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原小瑤沒上學，繼母說女娃有個好身材比聰明腦子好使，讀書太累，將來找個男人嫁了生個兒子才好享福，所以家里的錢都名正言順地緊著弟弟吃穿用度和上學。

    原小瑤心里罵繼母當妓女躺著賺錢享清福慣了，自然見不得人好，不讓她學她偏要學，還要從原之淳那里學。

    別家不缺吃喝的女娃身板都長得矮小，偏她生在這般人戶的反而出落得高挑，繼母不給她買內(nèi)衣，她就故意咧著領子在青春沖動的原之淳跟前晃悠。

    繼母罵她sao，勾引她的好學生兒子，一邊罵一邊把舊的內(nèi)衣扔原小瑤臉上，眼色厭惡地刺了一下原小瑤洗得發(fā)白略透的襯衫：小淳那么瘦，一定是你是克的，老娘早晚得把你賣了。

    原小瑤冷哼一聲，原華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卻幸虧沒有失去做人的良知，對繼母想要把她賣了而使出的各種手段都無動于衷。原小瑤捏著內(nèi)衣揉了揉，嫌棄地嗅了嗅，沒什么怪味，但這個舊真特別，rou眼看上去就知道一定被男人撕過不少次。

    只要繼母肯妥協(xié)一回，原小瑤就知道她一定得把好弟弟攥緊了，慢慢斗。

    天破曉，清晨只有灰蒙蒙的寒光，原小瑤就拎著魚桿跑河邊去釣魚，一邊釣魚一邊讀原之淳偷偷給她的課外書。這河里死了不少人，繼母又是一個迷信的，始終忌憚這片水從不曾靠近，只要原小瑤躲這里來才能安靜看一會兒書。

    小時候可著使喚她，現(xiàn)在她大了，傻了才聽話去做那些臟活累活。

    日光漸毒，原小瑤提溜一只大魚回家，動作麻溜地扔進囤積飲用水的水缸，瞧見繼母的房門緊閉，腳趾頭想也知道兩個yin蟲在里頭種地，每個早上來一發(fā)同原之淳上早課一樣，她放輕腳步去墻角聽了一會兒，然后轉身跑出門，跟村里幾個野小子要錢，她說：先給錢，我再讓你們進去，先說好不能出賣人。

    原小瑤領著三四個男孩摸進門，原小瑤個子高，在他們當中就像雞mama領雞崽子。

    青春期的男孩子好奇心尤其嚴重，家里越是不讓提的，越是諱莫如深的，他們越是要一探究竟。原小瑤和他們到處野的時候，無意之間聽說某個人藏了好看的片子，她一想，看片子哪里有真槍實彈刺激？要看的人交一筆錢，她還能賺成一個小富婆。

    又能賺錢又能惡心繼母，她何樂不為。

    真刺激。他們氣音交流。

    原小瑤站在門口望風，起初她會因為好奇偷看繼母和父親zuoai，但看得多了就膩了厭了，冷眼瞧著扒拉在窗戶上的幾個黑色蘑菇，心里嘀咕里頭的人有多投入呢，都發(fā)現(xiàn)不了這么多人看著。她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盯著腳尖發(fā)了一會兒神，忽然撿起小石子打了那邊看得起勁的其中一個。

    一聲吃痛的喊叫，將這一場鬧劇拉扯到難堪的最大程度。

    偷看的人一哄而散，不小心推開的窗，里頭交疊的男女雙雙失措，原小瑤早爬上院外的榕樹上，視角剛好能欣賞到臉部氣到扭曲的原華衣衫不整地沖出門叫罵偷看的人，罵人的話里含了太多輩祖宗了，原小瑤忍不住噗呲一笑。

    幸好原華沒聽到，原小瑤及時捂住嘴。

    可不好的是，被原之淳給看見了。

    原之淳回家拿東西，正好碰上這場鬧劇，他意味深長地望著趴在樹上偷樂的jiejie。

    他知道原小瑤討厭母親也討厭自己，原小瑤所有的怪異行徑他都知道，理解卻又不理解。

    原小瑤扶著樹枝站穩(wěn)，她喜歡俯視原之淳的感覺，她站在樹上有種踩原之淳頭上的神氣。

    姐，你上樹干什么？原之淳站在樹下，仰頭向上望，角度卻古怪地偏到了寬大衣服底下，少女秀乳微隆，一座小山似的。

    和母親的不一樣。

    你給我的書上有說緣木求魚，我看了解釋，就是樹上找魚，我上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原小瑤裝瘋賣傻，聰明如她，原之淳此時回來，多半能猜到是自己干的好事，畢竟從小到大，這個弟弟都旁觀了她的報復。

    下來吧，我接著你。原之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似乎真是弟弟救助jiejie，不是另有所圖，不是畸形變態(tài)的愛意。

    哼。原小瑤天生是個浪蕩貨，繼母給她的最高評價，她現(xiàn)如今當之無愧地接下了，因為她剛剛發(fā)現(xiàn)了繼母的好兒子居然對自己會有低俗又下賤的欲望。那你要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