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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不見,李星傳依舊意氣奮發(fā),身后站著四名統(tǒng)一著裝的隨從,看起來更像保鏢,見到魏宗韜幾人進門,他的視線卻只緊盯余祎,笑道:“余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脫掉制服的樣子,真是好看……”他一語雙關(guān),余祎沒有好臉色,卻還是笑著用英文說:“李先生輸光一千兩百萬的樣子倒是不太好看,阿宗,你這樣的待客之道,會嚇跑客人?!?/br>坐在主位上的阿森沒有聽懂李星傳的話,但卻聽懂了余祎的話,他不由看了一眼李星傳,咳了一聲開口說:“今天請二位前來,是有一件事想說?!?/br>阿森掃了一眼眾人,道:“我之前隱瞞了各位,郭先生并非這幾天不在,而是這三個月以來一直不在。”他說的內(nèi)容與阿贊查來的信息一樣,郭廣輝失蹤了三個月,這件事情娛樂城的高層包括政府一直都對外隱瞞,他們每個月只有一次與郭廣輝視頻的機會,郭廣輝不愿現(xiàn)身,遙控指揮娛樂城的工作。阿森捏了捏兩手,說道:“郭先生今天中午終于發(fā)來訊息,讓各位去找他,誰先找到他,誰就是他此次的合作對象。”眾人一愣,只聽阿森說:“他在柬埔寨的某座山上。”再也沒有任何訊息,他藏身在柬埔寨的某座山上,柬埔寨有這么多山,他藏在哪一座?幾人從會議室里出來,一時都沒有談話,李星傳蹙著眉從魏宗韜幾人身邊走過,徑直朝前方走去,不多久就拐過一道彎,余祎這才開口:“三個月前是郭廣輝夫人的忌日,當年郭夫人被安葬在一座山上。”魏宗韜朝余祎看去,連阿贊他們也看了過來,余祎道:“阿森是郭先生的心腹,他清楚知道郭先生藏身的地方,這些話他曾經(jīng)跟他的情人說過?!?/br>魏宗韜揚了揚眉,笑道:“阿贊,照一一說的,再去查。”阿贊趕緊應(yīng)下,率先離開了。余祎笑笑,與他們一起去搭電梯,走到電梯附近時余光突然掃到走廊那頭閃過的身影,她心頭一跳,看見電梯數(shù)字已緩緩下降,她道:“阿宗,你先跟阿莊他們?nèi)ッ?,我再去逛逛。?/br>魏宗韜“嗯”了一聲,只道:“離李星傳遠一點?!?/br>余祎抿嘴笑笑,等他們坐進電梯,她才朝走廊那頭走去,前方是客房,不知總共有幾間,她慢慢前進,心跳越來越快,終于走到剛才那道背影站立的附近,她停下腳步,遲疑的看向兩側(cè)大門,突然見到左手邊的門沒有闔上,她往前一步,輕輕將門推開一些,前面是客廳,有一個人坐在地上,手拿撲克翻來翻去,背影高大肥胖,她很熟悉。身后有人悄無聲息的靠近,柔聲道:“一一,要不要進去?”這聲音太溫柔,余祎已經(jīng)聽過好幾年,他曾經(jīng)教育她好好學(xué)習,也曾經(jīng)說過最動聽的情話,四個月前余祎在郵輪上看他離開,未曾再聽過他說一個字。余祎啞聲道:“陳之毅,你想做什么?”身后寂靜無聲,只有暖暖呼吸靠近,過了許久,余祎才聽道一句——“我以為你會想他,他是你父親的兒子?!?/br>☆、第69章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一直在專心致志的玩撲克,并沒有聽見門口的對話,余祎怔怔看他半晌,才將大門重新闔上,動作很小心,仍舊未曾驚動他。她轉(zhuǎn)身,終于見到了陳之毅。陳之毅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他似乎瘦了一點,棱角愈發(fā)硬朗,眼神還是溫柔如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視線一直投在余祎的臉上。余祎又問了一遍:“你究竟想做什么?”“為什么這么問?”陳之毅輕聲道,“我并沒有想什么?!?/br>他只不過很想她,想她穿著拖鞋走在前面,吃著冰激凌悠閑自在,他就跟在她身后,只要遠遠看著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想她夜間住宿,一邊開房門一邊往邊上看,他住她隔壁,和她一起刷房卡,晚她一步再進屋,守護她到天亮,永遠都早早醒來,聽見動靜后馬上出門。想她有時候呆呆坐在海邊,背影寂寥纖弱,他很想上前抱抱她,可是他不敢,反復(fù)告訴自己遠遠看著就好。想她在船艙里照顧他,很久沒見她這樣溫柔耐性,他希望郵輪永遠不會停下,可最后他還是弄丟了她。陳之毅眼眸微閃,笑道:“進去坐坐吧。”余祎擰眉:“不用了,我先走了?!?/br>她想要離開,剛轉(zhuǎn)身胳膊便是一緊,陳之毅拉住她:“別走!”余祎抽不出胳膊,僵持間說話聲音提高了一些,終于驚動了門內(nèi)的人,大門倏地被拉開,有人驚訝:“陳警官,余祎?”余祎一怔,瞥一眼陳之毅,才朝門內(nèi)人笑笑:“吳適?!?/br>棋牌室老板娘的兒子吳適,長得又高又胖,今年已經(jīng)三十出頭,患有自閉癥,沒有一技之長,看起來呆呆傻傻,對陌生人永遠都不敢說話,他應(yīng)該在儒安塘,而今他卻出現(xiàn)在這里。他是樂平安的兒子,余祎的親哥哥。余祎想起最后一次去探望父親,父親苦笑,將過往告訴她,余祎哭得歇斯底里,無法相信事實竟然是這樣,她的父親從來都沒有背叛過這個家,只不過在有這個家之前,他的父親曾經(jīng)有另一個家。那年樂平安才二十出頭,沒有遵從家里的建議去從政,想要自己在外打拼,來到南方后他租了一間屋,一邊繼續(xù)進修,一邊打工準備創(chuàng)業(yè)。那時的老板娘吳慧楠與樂平安差不多大,在附近經(jīng)營一家小吃店,吳慧楠長得很清秀,做事勤快,雖是孤兒,性格卻格外爽朗,樂平安時常光顧,一頓飯的時間也漸漸的從十分鐘變成了半小時,又從半小時變成了一小時,兩個情竇初開的年輕人漸漸相愛,吳慧楠替樂平安打理家務(wù),樂平安努力創(chuàng)業(yè)養(yǎng)家糊口。半年后他將吳慧楠帶回家,自然遭到全家人的極力反對,門第相差太大,誰也接受不了,樂平安卻一意孤行,回到南方后就與吳慧楠登記結(jié)婚,婚后生活還算美滿,可是婚姻不能只有沖動,愛情不能供給一起。樂平安當初愛吳慧楠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性格,婚后這種性格卻成累贅,他三天兩頭就能見到吳慧楠叉著腰站在小吃店門口潑婦罵街。吳慧楠當初愛樂平安文質(zhì)彬彬有文化,婚后卻發(fā)現(xiàn)文化不能當飯吃,文質(zhì)彬彬是軟弱的表現(xiàn),她不耐煩整天見他抱著書本,更討厭他談?wù)撋虡I(yè)或者政治。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這段婚姻是個錯誤,沖動過后就是悔恨,吳慧楠執(zhí)意離婚,樂平安放她離開,之后兩人再也沒有踏入過那座南方城市。直到余祎十六歲那年,樂平安接到一通來自遠方的電話。客房的地板上散落著一堆撲克牌,吳適似乎終于找到了愛好,對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