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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王府小媳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1

分卷閱讀321

    將江山交給這樣窩囊的兒子?

想到那個沉默英勇卻早早沒了的侄子,明德帝掃視一圈底下的臣子們,沉聲道:“程鈺戰(zhàn)死沙場,誰還愿意出征?”

武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出聲。若是陸戰(zhàn)還有幾分勝算,可是海戰(zhàn),敵人還是素有海上霸王之稱的東平王胡家,除非皇上下旨無法違抗,否則誰也不會主動去送死送敗。

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用不著他們的時候個個將自己吹得天花亂墜萬人難當,真出事了就成了縮頭烏龜了。明德帝氣得呼吸重了些,最后看向心腹大將,“楚傾,你怎么看?”

楚傾還在看手里的戰(zhàn)報。

他不相信女婿這么容易就死了,不相信他舍得死,平時想方設法跟他搶女兒搶外孫,小肚雞腸愛泛酸,怎么可能舍得死?

上面明德帝又喊了聲,楚傾回神,才要抬頭,視線忽的落在了并排的兩個字上。楚傾心中一緊,再次上下看了這兩行豎字,發(fā)現(xiàn)有些話可有可無,并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種緊急戰(zhàn)報上,定王也不會連封戰(zhàn)報都寫不好,越發(fā)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再看看最后一段請求朝廷派猛將的話,楚傾慢慢合上戰(zhàn)報,抬頭面對已經(jīng)沉了臉的帝王,平靜道:“皇上,臣有一人舉薦?!?/br>
明德帝連同眾臣都看向了他,壽王更是暗暗生了警惕,莫非楚傾想趁此機會再提拔他的人?楚傾這人,平時高傲歸高傲,對兵權并不熱衷,每次打完仗都乖乖上交,但一遇到戰(zhàn)事,他手里就好像有個聚將盆似的,只要朝廷用人,他都能送上將才。如此楚傾親信越來越多,在各地軍營里的威望始終居高不下,而對將領而言,軍隊里的威望有時比虎符還管用。

迎著眾人復雜不一的注視,楚傾故意頓了頓才揚聲道:“呂老將軍的嫡長孫呂奇十歲能將兵法倒背如流,從古至今的陸戰(zhàn)海戰(zhàn)湖戰(zhàn)他全都知曉,因此臣相信呂奇定能擔此大任,領兵反敗為勝?!?/br>
他聲音瑯瑯,明德帝卻最先皺了眉。

那呂奇簡直就是本朝的趙括,只會紙上談兵,楚傾怎么?

明德帝不解地盯著他。

楚傾親手將戰(zhàn)報送了過去,挨得近了,悄悄朝明德帝眨了下眼睛,四旬左右的大男人做這種動作,簡直是老不正經(jīng),明德帝又好氣又好笑,人不自覺地放松了下來。

清楚楚傾不是胡鬧之人,明德帝沉吟片刻點點頭,詢問百官的意見。

眾臣有什么看法這會兒也不會說。楚傾第一個舉薦的呂奇,他們跟著附和的話,呂奇勝了,明德帝先夸楚傾,他們分不到多少賞,呂奇敗了,楚傾必會落個識人不明的罪,他們也得跟著挨埋怨,還不如讓楚傾包攬一切。

沒人反對,這事就定了下來。

散朝后,明德帝單獨在崇政殿召見楚傾,“為何舉薦呂奇?別告訴朕你真信他的三寸長舌。”

楚傾笑而不語,取過那封戰(zhàn)報,走到明德帝身邊展開,食指指著上面的“詐敵”二字給他看。

明德帝低頭,仔細看看戰(zhàn)報,轉過彎來了,無聲笑了笑,跟著疑惑道:“這兩兄弟到底賣的什么關子?”

