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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將他只當做尋常牛郎般對待,可是不知為什么,不見他時還好,也能狠得下心來,一見到他,便縱有千般地冷情也說不出口拒絕的話,畢竟他們兩個之間,她才是付出最少的一個,才是接受著他無條件的關懷與愛情的人。而她,卻沒什么可以回報他。再加上這次受傷險些連命都丟了,更加將一切都看得淡了,這個少年,雖然有著許多的秘密,可是他畢竟與無牙不同,他對自己的感情在眼中一覽無遺,就算是所有都是假的,他對她的愛慕卻是半點假不得。他不顧責罰為自己求了平安符,受傷后又第一個不怕管事的來看自己,這樣的情份縱是她再狠心,也不忍將他推開了。想到這兒,吟惜只低低嘆息道:“我能活著從一劍封喉的劍下逃出來已是萬幸,別的也想不了那么多?!?/br>“吟惜!”情之握著她的手,眼中復雜之極,可是咬了半天的唇,卻只道:“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陪著你?!?/br>吟惜卻笑了:“傻孩子,你們管事的難道不會再罰你?上次的傷只怕還沒好,就這么任性?!?/br>“只要你好就行了?!鼻橹⑽冗^身啞聲道:“你好,我自然就好?!?/br>吟惜笑了笑不語,半晌才又道:“我身上被汗膩得難受,你幫我洗洗可好?”情之聽了便起身招呼丫頭和手下的小童,沒多久,小茉便指使兩個小童抬了一個大浴桶來。遣走了小童,情之與小茉扶起吟惜,又將她身上的衣裳褪了,這才進了浴桶。“小茉姑娘在外面守著吧,我來伺候夫人?!鼻橹氐馈?/br>吟惜點了點頭道:“小茉,你去找秦管事的,傳我的話,將上次一醉山莊大管事看上的那件玉器送給他,算是感謝他前些日子派人來替我壓驚?!?/br>小茉答應著出去了。情之本來用浴巾輕輕替吟惜擦著身子,聽了這話卻住了手,只垂著眼簾說道:“你用不著賄賂他,我的錯我自然會去領?!?/br>吟惜卻閉上眼睛握住少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柔聲道:“你上次已經(jīng)偷偷跑出來一次,這次再被他抓住又怎會輕易饒了你?他若知道是你陪著我,便不會再追究,又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我白吟惜別的沒有,這些身外之物還是有一些,什么也比不上你陪著我重要?!?/br>“吟惜……吟惜……”情之低頭深深地吻著她,仿佛要拼命地留住什么,又仿佛一切都無法挽回般地酸楚。吟惜用未受傷的手輕輕攬著他,安撫著他,就像一對受傷的鳥兒,兩個人緊緊地倚在一起。一個澡洗了有小半個時辰才算完,小茉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用晚飯的時間。一點粥和一點小菜,清淡爽口,情之依然抱著吟惜一點點地喂著她,繼而又陪著她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夏夜淡淡的風吹過,有花香,也有酒意,情之伏在白吟惜膝頭替她將葡萄細細地剝了皮遞到嘴邊。吟惜噙了那葡萄,卻伸出丁香輕舔少年白皙手指上的果汁,情之身體一僵,然后便深深地看著她,微風拂過兩個人的頭發(fā)與衣角,情之探身吻住她的唇。他的舌尖輕點她的貝齒、上腭,再慢慢打著卷兒勾住她的香舌,慢條斯理地輕挑她口中的葡萄。葡萄rou微涼,舔里帶著酸,從她的口中被撥弄到他的口中,她再去勾回來……正當兩人玩得不亦樂乎,“啪啪……”黑暗中突然響起掌聲,只聽得梁北戎低沉磨人的聲音中帶著笑意,道:“在這般花前月下調情,白夫人當真好情趣?!?/br>聞言,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白吟惜雙手抵在情之胸前,微微推開。情之臉色蒼白地看向梁北戎,可一對上他的目光,又轉身將手中的玉碟放下。白吟惜見了梁北戎也是不由變了變臉色,這個男人雖然俊逸非凡,可卻狡猾得緊,和他相處不知何時便會被他抓了把柄,讓她恨不得不見他才好。梁北戎卻并不在意自己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個,只在一旁的小幾旁坐下道:“可惜夫人身體欠安,不然梁某倒是有一壇好酒送給夫人,這花前月下有美人相伴,真是快哉樂哉?!?/br>吟惜卻只笑道:“梁公子出身高貴,縱然這次喝不到,等吟惜傷好了,您難道還要藏著不成?”梁北戎也笑了,只道:“梁某就是喜歡夫人這般爽快,不似那些尋常女子扭捏。我在京中也曾見過許多名門閨秀,但都不及夫人半分。只有那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奇女子寧含秋,與夫人倒有些相像?!?/br>寧含秋?吟惜想了半天,這才疑惑地道:“公子所說之人莫非是前太子妃?”“正是?!绷罕比瞩獠降桨滓飨н吷?,坐了下來,笑道:“還記得先帝在位時,曾多次夸獎太子妃果敢機敏,縱是最后太子被廢,仍不忍賜死她,可惜她那般人物又哪能忍受?于是便橫劍自刎了。”說到這兒,他的目光看了看吟惜,又掠向旁邊的情之,卻見他正將玉碟中的櫻桃一一挑出來遞給吟惜,白碟紅果端在他白皙的手上甚是好看,他又將那櫻桃穩(wěn)穩(wěn)裝了一盤送到梁北戎面前,行動間那櫻桃居然個個不落。此見情形,梁北戎垂下雙眸,沒有說話,可神情卻似乎有淡淡的落寞。“梁公子真是找了個好比方。”吟惜笑道:“可惜我只不過是小人物一個,哪里比上得那樣的奇女子?!?/br>梁北戎聽了這話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卻將桌上的淡茶拿起來抿了抿。這時,丫頭小茉走了過來道:“夫人,該喝藥了。”情之想要扶起白吟惜回房,卻見她的鞋子脫下來放在一邊,于是便跪下身來,將吟惜一雙玉足放在膝上,拿起繡鞋替她一只一只穿上。這樣伺候人的事,由他做起來居然自然無比,連貼身丫頭都不曾有這般地細心。見此情形,梁北戎輕咳了一聲道:“夫人該歇了,梁某告辭?!?/br>吟惜點了點頭,又命小茉去送他。梁北戎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向園外走去,夏風吹過,一陣樹葉的沙沙聲傳來,卻如他的嘆息一般。園子廊間點著燈籠,一盞一盞,隨風搖曳,光線便隨之晃動,明明滅滅,這景都似不真切了。夏日夜短,吟惜喝了藥便由情之服侍著睡下了,傷口還在隱隱做痛,情之便拉著她的手安慰她。少年的身上有淡而清新的味道,還有他的眼眸中nongnong的憂傷。吟惜心底低低地嘆息,不由想起那天夜里無牙相似的眼神,他可曾想過她?夜里有螢火蟲飛來飛去,小小的微光,似乎隨時會泯滅。那輕柔的光暈越過蘭陵城中貴族家中吱呀厚重的門,踏過百姓家門前的青石板路,向著幽幽的樂聲傳來之地飛去,一醉山莊外血紅的杜鵑花開得正艷,滿山坡的花紅刺目,在月下招搖。此刻的山莊內燈火通明,歌姬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兒,前來尋歡的男男女女飲酒作樂互相調笑,靡亂不堪,好不熱鬧。山莊后院因與前院有樹林相隔,相比之下寂靜了很多,遠遠傳來的曲聲悠揚,卻讓人心中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