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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一智,這次她沒有捂眼睛。唐天遠留在原地冷笑,果然對付流氓就該用更流氓的辦法。短暫的得意之后是深沉的悲哀,唐天遠扶著額,憂傷地進行反思,他好好一個謙謙君子,怎么就變成這樣的無賴了。一定是因為近墨者黑,那個譚鈴音尤其黑。這邊譚鈴音跑出縣令大人的院子之后沒有回住處,而是去了古堂書舍,找譚清辰。她對著譚清辰,笑嘻嘻地攤開手,“清辰,看這是什么?!?/br>譚清辰看到她手中的幾顆荔枝,眼睛一亮。荔枝是嬌貴的東西,不易保存,從產(chǎn)地運到別處時,總?cè)菀鬃兾叮虼吮仨毧祚R加鞭,這樣一來運輸成本陡增,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縣令大人那里的,我出來的時候順手拿了幾個,你吃?!弊T鈴音說著,把荔枝都放在他手里。譚清辰搖了搖頭。“放心,我已經(jīng)吃過了,這個東西吃多了上火。”譚清辰聽此,便笑著接過來,另一手抬起來輕輕拍了拍譚鈴音的頭。譚鈴音偏頭躲開,“沒大沒小?!?/br>倆人正說著話,突然,后院里有人高喊道,“走水了!”姐弟二人吃了一驚,只見小莊從后院沖進來,“老板,柴房走水了!”仿佛是為了印證他這句話,譚鈴音似乎聞到了一陣煙熏火燎的氣味。她想去后院看看,被譚清辰制止了。譚清辰自己去了后院,帶領伙計們滅火。這門臉本來是一體的,前面開店,后頭住人。譚鈴音不放心,也跟過去,看到柴房竄起火舌,冒著滾滾的濃煙,清辰正帶著幾個伙計提著大木桶潑水。左鄰右舍的男人們看到火起,也趕過來幫忙。譚鈴音眼神不好力氣也小,不適合干這種事。她怕自己添亂,便站在墻根下看了一會兒,剛想出去給大家準備些涼茶和瓜果,卻突然從眾人的吆喝聲中聽到一陣哀鳴。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豎起耳朵再聽,沒錯,那聲音像是小獸受傷時的低嚎。她疑惑地左右看看,此處沒養(yǎng)貓沒養(yǎng)狗,這嚎叫是怎么回事?正奇怪著,譚鈴音看到清辰突然沖進柴房。她嚇出一身冷汗,“清辰!”就要沖上去攔他。救火之人方才措手不及沒攔住清辰,此刻更不能把譚鈴音也放進去,兩個人架開譚鈴音,小莊安慰她道,“火勢已經(jīng)被壓住,老板肯定不會有事?!?/br>“譚清辰,你給我滾出來!”譚鈴音怒吼。譚清辰果然滾出來了,他灰頭土臉的,懷里抱著一團同樣灰頭土臉的東西??吹絡iejie生氣,他賠笑著,把懷中的東西捧給她。看到譚清辰無恙,譚鈴音又定睛去看他捧的物事。那是一條被燎掉一身毛的小狗。燒了一身毛還活著,也算命大。這裸奔的小狗想必是嚇傻了,到現(xiàn)在還瑟瑟發(fā)抖。譚鈴音更生氣了,“就為一只狗!”一人一狗同時縮了一下脖子。火還沒完全撲滅,現(xiàn)在不適合發(fā)怒。譚鈴音一把搶過小狗,怒瞪譚清辰,“趕緊干活,一會兒再修理你?!闭f罷提著小狗的后脖子,揚長而去。那小狗也不掙扎,乖乖地垂著四肢,隨著身體的搖晃,討好地甩了幾下尾巴。☆、18線索譚鈴音原以為這小破狗是誤闖入柴房的,但譚清辰滅完火之后,給她解釋了一下這小狗的來歷,說它是他一個朋友前幾天去松江府販海貨時在海邊撿到的,本是個番狗,想來應是番邦的商人落在此地。那朋友見這小狗生得虎頭虎腦甚是可愛,就拾回來暫時養(yǎng)著。拾回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小狗竟沒長牙齒,只能吃粥。他喂養(yǎng)了些時日,把小狗喂得日漸消瘦,精神萎靡。那人新鮮勁兒過了,也有些厭煩,回來之后看到譚清辰,便把狗送給了他。譚清辰覺得這小狗挺好的,本想養(yǎng)肥一點送給他jiejie玩兒,沒想到它才來第一天就遭了罪,差一點葬身火海。譚鈴音嘖嘖搖頭,真是個倒霉催的狗。她掰開它的嘴巴看了看,果真一顆牙都沒看到,牙齦光禿禿的,也不是壞人故意拔了它的牙,可見是個怪胎,生下來就不長牙。這樣的狗能活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譚鈴音方才提著它時,感覺它怎么也有三四斤重。譚鈴音便有些同情這命運悲慘的狗,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小狗大概知道她是老大的老大,溫順地蹭了蹭它的掌心。除了被燎掉一身毛,小狗身上并沒有別的傷。譚鈴音覺得既然清辰要把這狗給她,她就有責任把它養(yǎng)好。且這么丑的東西放在書店,搞不好會影響書店的生意。于是她找了塊布,把小狗裹起來抱回了縣衙。路過退思堂時,譚鈴音往里探頭看了一下,看到縣令大人正在退思堂辦公。她便抱著小狗走進去,想嚇他一嚇。唐天遠看到譚鈴音懷里抱的東西,一塊花布也不知裹了什么,那東西還在動,想必是個活物,他搖頭,“你這是把誰家的孩子抱來了?!?/br>“我兒子,大人你看它可愛不可愛?!弊T鈴音說著,走近一些,把小狗的頭露出來。唐天遠見慣了譚鈴音的厚臉皮,只當她抱了別人的小孩來胡謅,沒想到那花布里竟探出一顆黑乎乎的小腦袋,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這是什么東西?!”唐天遠嚇了一跳,不自覺往后挪了一下椅子,“趕快拿走?!?/br>譚鈴音戳了一下小狗的腦門,“這是我兒子,糖糖?!?/br>唐天遠囧了,“你兒子為什么要冠我的姓?”“額……”譚鈴音摸了摸鼻子,她真沒這個意思。譚鈴音剛想解釋,唐天遠卻一臉“你不用說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女流氓又想借機占我便宜”的了然表情,擺手制止了她。譚鈴音簡直想扇他一巴掌讓他醒醒。唐天遠很大度地沒有追究占便宜的問題,說道,“想冠我姓也可以,本官要重新給他取個名?!?/br>“什么?”“唐妙妙,”唐天遠說著,抬起手,指尖點了點小狗的鼻子,“妙妙,你到底是貓還是狗?”譚鈴音黑著臉,怒道,“它不叫妙妙,就叫糖糖?!?/br>“妙妙?!?/br>“糖糖?!?/br>兩人互不相讓,一邊叫著小狗,一邊想辦法吸引它的注意力。小狗干脆兩眼一閉,不理會這倆神經(jīng)病唐天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遇到譚鈴音,智力就飛速流失,專干傻事兒。就為一條狗跟人拌嘴,他八歲時都未必會干這種沒品的事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的小狗怎么長出一條老鼠尾巴。”唐天遠想挽救一下自己的智力,于是不再爭下去,扯了扯那小狗的尾巴,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小尾巴又細又長,確實怎么看都不像狗尾巴。“它的毛被燒了,現(xiàn)了原形?!弊T鈴音解釋道。她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