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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地嘆息道,“真是白眼狼一只?!?/br>待她說完這幾句話,裴少淵面無表情的臉上倒真添了幾分愧意……語琪見他如此心感好笑,卻不打算放過他,而是頗具氣勢地逼近他一步,冷聲道,“在別人那,只有本座惱著他們受著的份,怎么到你這就變成本座給著教著而你一個勁兒地擺臉色?……你是覺著本座上輩子欠你還是怎么?”裴少淵長到現(xiàn)在,從來沒被人這樣夾槍帶棒地刺過,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卻也無法反駁,只能吶吶地說出兩個字,“……沒有?!?/br>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他低著頭屏息凝神地戒備,心中也覺得自己不知哪根筋撘錯……就算知道這位教主對自己人不壞也不該這樣放松警惕,且不論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到底能不能算是她的‘自己人’,再說就算是‘不壞’應(yīng)該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對方是魔教中人,不是胸襟開闊從不著惱的圣人,若真惹惱了她,自己不知會落到什么下場……實在是太大意了。不知多久過后,一道微帶冷意的聲音響起,于寂寂無聲中幽幽慢慢地傳來,清晰無比地在他耳畔響起——“本座也不想跟你計較,只是再有下次……本座不會輕饒?!?/br>——其實語琪這么說只是為了讓他自覺理虧,見目的似乎達到了便準備收手上懷柔政策了……追人如治國,需一張一弛才能達到最佳效果。這邊裴少淵聞言松了口氣,謹慎地抬眼看過去,細細觀察了一番白衣教主的神情后才緩緩開口,“那今日——”對方似是明白他想要問什么一般,緩緩踱步而來,與他靠得極近后才嗤得一聲輕笑,“本座既承諾了,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拔劍吧?!?/br>裴家公子卻只將手掌覆在劍柄上,停了半天后才緩緩拔出龍淵。跟他的謹慎小心不同,白衣教主悠悠然地負手立著,唇畔噙笑,衣帶當(dāng)風(fēng),從容隨意得不似是準備與人交手。只是她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動手,也不知是否被那祁公子傳染了,想也未想便是似笑非笑地一眼掃過去,取笑道,“怎么?怕傷到本座?”第88章攻略毀容男配6雖然從面上看去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但是語琪‘指點’起裴少淵來卻頗認真,甚至可以算得上嚴苛,面上的笑容和打趣的神色全數(shù)收斂得干干凈凈,語氣和目光都淡淡的,看起來頗有幾分武學(xué)宗師的氣質(zhì)。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這期間白衣教主罕見得沒有任何調(diào)侃的行為,認真嚴肅的神色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嚴師,不存半分旖旎心思。有幾次兩人之間過招的時候貼得極近,就連一向是正人公子的裴家公子都有些愣神,但白衣教主卻根本沒受半分影響,甚至出口低聲提醒了他一句‘集中精神’——其正義凜然的神色頗有說服力,好似暗壞心思的那人根本不是她一般。這一番下來,裴少淵倒對自己的幾次走神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對對方的認真?zhèn)魇谛膽迅屑ぁ?/br>不是她突然改變了策略,而是耍流氓和調(diào)戲人都要有個度,私下里再如何過分地調(diào)戲也無妨,而當(dāng)需要該干正事的時候你得比誰都正氣,這個度若把握得好會增加不少好感,否則便很容易招人厭煩——通俗點來說,就是即使你就是個禽獸,也得想辦法使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衣冠禽獸。那日之后,她時不時便會調(diào)侃他幾句,語調(diào)語氣愈發(fā)曖昧,偶爾還會故作無意地來點兒身體接觸之類的——當(dāng)然,這些行為都完美地控制在一個不會嚇到這位正派人士的度——凡事若cao之過急,都只會適得其反。而為消除這些‘調(diào)戲’對自身形象造成的破壞,每隔幾日她便會主動提出指點他一番,而此時她的態(tài)度是端得要多正經(jīng)有多正經(jīng),眼神淡漠神情嚴肅,一舉一動皆向著武林歷代宗師靠齊,簡直裝得比正人君子還正人君子。如此這般一個月后,裴少淵的潛意識中便有了這樣一個概念:這位白衣教主雖然行事偶有輕佻,但為人卻并不算輕浮,甚至可以說是守諾穩(wěn)重的,而那些偶爾的輕佻行為……大概是受魔教風(fēng)氣的影響?幾個月之后,裴家公子對她的防備消去了不少,甚至對那畏她如虎狼的曾經(jīng)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這很正?!羰怯幸粋€容貌漂亮氣質(zhì)優(yōu)雅的、強大到可以輕而易舉幫你完成畢生心愿的、信守承諾的、在你被全天下誤解的時候收留你的、對你頻頻表示好感的人,你若對她沒有半絲好感,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即使這個人是魔教教主,即使傳言中的她心狠手辣殘暴無情,即使……她的行為有時會曖昧輕佻得讓你無法忍受。當(dāng)然,他并非不知道這個女人云淡風(fēng)輕的淺笑背后所隱藏的無數(shù)血腥與殘忍,但這位裴家公子既然有成為反派的潛質(zhì),骨子自然里也是有狠勁的,他其實可以理解:一路拼殺上來,并在這個位子上坐穩(wěn),若沒有一點兒狠絕的手段和一副冷硬心腸是不可能的,魔教不是能夠以德服人的地方,也并非你掏心掏肺地對人好就一定能收獲回報的地方——更多時候,即使你傻乎乎地為別人兩肋插刀,也并不能讓他對你下手時心軟上一分。而這一日,他照往常一般將魔教弟子遞上來的文書送進殿中,卻見那位教主竟反常地伏在桌面上沉睡,黑玉般的發(fā)絲遮去了大半面容,只露出被壓在身下的一只白皙修長的右手,骨節(jié)分明又細長的五指微攏、松松搭在一份尚未批復(fù)的文書上。快近年關(guān),這么大一個教派自然事務(wù)繁忙,這短短一日之內(nèi)便有三批需要教主決定的文書被送來,在書案一角堆起高高的小山,看那高度她怕是已經(jīng)批了好幾日了。裴少淵同另一個少年將手中一摞東西輕手輕腳地放下,只是那位少年轉(zhuǎn)身離開后,他卻留了下來。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若說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再說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于他有恩,此刻看她在空蕩大殿中只著薄薄一襲白袍伏案而睡,自然是沒有視若無睹的道理——哪怕此刻疲憊沉睡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他作為一個男人也該盡力照顧一二。裴少淵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準備給她蓋上,卻不知從何處伸來一只瑩白如玉的手,穩(wěn)穩(wěn)地握上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裴家公子一怔,偏過頭去,卻見祁公子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后,面上神色溫煦,唇角帶笑,只是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我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