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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的清粥經(jīng)這此動靜,絲毫不令人意外地晃了出來,浩浩蕩蕩地撒了她一領(lǐng)子。語琪還什么都沒說,對方已經(jīng)噗通一聲單膝跪了下來,沉默地挺直了脊背,頭卻埋得低低的,一副等待責(zé)罰的模樣。陳慕白雖笨手笨腳,但他有個實在惹人喜歡的優(yōu)點(diǎn):話少。沉默寡言的人即使偶爾犯了些錯,也不會惹人厭煩,更遑論她本來就沒怎么生氣,只是覺得有些無奈。見他如此,語琪不免覺得有幾分好笑,一邊拎著領(lǐng)子抖了抖,一邊擺了擺手道,“沒事,我自己惹的禍,與你無關(guān)……去幫我拿件衣服來,我換一下?!?/br>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話音未落,身影已在她的面前消失了。語琪用帕子擦拭了一下領(lǐng)子上的米粒和稀湯,等擦得差不多了,陳慕白還沒回來。她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按照他的速度,就算瞬間消失后又瞬間出現(xiàn)都算是正常的,去了這么久,就算是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也該回來了。又等了片刻,語琪干脆起身去找他。隱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她不緊不慢地順著聲音的方向找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幾個半人高的沉木箱子,而箱子旁邊,正站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一口箱子已經(jīng)打開了,里面整齊地放這些日常換用的衣裳,他背對著她,手里正拿了一件青緞掐花對襟外裳,一動不動不知在發(fā)什么呆。語琪好奇地看了他半會兒,這才緩緩朝他走去,“你在干什么?”像是被她這一聲問驚醒了一般,他驀地轉(zhuǎn)過身來,慌張地將那件外裳背到了身后,頭垂得低低的,一言不發(fā)。隨著她靠得愈來愈近,他的身體繃得也越來越緊,其僵硬的程度堪比在棺材里躺了千年的僵尸。語琪最終在他面前站定,看了他一會兒,并沒有繞到他背后去看,而是緩緩踮起腳,握住他的肩膀。陳慕白猛地一震,像是自知犯了錯的大犬一般把頭往胸前又埋了一埋,緊張的程度像是正被點(diǎn)燃了引線的火炮對著一般。語琪簡直要因他的這個反應(yīng)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忍下,手上微微用了些力,讓他轉(zhuǎn)過身去。以兩人體力之間的巨大差距來看,若他要堅持下去,她是萬萬撼不動他一絲一毫的,但是她只是輕輕地一推,他卻沒有絲毫抵抗地順著她的力道緩緩轉(zhuǎn)過身去了,只是黑眸中寫滿了‘我死定了’幾個大字。待他完全轉(zhuǎn)過身去,語琪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中捏著的那件青緞掐花對襟外裳不知為何裂了個口子,一看便知是被這個武功高卻完全不知如何控制力道的呆小子不小心撕壞的。多大點(diǎn)兒事兒……緊張成這樣。語琪扯了一下那件外裳,沒扯動,又扯了一下,終是拿到了手中,笑吟吟地抬起頭剛想取笑他幾句,卻只見一道殘影掠過,幾口箱子旁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強(qiáng)壓下胸口的悶笑,她故意板著臉道,“陳慕白,出來?!?/br>無聲無息的,他低垂著頭出現(xiàn)在幾口箱子前。語琪拎著那件外裳笑吟吟地看著他,“可以啊,陳慕白,武功越發(fā)精進(jìn)了,一炷香還未過,連著毀了我兩件外裳,長進(jìn)了啊?!?/br>他沉默著,耳根卻緩緩染上了一片薄紅,一臉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里去的神情。捉蛇須捉七寸,陰人要抓弱點(diǎn)。語琪似笑非笑地將那件外裳隨意地扔回了箱子,“說吧,怎么處理?”陳慕白沉默了片刻,木木地道,“屬下會賠。”還真是實誠得不行……語琪笑了笑,“不需要賠,你只需要幫我做一件事?!?/br>他愣了愣,抬起頭來看她。語琪微微一笑,“帶我私奔?!?/br>作者有話要說:語琪真是直接三壘,都不帶喘氣的,你這樣會把陳九陳小哥嚇尿的!人家多純情一個大妹子啊~對女朋友們的投雷感謝過幾個小時再發(fā)出來~稍等片刻~連著昨天的感謝一起發(fā)~第117章攻略影衛(wèi)男配3私奔,一般指女子和男子不顧家庭的阻攔,私自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最普遍的私奔配對是千金小姐和窮苦書生,當(dāng)然,有的時候也會有jian臣之女和無名影衛(wèi)這種古怪的配對。如果要私奔的話,你必須擁有以下條件:一是足夠的盤纏,這個直接決定了你們是否需要在后半生親自去驗證貧賤夫妻百事哀的鋼鐵定律,二是可以實現(xiàn)的逃跑計劃,這個由個人情況決定,對于小家碧玉而言或許就是借著出門上香的然后看準(zhǔn)機(jī)會尿遁的難度級別,但是對于正在被軟禁且即將嫁去北疆為將軍妻的丞相之女而言,似乎……有些困難,不過也不是做不到。就算撇去這一切不談,你首先要具備的基本條件就是:一個愿意和你私奔的對象。對于語琪而言,盤纏和計劃都不是問題,最難以攻克的難題是,說服陳慕白帶自己私奔。之所以困難,不是因為他懼怕惹事懼怕死亡懼怕同陳相敵對,影衛(wèi)在接受漫長訓(xùn)練的過程中,所要學(xué)習(xí)的第一課就是克服畏懼,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刻毫不猶豫地?fù)踉谥魅松砬啊K?,所有通過了最后考核成為影衛(wèi)的,都是無所畏懼的,只要主人的一聲命令,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他們都能眼也不眨地一往無前。真正的困難是每個影衛(wèi)都必須銘記的一條訓(xùn)諫:主人永遠(yuǎn)是主人,不可褻瀆,不可攀附,不可肖想。無論是以前的九,還是現(xiàn)在的陳慕白,都是一個極其優(yōu)秀的影衛(wèi),他雖然有時候笨手笨腳了一些,但是對于一些事卻看得很清楚,比如他和陳大小姐之間所橫著的不可逾越的鴻溝,比如他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他不聰明,但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明白,即使自己做得再優(yōu)秀也不過是一個曾在街頭行乞的乞兒,幸運(yùn)一些的話,或許一輩子有幾次小失誤但沒有重大過失,這樣就可以在年老之后領(lǐng)上一筆錢財退下來,得一個能夠安養(yǎng)晚年的善終。在這樣樸實平凡的愿望之中,并沒有什么同女主人花前月下的妄想。陳大小姐在他眼中是在關(guān)鍵時刻要用性命保護(hù)的主子,是要用一生向其效忠的人,卻不是可以傾注感情的對象。對于一生只為一個主人而活的影衛(wèi)而言,感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