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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慕大爺說不準(zhǔn)也得吃官司!你得想辦法讓老太太不找!”一語驚醒夢中人,承澤好愣了一會兒,方喃喃道,“不找?這事怕是遮不過去?!?/br>“那,那可怎么辦?要不,咱們想法子攪混局面,讓他們尋不著?”承澤搖搖頭,“不好,總得有個長久之計,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如何長久?”“就說她……自盡了。”寒風(fēng)中,福能兒狠狠打了一個冷顫……“福能兒,”“小的在!”“去找,天涯海角,找到她。我要……再看一眼……”“是!”……想不顧一切隨了她去,可這一切又是如此牽絆,千里之外,骨血之親,人臣之責(zé),如何……一了百了……心丟了,神思都散,回京的路上,踢踢踏踏疲憊的馬蹄聲馱著行尸走rou……☆、第七十四章峰回路轉(zhuǎn)(補(bǔ)完)從山上下來稍事歇息,主仆二人分道而行。承澤私自離京數(shù)日,且不說已是壞了衙門規(guī)矩,便是為那一家老小也不能再容耽擱,遂好生囑咐一番便先行回京。福能兒留下繼續(xù)打聽靜香的下落,慕家的守門人說是去了慕夫人娘家老姨太太府上探病,雖說這九成是個幌子,可承澤依舊不肯放過,定要他先去做實。一路往北皆是寬敞的官道,馬匹連日奔波也乏了,沒有主人那催命似的急趕,便只緩緩小跑著。承澤此刻萬念皆盡,一顆心卻還是不能放下,這“自盡”一事要如何瞞哄如何圓再不容半點錯,這一個想頭便是絲絲縷縷的細(xì)節(jié),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偶有人馬急弛而過,蕩起塵土飛揚(yáng),目光一時滯,盯著遠(yuǎn)去的旅人木呆呆發(fā)怔,今生自己再無如此急切的心,再無那般可趕的歸處……冬日天短,日頭將將偏西,不待多時已是暮色重重。正是行至一處所在喚做豐陽驛,平日尚可多趕一會兒路,可眼見起了風(fēng)天色也沉,像是要下雪了,承澤便決定找地方投宿。這是個倚著筑站設(shè)驛而自成的集鎮(zhèn),地方小,東西貫穿只一條像樣的街。此時天色盡黑,兩邊的店鋪都陸續(xù)開始上板,不遠(yuǎn)處依舊挑了燈籠開門迎客的便是唯一的客棧。將馬鞭扔給門口的小二,說了句“好生安置”承澤便進(jìn)了客棧里。店面兩間,擺了四五張木桌,北墻上一條藍(lán)布簾便是通往后院的客房??蜅2淮?,拾掇得倒是干凈、齊整。已是過了晚飯時分,無甚客來,掌柜的在柜臺里扒拉著算盤,聽有人進(jìn)來抬了抬眼皮,見承澤雖是一身疲憊,卻是衣著、氣度皆不俗,便趕緊停了手中的活計,滿臉堆笑道,“客官可是住店?”“嗯,挑間干凈的?!?/br>“客官盡管放心!這方圓百里,除了山里頭那官家驛館,就只小店一家。南來北往的客可都是識得的,睡得暖和,吃得舒服,再沒有……”掌柜的正自顧自吹噓著,就見這位客官突然扭頭盯著那藍(lán)布簾,瞪大了眼睛,那神情竟像是魂兒出了竅,不覺詫異道,“客官,客官?”“噓!”承澤此刻所有的精神都聚在了耳上,剛才可是他聽錯了?可是他耳迷?可是他心思太濃、想得太過?那簾子后頭忽有忽無、和了北風(fēng)若隱若現(xiàn)的、可真的是他以為的聲音?!“客……”掌柜的一個字沒吐圓就被兩塊扔過來的碎銀子砸了手腕,后頭的話便卡死在喉嚨,再不出聲兒。……“熱水沒了不能再燒么??你家這是開客棧,仰仗的就是來往過客冷了、累了投奔來,認(rèn)真抽了懶筋計較這點柴火錢,也不怕將來當(dāng)真倒了灶沒飯吃!”站在簾子邊仔細(xì)辯,這尖尖清脆的語聲、這小雞斗嘴的口氣,承澤只覺得眼暈耳鳴、手心出汗,心通通跳,直念老天,求你,若是夢,也讓我做完它!一把握住簾子猛地打起……“呀!二爺!!”這一聲叫扯著嗓子、見了鬼一般,承澤卻似聽聞了天籟之音,渾身的血都充上了頭,一個箭步?jīng)_到她面前,“你,你怎么,她呢?她呢??”荷葉兒驚得目瞪口呆,實在辨不清楚眼前的景況,可這人是認(rèn)得的,就是那個混帳負(fù)人心!想開口大罵,可看那眼中神色實在嚇人,話到了口邊竟是哆哆嗦嗦變了腔,“套、套院兒里,西廂房?!?/br>……手指輕輕點在門上,猶豫著,猶豫著,真怕這一敲、一應(yīng),又像之前一樣空空成了泡影。忽聽里面門栓響,承澤心一慌,想趕緊躲到一邊去,可腿腳卻似被粘死在當(dāng)?shù)兀瑒右矂硬涣恕?/br>老舊的黑漆門吱嘎嘎輕輕向里退去,夜色濃,房中一盞油燈晃晃著光掙出了門外,將門口這柔柔單薄的身影勾得清清楚楚。心頓,怕不真,不敢去細(xì)究那容顏,只小心受著那水朦朦的目光,此刻也怔怔地、千真萬確地看著他!他不敢眨眼,心不敢跳,只怕一剎那,這夢就驚醒……一顆心早就被他扯碎了,淚都哭盡,不知恨了多少次負(fù)心郎,可這一刻他人在眼中,就什么都不怨了,什么也不想問,只是心疼,心疼那血絲的眼睛,心疼這滿面憔悴,“承……”一把攬過她緊緊捂在心口再不許她出聲!用力,再用力,死死的,哪怕就是夢也要把它握碎在懷里握成真!“要去哪兒?你要去哪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人顫抖,咬牙的聲音語不成調(diào),“我已然應(yīng)下來生再不擾你,只求今生,我只求今生!為何,為何還要負(fù)我?你疼,你苦,你可知我看著、眼睜睜地看著有多疼?有多苦?!你可愿意跟我換,你可愿意跟我換?千里之遙,日月無期!一刻一刻念,一刻一刻忍,刮心蝕骨……我熬著,盼著,一心里唯有的支撐就是有一日還要再見你,再抱著你,還要與你長相廝守!可你就這么走了,受不得我了,等不得我了!一個字不留就走了!你讓我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天涯海角……我就是死,又該死在何處?!”被他勒得痛,被他恨得肝腸寸斷!只當(dāng)自己苦,只為自己計較,怎的就這么狠心折磨他……努力掙著,在他懷里顫聲問,“……什么走?你這番話都是從何而來,我,我竟是聽不懂?”“你休再敷衍我!!”看她淚光瑩瑩的竟像是被冤枉了,承澤越恨,“我回了府,去了山上,還去了慕家莊!不見蹤影,也沒有只言片語,你竟還想掩飾??”“我,我……”靜香本就覺得理虧,此刻更被他逼問得口打拙,“我怎知你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