楚傾隱約有個猜測,扭頭看旁邊掛著的輿圖,目光定在了福建對面的澎湖島上,“皇上,懷璧與王爺兵分兩路意圖圍剿反賊,東平王同等重視,兩側都派了重兵防守。如今懷璧詐死,那他們就不缺領兵的人,故臣斗膽推斷,王爺他們是需要個有名的無能幌子。屆時由呂奇帶一隊兵,東平王聽說后必然輕敵,專攻王爺那邊,而懷璧暗中藏在呂奇身后指揮,出其不備,極有可能突破澎湖一側防線?!?/br>
明德帝覺得這番推測很有道理,點頭贊同,拍拍楚傾肩膀感慨道:“幸好你心細如發(fā),否則朕險些辜負兩個小輩的信任。”

楚傾熟練地替他開解道:“皇上憂心國事,考慮地多,難免有所疏漏,臣也是悲痛懷璧之死才多看了幾遍,那臭小子,還是欠穩(wěn)妥了,該多給些線索的?!?/br>
“給多了人人都能看出來,消息傳到反賊耳里怎么辦?”明德帝替子侄說話,不知想到什么,忽的嘆了口氣,用只有楚傾能聽到的聲音道:“老了老了,朕還記得當年與你并肩作戰(zhàn)時的情形,一眨眼二十幾年過去了,輪到他們兄弟倆顯威風了,咱們只能在這兒干等著?!?/br>
語氣里滿是懷念。

楚傾卻聽出了旁的意思,皇上拿定王女婿與他們君臣相比,莫非?

楚傾探究地看向明德帝。

明德帝只負手上前,跟他議起福建戰(zhàn)事來。

關系到未來儲君,知道太多并非好事,楚傾也不再想那些,認真與他探討。

天色將晚,楚傾才回了侯府,換完衣服去了蓮院,這會兒早將小女兒上午氣人的事情忘了。含珠也忘了,憂心問他,“爹爹,是不是福建有了消息?”

楚傾在路上已經(jīng)想清楚了,因此沒有繞彎子,打發(fā)丫鬟們出去,他瞅瞅乖乖坐在榻上抱著枕頭玩的外孫,沒把小家伙放在心上,低聲囑咐女兒:“懷璧與定王故意吃了敗仗,懷璧詐死誘胡家軍輕敵,所以菡菡得搬回王府去,喪事期間裝裝樣子,然后老老實實待在長風堂,別再出門了。”

他先說了,免得日后女兒從別處聽到女婿死了的消息,白白傷心難過。

含珠腦海里一片紛亂,緊緊盯著他,“爹爹如何知道他是詐死?”會不會程鈺真出了事……

光是一個念頭,含珠眼淚就不受控制涌了出來。

楚傾心疼地不行,連忙用更低的聲音解釋了戰(zhàn)報上的暗語,為了讓女兒相信,還捏造了一些,最后還想發(fā)毒誓證明自己沒有騙人。

含珠慌忙按下男人的手,不許他瞎說,“我信我信,爹爹別說了!”

她信楚傾,更信她的丈夫,信程鈺絕舍不得丟下她們娘仨。

“爹爹!”

解決了戰(zhàn)報,父女倆正要商量怎么cao持假喪事,榻上的元哥兒突然脆脆喊了聲。

含珠震驚地扭頭。

元哥兒看看娘親,歪過身子望向門口,又喊了聲爹爹。

程鈺走后,兒子只有在楚傾提起“懷璧”二字時才會想起爹爹,旁的時候含珠不會多想,現(xiàn)在一聽兒子喊爹爹,含珠壓在心底的思念全都涌了上來。忍不住淚,又不想讓楚傾瞧見,含珠匆匆去了外頭。

元哥兒茫然地望著娘親。

楚傾走過去將外孫抱了起來,低頭親了一口,“元哥兒乖,等你跟舅舅一般大了,外祖父教你功夫好不好?學了功夫,長大了就可以陪爹爹一起去打仗了。”

元哥兒眨眨眼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