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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師解釋麻醉正負作用,然后護士和護工分別說了下他們的職責。等他們各自說完,顧婭已經(jīng)被這一連串的疲勞轟炸炸得摸不著方向了。得,姐就是你們砧板上的rou,要刮要宰悉聽尊便。只要明天過后,還能讓姐看見太陽就行。瀟灑地揮揮小手,在治療方案上簽下大名,醫(yī)生護士一票人等終于走了,房間里又回復安靜。顧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摸著自己的胃部,暗忖,明天過后,我就是無膽狗熊了。乘著今天膽子還在,要不再做點啥?可問題是做啥?她顧婭一沒暗戀的人可表白,二沒討厭的人去羞辱,所以啥也做不了。好好的膽啊,就這么沒了!郁悶。醫(yī)院里很安靜,無聊得讓人抓狂。每個病床前都有個電視機,可打開了電源開關(guān),卻發(fā)現(xiàn)沒有耳機,只能看無聲電影。囧。關(guān)了電視機,又拿起手機,顧婭翻了幾下,失望地發(fā)現(xiàn),尤里安還是沒有回復。昨天發(fā)給他的那條短信,石沉大海了。她忍不住想,這小子干嘛去了呢?為什么不回?是沒看到,還是不想回?昨晚他為什么不在家呢?會不會出什么意外?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早餐來了,裝在一個大盤子里,賣相超級好。顧婭餓壞了,趕緊接過來,喜滋滋地打開后一看,頓時傻了。我摔,就兩片黑面包,外加幾片比腳趾甲厚不了多少的rou腸,寒酸得簡直叫人不忍直視啊!給病人吃那么少,真的能養(yǎng)好病么?這哪是醫(yī)院,簡直是瘦身中心,強迫人減肥。食物少也就算了,味道也不好。黑面包苦里帶澀,澀里帶酸,酸里還帶硬,簡直跟石頭一樣,讓人咬都咬不動!拿這種面包去砸狗,狗都不會理的好么!這么難吃的面包,也就德國人當寶貝,果然是最傻最萌的一根筋民族,沒有之一。順便吐槽一下德國面包,基本都硬如磐石,一點也不香不軟不好吃,不過就是營養(yǎng)好,就像他們德國人一樣。心里想著紅燒rou,可樂雞翅膀,水煮魚,夫妻肺片……但事實上,吃進嘴里她的只有這黑的一塌糊涂的黑暗料理。下午玩了一會兒手機,發(fā)現(xiàn)電池不多了,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兩袖清風的來醫(yī)院。要是手機一旦關(guān)機,她的世界將一片黑暗,頭可斷血可流,但絕對不能沒有網(wǎng)網(wǎng)網(wǎng)網(wǎng)網(wǎng)絡啊。于是,乘著還能打電話,趕緊給基友捎去一條語音留言。“我在圣約瑟夫醫(yī)院住院部三樓內(nèi)科,302房間。你趕緊過來,晚了就見不到我了?!?/br>下午睡了一覺后,嚴歡屁顛顛地來了,一看見她叫哇哇大叫,“你嚇鬼啊。我還以為你真嗝屁了。”“沒嚇你。斷網(wǎng)比嗝屁還痛苦。”顧婭伸手去扯她的包,“快把你的充電寶給我!快點!!”嚴歡拿她沒辦法,一邊將東西給她,一邊問,“你這是怎么了?才幾天沒見,怎么就把自己整進醫(yī)院了?”顧婭苦著臉,“我有膽結(jié)石,明天要開刀。”“不是吧?”嚴歡嚇了一跳,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你這才幾歲啊,怎么就得了人家四五十歲人的毛病?”“也有可能是家族遺傳,我爸有這毛病?!?/br>嚴歡聞所未聞,“石頭也能遺傳哦!”顧婭道,“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我明天開刀,至少要在醫(yī)院里住一個星期。我昨天是掛急診進來的,所以什么也沒拿?!?/br>“你要拿什么?”“廢話,替換衣服,洗浴用品!一個星期不刷牙不洗臉不洗澡,人要臭掉的好不好!”嚴歡一臉恍然,終于懂了,“你想讓我?guī)湍慊丶胰|西。”“賓果。順便幫我把手機充電器拿來?!彼p手握住嚴歡,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她,道,“我不能沒有網(wǎng)絡,你懂的!”嚴歡用另只手拍了拍兩人相疊的手,深情回復道,“親愛的,我懂。”顧婭從口袋里掏出門房鑰匙,交給她,囑咐,“德國醫(yī)院是不準陪夜的,而探病時間到晚上19點就結(jié)束了,第二天9點才開放。我明天一早就被推進去做手術(shù)了,所以拜托你今天一定要在19點前趕到!”嚴歡接過鑰匙,滿口答應,“我辦事,你放心?!?/br>患難見真情,幸好,她在德國還有好基友。嚴歡走后,顧婭又躺回了床上,閉目養(yǎng)神。朦朧間,似乎有人推門進來,抬頭望去,竟是尤里安的笑臉。正想問他去哪里了,突然一個激靈,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失望,原來只是是個夢。小睡一會兒,嚴歡回來了,拎著一個手提袋,里面全是顧婭要求的東西。嚴歡幫她把梳洗用品放進廁所,又整理了一下衣柜,忍不住好奇,問,“你昨天怎么來醫(yī)院的?”“自己喊出租車?!?/br>“不是尤里安送的?”“送毛,這家伙人間已經(jīng)蒸發(fā)了。”聽見她話有怨氣,嚴歡八卦地問,“怎么了?”于是,顧婭挑重點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嚴歡摸著下巴分析,“他不在家倒是很正常,就是不回你短信這個有點奇怪。就算他昨晚沒瞧見,今天也該看到短信了吧。我們外人看起來,覺得他挺在乎你的呀,看見了不回,這不科學,除非……”顧婭心一跳,忙問,“啥?”“手機不在身邊,要么就是手機沒電了?!?/br>“切,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手機沒電,這世上哪有這么狗血的事?”“嘿,這世上還真有這么多狗血的事情!尤其在你身上,狗血的巧合還真沒少發(fā)生?!?/br>顧婭被她堵得語塞。嚴歡話鋒一轉(zhuǎn),又問,“男人靠不住,可你還有基友,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你住得遠,而且你又沒車,幫不了我多大的忙,所以我就不想麻煩你了。”嚴歡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怎么麻煩了?我可以打車過來,陪你去醫(yī)院,多一個人在身邊,總會有個照應。我是什么樣性格的人,你還不了解嗎?你有難我不拔刀相助,我還有臉在你面前再自稱是患難與共的好基友么?”一番話說得顧婭很感動,一把摟住她,道,“有你這話就夠了,我領(lǐng)你的情?!?/br>“我說這話可不是要你領(lǐng)情,而是我本來就這么想?!眹罋g放柔了語氣,道,“雖然我也不是萬能的,但是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br>“我知道?!?/br>嚴歡平時大大咧咧,很少說這樣rou麻的話,所以表達了中心思想后,便轉(zhuǎn)開了話題,問,“那你現(xiàn)在還疼么?”她搖頭,“等著就診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等輪到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疼了?!?/br>“哈。看來就是你人品太差,所以上帝來懲罰你?!?/br>顧婭不滿地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