。當酒精也變得乏味的時候,蘇青葉索性揣著一千萬坐上了賭桌。他懷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想在一夜間將這筆金錢揮霍出去。然而造化弄人。他吊兒郎當滿不在乎地揮擲著籌碼,在他身前的籌碼反倒越來越多起來。等到太陽從天邊升起的時候,他身後已聚攏起里三層外三層的觀眾。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他下注,許是上蒼可憐他,那一夜,他的資產(chǎn)不減反增。第二天晚上,蘇青葉再度揣著自己所有的資產(chǎn)來到賭場。這一夜,他續(xù)寫了自己昨日的輝煌,儼然成了賭場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經(jīng)過兩夜的奮戰(zhàn),已有不少賭徒認得了他,他們虔誠地跟在他的身後,心花怒放地同他分享著這份幸運。接下來的日子里蘇青葉很少再喝得酩酊大醉。一天中的絕大多數(shù)時間里,他都神態(tài)慵懶地坐在賭桌旁,在人們的簇擁下下注。他的神話依然在延續(xù)。有時候蘇青葉也會想,這份幸運究竟會在哪一天戛然而止呢?他就這樣在好奇與惶惑里不斷投注著籌碼。有一天賭場大廳里忽然響起一聲聲畢恭畢敬的“幫主”,蘇青葉只道是李文慶來了,無意間他抬起頭,看到的人卻是宋朝。那人在眾星拱月里朝他走來,最後微笑著在他身旁停住了腳步。“幫主?”蘇青葉愕然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宋朝云淡風清地道:“也就這幾天吧?!彼纳袂樽兊貌恍?,“和我斗,不過是以卵擊石?!?/br>蘇青葉的腦海里驀然浮現(xiàn)出在江邊的那個夜晚,那個時候他竟沒有察覺到那人臉上的失意與落寞。他不由地有些恍惚:“這麼快就被趕下去了麼?”那麼,他之前做的那些齷齪事又算什麼?“在替他難過麼?”“不,我替自己難過。”蘇青葉垂著眼睛道:“很可笑,對嗎?”“我不這麼認為?!?/br>“哦?”蘇青葉抬起頭,專注地瞧著那人。宋朝笑了笑,輕浮地道:“不然我哪有機會認識你呢?”蘇青葉覺得無趣,笑了笑又低下頭去把玩籌碼。“能請你喝幾杯嗎?”“算了吧?!?/br>“我可以知道理由嗎?”宋朝倚在賭桌旁,即便被拒絕了,臉上依然掛著一抹自信的笑,絲毫不見尷尬的模樣。蘇青葉頭也不抬地說:“和你做挺痛苦的?!?/br>宋朝聽了,朗聲大笑起來:“只喝酒,不談性。我不會打彥哥的人的主意?!?/br>蘇青葉面無表情地瞧著他,冷冷地道:“一,我不是彥哥的人;二,我不想和你喝酒。”宋朝大約覺得索然無味,他收了笑,聳聳肩說:“那就算了吧?!闭f完便頭也不回地朝里間走去。二十六那一陣子蘇青葉是賭場里的???,在一桿賭徒中小有名氣,他長盛不衰的手氣叫眾人盡皆嘆服。等到冬去春來、萬物復蘇的時節(jié),他的資產(chǎn)之雄厚已非昔日可比了。他已如此富有,因此當他收到學校勸退通知書的時候只是輕輕一笑,他掏出打火機,須臾間便將輕薄的一紙通知燒成了灰燼。也就在他被勸退的那天,他在賭場里遇見了梁彥弘。當時那人同宋朝一道來賭場巡視,經(jīng)過蘇青葉這桌的時候,宋朝忽然停住了腳步,意味深長地問:“彥哥,玩幾把麼?”梁彥弘起先并沒有瞧見他,直到手下將籌碼遞給他,他才看見了對面浪蕩不羈的蘇青葉。他烏黑的眼睛深深地打量著蘇青葉,下注的手停駐在半空中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蘇青葉神態(tài)自若地朝他一笑,提醒道:“彥哥,該下注了。”那人這才落下了手中的籌碼。那天蘇青葉手氣極好,接二連三地贏錢,反觀梁彥弘,十盤里倒有七八盤在輸錢,很快手中的籌碼便揮霍一空了。蘇青葉朝梁彥弘拋了個媚眼,輕佻地道:“彥哥今天手氣不大好哦!”“賭場上哪有什麼常勝將軍?”梁彥弘話中有話地道。宋朝忽然插嘴道:“彥哥,他現(xiàn)在就是我這兒的常勝將軍。有時候我真想把他拉進黑名單?!?/br>“是嗎?”梁彥弘臉上隱約現(xiàn)出輕蔑的笑意。蘇青葉挑釁地道:“怎麼,你不服啊?”“我不服氣?”梁彥弘輕輕笑了,“二十年來我見過的常勝將軍還少麼?現(xiàn)在有房有車的能有幾個?”“別以為自己是神,能預知一切?!碧K青葉語氣不善地道。聞言,梁彥弘極輕地嘆了口氣,道:“你永遠學不會適可而止?!?/br>蘇青葉還想說什麼,而那人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賭桌。滿腔的憤懣無處發(fā)泄,蘇青葉只能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後來的時間里他都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是否因此影響了手氣,那人走後他接連輸了幾十盤,竟被那人一語成讖。最後蘇青葉站起身憤怒地踹了一腳凳子,差點惹來賭場保安的注意。那幾天他的手氣遭遇滑鐵盧,關(guān)於常勝將軍的神話開始破滅。原本蘇青葉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來這兒,現(xiàn)在他卻輸紅了眼,坐在賭桌旁的時候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他那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荷官的手,臉上的神色已和賭棍并無二致。每一天他都信心滿滿地坐上賭桌,然而每一天他都敗興而歸。他幾乎想不起贏錢的滋味。他感到他再一次地被命運愚弄了。錢總是來得慢卻去得飛快,并沒有多久,他便開始囊中羞澀起來。那天他輸?shù)梅α?,心灰意冷地走出人聲鼎沸的賭場大廳,沒走幾步卻突然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蘇青葉轉(zhuǎn)頭一看,只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豪車,梁彥弘坐在車里正幽幽地瞧著他。蘇青葉只作沒看見,轉(zhuǎn)過頭剛要離開,突然不知從哪里沖出來幾條大漢,野蠻地將他壓到了梁彥弘的車前。“干什麼?!”蘇青葉憤恨地掙了幾下,卻沒有掙開。梁彥弘抬起手來溫柔地撩開他額前垂落的劉海,他那幽深的眼睛不作聲地望著他,蘇青葉被他看得又急又氣,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