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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棋楠扶額。就知道你這只表面賢惠的母雞沒安好心啊!她決心在別人動手之前先自殘一回,受點小傷總比被人一刀子捅死好,于是馬上嘴角一癟,嚶嚶抽噎起來。這一招成功吸引了衛(wèi)昇的注意力,他瞪瞪眼:“怎么哭了?”他不是花了眼吧?她會哭?!孟棋楠抽抽嗒嗒:“皇上,臣妾害怕,嗚嗚?!?/br>衛(wèi)昇不解:“怕什么?”“走水的時候臣妾怕極了,一是害怕火會燒到自己宮里來,二是怕自己若被燒死在這兒,就一輩子見不到皇上您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臣妾怕火勢蔓延會危及到您和太后……”孟棋楠使勁揉揉眼,把眼眶搓得像桃子,繼續(xù)哽咽,“所以臣妾才跑了出去,不僅為了留下自己的命跟您相見,更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一時腦熱就沖去救火,不想?yún)s被火勢所困,險些出不來……皇上,臣妾害您擔心是臣妾不對,您罰我吧!”衛(wèi)昇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明知道她是不想因破了禁足令而受罰,所以才來做戲,眼淚哭訴都是虛情假意,不值得同情。但他心里頭偏又舒坦得很,十分受用她柔弱溫順的樣子,衍生出呵護憐惜的情愫。“愛妃說的哪里話,朕怎么舍得罰你?!毙l(wèi)昇極為疼惜地招手讓她過來,心肝寶貝兒似的摟入懷中,“朕知道你的心意,你對朕如此深情,朕愛你還來不及呢,怎么舍得罰你?!彼喂嗡谋亲?,“不過這樣的事以后別做了,朕的心受不起這般的折磨。”孟棋楠伏在他懷中感動大哭:“皇上您真好……”好惡心好惡心!表叔公你說情話太rou麻了,寡人甘拜下風!德妃看著“情意繾綣”的二人,有些尷尬地挪開了目光。“東瀾……不要這樣對我……東瀾……”這時,榻上的紀婕妤發(fā)出了聲音,孟棋楠循聲望去,發(fā)覺她似乎被夢靨糾纏,夢囈不斷汗如雨下。東瀾?好像是表叔公的名字!孟棋楠頓時仰頭,只看見衛(wèi)昇繃成一條線的下巴。冷峻、嚴酷。27V章27、真相一時間殿內(nèi)詭異的寂靜,連蚊子扇翅膀的聲音也清晰可聞。德妃表面一襲淡定,手掌卻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所有人應(yīng)該都聽見了紀婕妤呻喚,可所有人又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一個字也不說,一味地沉默。孟棋楠仰頭看衛(wèi)昇,他也緘默不語,薄薄的唇緊緊抿起。她悄悄用指頭戳了戳他腰脊,沒有反應(yīng),再用力戳。終于,衛(wèi)昇斂起陰霾四散的氣息,垂眸看她。孟棋楠給他丟了個眼色,讓他去看紀婕妤。表叔公,有人叫你,而且叫得好親熱哦。衛(wèi)昇淡淡轉(zhuǎn)過臉,不作理睬。孟棋楠氣得掐他:這只母雞看起來病怏怏的,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人家連在夢里都對你念念不忘,你好歹去瞧瞧啊!衛(wèi)昇眉頭擰作一團,不知是因為rou痛還是心痛。“賢妃meimei,”半晌,德妃說話了,“我瞧你昨日那套衣裳上的梅花繡得很是別致,也想照著繡一張帕子用,不知meimei方不方便把花樣借我?”孟棋楠下意識就說:“黛紫,去把花樣找給德妃娘娘?!鼻啾痰溃骸澳锬?,黛紫不在。”孟棋楠道:“那青碧你去找。”說完她繼續(xù)跟衛(wèi)昇“眉來眼去”,用憤怒的眼神控訴他這個薄情郎居然連面子功夫也不愿做。德妃微笑:“聽太后說meimei繡工極好,我一直想討教呢,還請meimei不吝賜教?!?/br>孟棋楠這才回過神來德妃是不想讓她杵在這里壞事,她趕緊呵呵笑:“jiejie說笑了,什么指教不指教的,meimei萬不敢當。您跟我來,我把花樣給你?!?/br>她們退出正殿去了東邊偏殿,把衛(wèi)昇留下陪紀婕妤。等兩女一走,衛(wèi)昇兀自靜坐了一會兒,終是長嘆一氣,站起來走到紀婕妤身旁。“婉蘭……”偏殿里,青碧找來所謂的繡樣,又沏了兩杯茶。德妃裝模作樣挑了塊緞子裁下,套上竹繃開始動手。孟棋楠長這么大針都沒拿過,碰也不敢碰這些東西,只好干坐著喝茶。“meimei你看我這里用平針對不對?”德妃繡了兩針,拿過來問孟棋楠。孟棋楠敷衍道:“對的對的。”德妃蹙眉:“可好像又該用亂針才對……”陰險的壞母雞,你拿寡人尋開心是吧!孟棋楠咬牙切齒,勉強笑道:“jiejie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meimei這點雕蟲小技也不是jiejie的對手?!?/br>德妃會心一笑,埋頭下去繼續(xù)飛針走線,貌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紀婕妤真可憐,好端端遇上走水,她兄長若是知道該急壞了?!?/br>孟棋楠一愣,自然而然問:“她兄長是誰?”德妃道:“meimei應(yīng)該認識的呀,去迎親的紀玄微將軍。”是他!孟棋楠覺得奇怪,聽說紀將軍是百年難遇的杰出將才,十六歲就取敵首級立下戰(zhàn)功,二十歲被封天下兵馬大元帥,率兵出征邊關(guān)抵抗外敵。最后他打了勝仗凱旋而歸,先帝親自授他爵位,世代承襲。按理說,他的meimei怎么也不該才封個小小婕妤呀?表叔公新帝登基正是需要籠絡(luò)自己勢力的時刻,文有淑妃德妃兩家,武的話靠紀將軍不正好?怎么不把紀婕妤也封個惠妃貴妃什么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孟棋楠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德妃看在眼里,又是淺淺一笑:“說起紀婕妤入宮的事,真真是令人……”她話說一半放下繡活,有些神秘,“我拿meimei當自己人才說的,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不然皇上知道了會不高興。”孟棋楠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她在裝聾作啞保小命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兩者之間,毅然而然選擇了后者。她鄭重其事點頭,保證一個字都不會泄露出去。德妃見狀,伸手掩嘴小聲說:“紀婕妤是從廟里面直接抬進宮的,她原先是個姑子!”孟棋楠陡然一驚,眼珠子都差點迸出來。表叔公你滅絕人性?。∵B尼姑也不放過!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寡人好像也睡過和尚……咳,表叔公,寡人與你真可謂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