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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唐健強迫自己忍耐。因為他有更長的時間籌備,他不能再忍受出現(xiàn)任何意外。同樣是三十歲男人的靈魂,藏在一個八歲稚子的體內(nèi),他收斂鋒芒,不引人注意,然后用他父親的計算機,開始進行他的工作。遠在這個計劃開始之前,甚至遠在蟲洞被發(fā)現(xiàn)之前,他已經(jīng)在寫那個未來才用得到的程序,并且將他已知的問題——除蟲、精進。到了十八歲他要求回臺灣念大學(xué),本來以為可以就這樣找回惟惟,但,奇怪的事發(fā)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線被攪動得太過紊亂,以至于他們之間出現(xiàn)相斥,每當(dāng)他試著和惟惟接觸,她總是會發(fā)生意外,意外的強度則隨著他與她接觸的親密度有所差別。小從摔倒破皮,大至差點被樓上跌落的花盆砸得頭破血流。唐健開始覺得恐懼。難道,惟惟不能再回到他的生命里?好,無所謂,那他就和她保持距離。他可以滿足于遠遠地看著她、守護她,只要熬過那個生死大關(guān)。一旦熬過去之后,一切就是全新的開始。那時候,他們都年輕,他還有長長的時間可以重新追求她。于是他斂盡鋒芒,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外貌,蓄起頭發(fā)戴起眼鏡,讓自己變得毫不起眼,只求惟惟不要注意到他,讓他在暗處默默守候。只是,強烈的愛意終究忍不住。于是明明長她兩屆,卻硬是降級到和她同屆;明明一開始掩人耳目的選了個生物系,卻還是考回了信息系和她同班;明明早八百年前英文聽說讀寫流利,連作夢都在講,卻在聽說她英文可能被當(dāng)之后故意繳白卷,然后下學(xué)期和她重修同一堂英文。“你……”惟惟看著眼前的男人,又氣惱又好笑,心中一片柔軟的溫存?!澳氵@個笨蛋。”她依偎進他的懷里。所以這一次他們不再相識。所以他寧可苦苦壓抑自己。“那,那個文慧鈴又是怎么回事?”他懷里的女人小聲嘀咕。唐健無奈地?fù)Ьo她。“惟惟,不騙你,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文慧鈴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對她完全沒印象?!?/br>這件事老實說很困擾唐健,這表示他的腦傷必然還有某個部分未痊愈,以至于他完全想不起來生命中的那個部分。若真是如此,他怕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是他沒想起來的。“然后呢?”惟惟輕問。然后?然后她死了。這一次,是十一月八日。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在失去惟惟?唐健痛徹心肺。他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計,甚至忍著與她相見不相識的痛苦,他依然失去了她。無法想象自己是怎樣活到了蟲洞計劃再度來臨的那一日,他匯報了所有的誤差值。這一回,史密斯的繼任者很聰明,約莫是猜了出來。“唐健,你……做過這些事,對吧?”繼任者試探著。唐健沒有回答。那壓抑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從“計劃會成功”的狂喜平復(fù)之后,繼任者與他坐下來,一一研究所有的誤差在哪里。十月八日,十一月八日,十二月八日。所以,雖然震蕩是兩個月,但是是以一個月為單位起伏。但是,為什么獨獨和惟惟的事有關(guān)?為什么惟惟總是一再的死在他懷里。唐健和繼任者都想不透。比起這萬千世界的變化,一個叫“周惟惟”的女子,只是再微渺不過的一個小人物。他的生命里很多細(xì)節(jié)都改變了,現(xiàn)在的唐健生命歷程,與原始版的唐健簡直是天差地遠,甚至連臺北市的街景都與它應(yīng)該的樣子不再相同。為什么,這些事都能產(chǎn)生如此驚人的變化,獨獨惟惟躲不過她的死亡?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到他二十八歲的這一年。再沒有下一次了,這就是最后的機會。因為時間線已經(jīng)紊亂到再也找不到平穩(wěn)的區(qū)段。下一個能切入的時間點,是他三十八歲那一年,但那時再也沒有周惟惟。那時甚至可能沒有他自己,因為早就在很久以前,唐健的生命就停留在三十歲的這一年。一再的,不斷的,三十歲。這一回,十月和十一月兩個大劫他都成功避過去了。十二月八日,一個月后。那個與命運正式對決的日子,他不會再失敗。他不能再失敗。惟惟輕撫著他俊瘦的臉,為他的執(zhí)著嘆息。“我餓了。”她突然起身,勾起他的襯衫往香肩上一套,跳下床去找東西吃了。唐健啞然,隨即失笑。這不是他預(yù)期會聽見的反應(yīng),但又很“惟惟”。她心情一亂,就愛煮食。說了大半天話,也真的餓了。窗外早已明月高懸,隱約的車流聲從窗外飄了上來。整天他們一直膩在床上,輾轉(zhuǎn)溫存,屋子里沒有開燈,她走到小廚房里,順手開了燈,那一方小小的角落,就像冬夜里溫暖的燈火。唐健下了床,高瘦健朗的身形上只著一條短褲,肌rou隨著動作在麥色的皮膚下滑動。他對自己的半裸渾不在意,坐進那個半隔間的吧臺前,看著廚房里忙碌的女人。惟惟切切弄弄,忙了一會兒,把香菇和雞塊放到鍋子里熬湯,手下開始洗切高麗菜。“現(xiàn)在的臺北和你那個時候有什么不同?”惟惟清柔的嗓音里有些好奇。“舉例,”唐健挑了下眉?!芭_北一0一應(yīng)該是兩棟?!?/br>她猛然關(guān)了火,錯愕地轉(zhuǎn)過身。“什么?兩棟?”“臺北一0一還有一座五十層樓高的副塔,位于現(xiàn)在信義威秀影城的地方。不過在這個現(xiàn)實,那個設(shè)計者接下了杜拜塔的工程,臺北一0一不再是由他設(shè)計,于是現(xiàn)在的一0一只有一棟。”唐健手支著下顎,扯了下嘴角。惟惟呆了好一會兒。“原來如此……”惟惟回頭去繼續(xù)洗菜切菜。這回,她等到把高麗菜炒好,端到他坐著的那個小吧臺上,才又開口。“你有沒有考慮過,或許你們突破的不是時間,而是空間?”惟惟看著他。“所以你三次回來,其實不是回到過去,而是進入了另一個平行時空?!?/br>唐健的面色如水?!昂纬龃搜??”“就像你說的,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和原版的不一樣;如果整個世界都產(chǎn)生了這么巨大的變化,你沒有想過這其實已經(jīng)是另外一個不同的時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