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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哪個不想要干干凈凈的呢?可惜她這一番話,只叫他心生向往了,卻又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沉了下去,柳鳳至始終沒有答應(yīng)。柳鳳至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也就嗯了一聲。說起來,他的心思并不在這里,昨日顧君后還惦記著這點事,特意把他叫了去,讓他教誨教誨,說顧璉城一時下不去手,最好叫兩個孩子生米煮成熟飯,他假惺惺地說是為了親上加親,說了很多場面話。柳混跡于醉紅樓,一輩子都在阿諛奉承,什么是真話什么是假話他又不是看不出來。什么親上加親,無非就是看中了沈未央的家底,看中她的財力。想當(dāng)年的沈家,不就是這么瓦解掉的么……可笑當(dāng)朝君后,還想故技重施。他抿著茶,心想不如將計就計,他的女兒,也的確應(yīng)該當(dāng)配這世上最好的男兒。顧君后只以為世間女兒家都非要落入顧璉城的掌心嗎?當(dāng)真笑話。就這幾次見面,他就能看得出來,這孩子薄情得很。若真就睡了那個,豈不是很有趣?他假意思索片刻,這就欣然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突然想起了,有一個人很適合你,他年過二十了,但也不是個賣身的。”說著瞥了眼小五:“去,給鶯歌叫來,讓他干干凈凈的來,別描眉弄眼的?!?/br>聽著也就是普通的一句話,像是隨口說的。沈未央笑:“如此甚好?!?/br>鶯歌是醉紅樓過氣的頭牌,雖然長得是有些書生氣,但那可是接客了很多年的?。⌒∥咫m然狐疑,但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這就去了。這雅間原來就是柳鳳至的,他看著未央:“就這間雅間吧,干干凈凈的沒有別人用過,我平時也少有來坐。”她表示滿意。柳鳳至這就站了起來:“你先坐會,我去安排點酒菜給你助助興?!?/br>當(dāng)然了,在這個地方,她對一個陌生的人,還是有助興的東西比較好,還是他想得周到,到底是常在醉紅樓的男人。未央心里對于助興這兩個字非常的清楚,那是什么。多半就是些催情的藥,參雜在酒菜里面,反正也豁出去了,這不差這點事。她對著他的背影笑,覺得醉紅樓是來對地方了!外面鶯歌已經(jīng)到了門前,柳鳳至對小五揮了揮手,立即遣退了下去。鶯歌果然是老手,一聽說干干凈凈的,當(dāng)真是連眉都沒畫,還穿著一身白衫,冷一打眼就像個世家的公子哥。他眉眼間再帶著些許的冷意,更覺清秀,柳鳳至一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上面,輕輕一按。“你拖延些時間,不許下手?!?/br>“……”眼看著他推門走了進去,柳鳳至又叫人送了酒菜進去,到樓下招手叫來了親信,耳語了幾句,那人就連忙去了。左思右想,又覺得這件事以后,怕她是要連帶著責(zé)怪他,厭惡他,還得預(yù)留后手,黑鍋全叫顧璉城背上才好。就這么想著,趕緊又回到樓上部署一番。小五等人進屋把簾子放了下來,屋里立即暗了下來,許多人都魚貫而入,端菜的端菜,端酒的端酒,一時間進來了許許多多的人。沈未央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一個男人的身影這就靠在了門口。他負(fù)手而立,淡淡的眸色就這么看著她。她上下掃了眼,面向上來看還算干凈,這就對他笑了笑。這鶯歌可是吃了一驚,沈未央眸色純凈,簡直就像是未經(jīng)渲色的白錦,這樣的一個人,聽小五說還是個女子,怎么就來醉紅樓了?柳大爺還說拖延時間,不許他動手。若不叮囑了,他也只怕真的想陪一陪了,他自來是戲子一樣的人,裝個世家公子模樣的,是手到擒來。桌上酒菜已經(jīng)備好了,鶯歌對她欠身:“鶯歌見過小姐了。”沈未央點頭:“過來坐吧?!?/br>他笑,坐了她的對面,然后習(xí)慣性的先伸手點燃了熏香。她瞥著他嫻熟的動作,臉色不變:“你在醉紅樓多少年了?我看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就不想贖身出去嗎?”鶯歌淡笑如斯:“年紀(jì)大了,自然是想過安穩(wěn)日子的,不過我也在醉紅樓住得慣了的,外面那些女人見不得我們的這條命,又哪里會有人想給我們贖身呢?!?/br>未央點頭:“說得也是,柳大爺可是說了我的要求?”他抬眸,大膽地看著她:“說了?!?/br>她挑著眉,卻是對他擺了擺手:“你去找柳大爺,別糊弄我,找個未接過客人的來?!?/br>鶯歌臉上的笑容這就掛不住了:“小姐何出此言呢?”她耐著性子看他:“你裝得不錯,不過你的習(xí)慣出賣了你,從面相上來看,你也是個縱欲過度的,又在醉紅樓呆了這么多年,一個只經(jīng)過柳大爺一句話點撥就知道以什么面目來見我的人,這樣一個人,你覺得會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嗎?”他長長吁了口氣:“好吧,我本來也沒打算接你這一單,既然想要干干凈凈的,那就找個未破身的來就是,這個簡單,全是少年?!?/br>少年就少年,沈未央面色已冷:“去罷!”屋里的香氣簡直甜得膩人,她想到此行的目的,也就忍住了。醉紅樓的少年當(dāng)然不少,鶯歌走了以后,柳鳳至又重新登場,自然他有自己的一番說辭,大概就是擔(dān)心少年小子未經(jīng)人事怕不能伺候好她之類的云云,她不想和他啰嗦,只是不耐煩地看著他。他拍著手,一派少年魚貫而入。沈未央耐心漸失,一抬眸就看見剛才伺候著的小五也在其中,這就伸手點了他:“也不用別人了,就他吧?!?/br>柳鳳至沒有異議,帶著其他的少年走了出去。這些個,就在剛才已經(jīng)全都叮囑過了,不管她點了誰,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走到轉(zhuǎn)角處,從樓上窗口能看見后院里已經(jīng)停了一輛馬車,他一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半張假面,不由得這就笑了。顧璉城到了,好戲就要開場了呢。☆、40|35|第三十九章小五真是個實誠孩子。未央都有些后悔了,這樣的少年只應(yīng)該像陳子邯那樣隨心所欲的生活,當(dāng)然,也不能這么說,陳子邯也并不全隨心所欲。真是見鬼,她竟然想起了他好幾次,伸手提起酒壺給少年倒了酒,他竟然拘謹(jǐn)?shù)浇o她倒酒都不會了。也許是酒意沖昏了她的頭腦,屋內(nèi)助興的熏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