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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接杯子,指尖觸及杯身,略燙,不經(jīng)意間碰觸到他的手指,卻冰涼至極。她抬頭詭異的笑了笑,在他來得及回應(yīng)之前,藏于棉被下的右手倏地抽出,她手中竟拿了把極鋒利的水果刀,刀刃在日光下閃閃漾著光芒,就那樣毫不留情的直直往他身上刺去。玻璃杯被打翻至床上,留下一灘印記。他站在床沿,位于她的左手邊,她用右手刺刀,方位免不了偏差,再加上三日未進(jìn)食,她拼盡力氣也只是半撐著身子出刀。簡潔和吳庭威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吳庭赫躲避時晚了那么幾秒中,刀子從他的手臂劃過,霎時鮮血淋漓。丁小綾雙目通紅,掙扎著從病床爬起,簡潔見她又重新舉起刀子,想都沒想便沖過去搶奪,吳庭威搶先在簡潔的前面沖過去,奪下水果刀扔進(jìn)垃圾箱中。丁小綾喘不過氣來,連連咳嗽,簡潔擔(dān)心不已,吳庭威拉住她:“誰知道她還有沒有藏著第二把刀?誤傷了你怎么辦?你離她遠(yuǎn)點(diǎn)!”“她不會的!”“以防萬一,就算不為你自己,也為孩子想想!”簡潔默然。吳庭威注意到吳庭赫手臂的血染紅了白色襯衫,“哥,你這胳膊得趕緊包扎!”吳庭赫卻充耳不聞,定定望著丁小綾:“你想讓我死?”丁小綾知道自己沒有第二次機(jī)會了,索性重新坐回病床,捂著胸口長長喘息,瞧著吳庭赫的眼神含著譏笑:“既然你不想我死,那么——只有你去死!你死了,我才能好好的活著!”吳庭赫引以為傲的理智冷靜蕩然無存,額頭上青筋暴起,極力壓制住自己上前掐住她脖頸的沖動,冷冷道:“你就這么恨我?”“這世上唯一愛我的人就要被你害死了,你說——我該不該恨你?”手臂的刀傷流夠了血便會結(jié)痂,然后痊愈。可是心頭的傷呢?丁小綾的話就像是把尖銳的刺刀在吳庭赫心上重重剜出一個又一個洞,即便是外表再光鮮照人,內(nèi)里卻早已是鮮血淋漓破敗不堪。這世上唯一愛她的男人……是誰?那個男人有什么好?————走出醫(yī)院時簡潔仍是放心不下,轉(zhuǎn)身欲回去,吳庭威伸展長臂擋住她:“算了,他們兩人的事情,誰都管不了!”“可是——”“放心,我哥不會讓丁小綾出事的。”“她都自殺過一次了,還叫做不會出事?”“你也知道是‘過’了,在我哥的字典里沒有‘重復(fù)’二字。”“你確定?”“是,我確定!”————簡潔的肚子咕咕作響,吳庭威問她想吃什么,她那顆心又開始作祟,“不用了,我自己去吃飯就好了。”“別跟我這么客氣,成么?”吳庭威語氣低聲下氣的,簡潔咬咬唇不說話,他又說:“我好久沒跟我兒子一塊兒吃飯了,人監(jiān)獄還允許探監(jiān)呢!”簡潔無語的翻翻眼皮:“有人拿‘坐牢’形容自己兒子的?”吳庭威怔楞瞬時,又嘿嘿笑了:“你終于承認(rèn)這是我兒子了?”簡潔扭過頭去不理他。兩人去吃麻辣燙,吳庭威其實(shí)并不愿帶她去吃這些小攤販,只是近來簡潔胃口太差,難得有她垂涎的食物,他也就順著她了。艷陽高照的,那小攤雖是在陰涼處擺置著,仍免不了被日光蒸烤,再加上又辣又燙的,沒過一會兒簡潔額頭汗水連連的,吳庭威從口袋里抽出手帕遞過去,簡潔一手端著碟子,一手執(zhí)著筷子,哪有功夫接過,吳庭威欣然抬手去為她擦拭額頰。距離攤販不遠(yuǎn)處的梧桐樹下停著一輛白色跑車。路嬋娟身著米色紗裙,脖頸處佩戴一條銀色鏈子,吊墜是紅色心型的水晶,她瞇起漂亮的丹鳳眼,憤恨的目光死死鎖定于簡潔凸起的腹部,手指不由得緊緊握起,涂著紅色丹蔻的妖冶美甲深深嵌進(jìn)rou中,那輕微的疼痛怎么都比不得心頭的裂痕。☆、第37章路文振難得政務(wù)清閑幾天,待在家里擺弄圍棋,沈眉對這些修身養(yǎng)性的東西素來是敬而遠(yuǎn)之,而路文振又不愿陪她欣賞狗血的家庭倫理劇,于是兩人各自占據(jù)偌大臥室的一角兀自做自己的事。沈眉正為劇集中不爭氣的女主角生氣時,二樓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噪音,伴隨著巨大的一聲“啊”,沈眉眉角突突跳得厲害。夫妻倆匆匆登上二樓,而路向南也被巨大的動靜吸引來。路嬋娟的房門是虛掩著的,路向南疾步推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路嬋娟蹲在地上,手心劃了長長一道傷口,而四周是碎裂一地的唐朝官窯的青花瓷器。傭人給路嬋娟包扎好傷口后,沈眉仍舊是不放心,又見女兒面色極差,追問是何原因。路嬋娟滿肚子的委屈亟待找個宣泄口,憤然將今日跟蹤吳庭威時的情境說了出來。“你什么時候?qū)W會跟蹤別人了?”路文振瞧著自己的女兒為了吳庭威一步步走向瘋魔邊緣,哪里還看得出那份驕傲高貴來?“文振,重點(diǎn)在于簡潔那個賤人懷孕了!”沈眉為丈夫責(zé)怪女兒生氣,更多的是心疼路嬋娟掉了孩子不說,如今還要看著那小賤人懷著吳庭威的孩子。“媽,我不要,我不要簡潔生庭威的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憑什么她可以這么幸福?憑什么?”“嬋娟,你放心,mama一定替你討回公道!”作為兒子的路向南太了解母親的脾性了,一旦沈眉看哪個人不順眼,那人必定是非死即傷。他雖然也極討厭破壞jiejie幸福的簡潔,然后木已成舟,難不成真要拖了那女人去打胎么?“媽,算起來簡潔的孩子應(yīng)該有六個月了,我們做不了她的主!”“你說這話是——你早就知道她懷孕了,是不是?”路嬋娟激動起來。“姐,我都是為你好,不管簡潔她有多少錯誤,我們都不應(yīng)該牽扯到那孩子身上,而且既然現(xiàn)在二哥沒跟她結(jié)婚,只要你牢牢抓緊二哥,這比什么都重要!”路嬋娟自我解嘲般的笑:“抓緊他?你覺得有了這個孩子之后——我還能抓得住他嗎?”沈眉也生氣:“向南,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瞞著我們呢?”路向南百口莫辯。路嬋娟情緒越發(fā)的低下去,漸漸地竟嚶嚶哭起來。沈眉安慰不是,責(zé)怪也不是,只得抱著女兒一塊兒哭。路向南見場面完全失控掉,張張嘴巴卻不知從何講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