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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查到他的底細吧?”白荷突然狡猾的問到。簫正明的臉色沈了沈,他確實沒查到莫塵的底細。當初杜謙風查莫塵的底時,這件事就是交給他去辦的,所以他很清楚。莫塵身上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是不可能只因為他奇怪,就在他身上花這麼多的心思。白荷卻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一樣,高興的很。接著到,“風哥沒查到他的底,我卻查到了,可是大大的嚇了一跳呢!”簫正明的眉頭重重一跳。到底什麼時候?自己都查不到的人,白荷什麼時候查出來的?而且能嚇她白荷一跳的東西可是不一般,還大大的一跳?但是看白荷沒有說下去的意思,簫正明知道白荷是不打算告訴他的。只能改口問到,“你就這麼確信,那個陳三能幫你把那傻小子帶到你想讓他去的地方?”白荷更是一臉完全不擔心的神情,“不要小看了那陳三,他可是唯一一個,杜謙風看得上眼,卻帶不走的人物。”簫正明一愣,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杜謙風似乎說起過碼頭上有個不錯的人物。不過後來沒了後續(xù),他也就沒再放在心上。難道那個人就是陳三?他正猜想著,白荷卻正了正身子,開口說到,“那些事先不去管他,你幫我說說風哥那里的情況?!?/br>簫正明應了聲,然後挑幾個重要的地方開始對白荷說解了起來。塵中白荷(二十二)沈默的站了會兒,陳三又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莫塵也像失了魂一般,怔怔的跟著他走。自己,做的真的對麼?從小到大,師傅都跟他說:不要傷害別人,不要跟人起沖突,更不要去記恨別人對你做過什麼。現(xiàn)在他沒有去傷害別人,也沒有去記恨。但是如果有人因為他的無所作為而受到傷害,甚至變成那付凄慘的模樣,是不是就等於是他害的?當一件事發(fā)生之後,人力就已經(jīng)無法扭轉(zhuǎn),即使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也一樣。但是他卻有機會,在這些事發(fā)生之前就阻止。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該去傷害別人麼?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fā)生麼?“那個人,還有妻子和孩子。”突然的話讓莫塵突然的一愣,在心底重復了一遍之後才猛然醒悟陳三說的是什麼。“妻子……和孩子?”莫塵覺得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他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沒錯,妻子和孩子?!标惾呀?jīng)停下了腳步。已近黃昏的夕陽下,他望著遠處一個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洗著衣服的女人。“那是他老婆?”昏暗的光線下,莫塵看見一個身形還算豐盈、穿著薄衣的女人。但是女人向著他們的半邊臉上卻帶著明顯得淤痕,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帶著一條條得痕跡。“他是個疼老婆的男人,本來那一家三口過得雖然不富裕,卻也和樂。他變成那樣之後,他老婆為了過活,改嫁跟了現(xiàn)在的男人。那男人經(jīng)常打她,對她也不好,日子過的很苦?!?/br>“他的孩子呢?”“他有個女兒,那男人嫌女孩兒是個賠錢貨,就把她趕出去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兒?!?/br>──小時候,我還一直以為我的名字就叫‘賠錢貨’記憶中的話狠狠的刺痛了莫塵。這樣的世道,一個小女孩兒要如何過活?莫塵已經(jīng)是連想都不敢想。“難道,除了殺了他之外,就沒有別得辦法了?”“有,只不過太難。”陳三回過頭,認真的看著莫塵,“你曾經(jīng)問過我,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總有比他們更有錢有勢的人壓著他們,這樣有意思麼?呵呵,你說的沒錯,總有比他們更有錢有勢的人。所以他們受了氣有了不痛快,就變本加厲的發(fā)泄在別人的身上。人的根子壞了,就做什麼都是沒用的?!?/br>“根子壞了?”莫塵喃喃的重復著。“像劉哥這樣的,現(xiàn)在太多了,就算告到警察局,他看你只是個小老百姓也沒人管你。你要說私下的,你就算今天打他一頓教訓了他,他自然就有辦法把氣撒到別人身上。等你走了,不在了,他就又是原來的樣子,甚至更加惡毒。更何況,就算明面上沒辦法動手,背後里也有得是陰招。人只要想使壞心,你怎麼防都是防不住的?!?/br>果然只有連根拔了麼?可是殺人還是不對的吧?否則為什麼只是想像一條生命在自己的手中結(jié)束,他的心里就會有種前所未有的顫栗和罪惡感?但是陳三的話也讓他找不到話去反駁。師傅,我一直相信你的話是不會錯的,那能不能告訴我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可是師傅他老人家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冒出來。莫塵悶悶的低頭,突然看到陳三的手臂上也有一條淺淺的紅痕,這樣的痕跡他來了塵世之後再熟悉不過了。想到自己來塵世這一連串,其實陳三對自己一直是諸多的照顧。再想到他長久以來都跟自己那時一樣被人欺負,心里就覺得一陣不忍。“三哥,要不我跟白小姐說說,讓你也去小樓做事吧?”陳三卻是像看個傻子般的笑了起來,“你到現(xiàn)在還搞不明白麼?這世道黑,到哪都是黑的。你以為白荷手底下就好做事了?更難!”“今天是她沒想逼死你,給你找了個臺階下,否則你就真的要爬著出去。老話說伴君如伴虎,白荷就算不是也差不遠了。今天的架勢你也看到了,白荷要殺他就跟捏死只蟲子一樣。一個不小心,你的下場也是如此。”“在碼頭上雖然受點氣,但是不會惹上殺身之禍。我只想跟老婆孩子平平靜靜的過完這輩子,別得都不想奢侈求了。莫塵心底一跳,卻是知道陳三的話是沒錯的。這個世道,就真的這麼暗無天日了麼?師傅知道麼?那些生活在老宅中的師叔師伯們知道麼?心情低落的兩個人一路往回走,莫塵甚至在想進了碼頭如果再碰上那劉哥,自己該怎麼面對他?結(jié)果回到碼頭,不但沒有見到劉哥,就連白荷也早就離開。莫塵滿腦子都是剛剛看見的、聽見的種種,回小樓前,他轉(zhuǎn)身去了九叔那。遠遠的,莫塵就看見九叔還是老樣子,在他的藥店里鼓搗著他的那些藥材。兩個夥計也各自忙著自己手里的活,全然不關心門口有沒有人進來。從莫塵來九叔這起,他就沒見過這有一個病人來過,也不知道這九叔到底是靠什麼過活。“莫塵?”看見他來,九叔頗覺意外。從柜臺里出來,把他領進了後面的院子里?!奥犝f你做了白荷的保鏢,怎麼突然回來了?”莫塵卻是沈悶的到,“九叔,這世道怎麼變成這樣了?”“嗯?”九叔揚了揚眉,問到,“怎麼?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