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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用它天天看你,看你,看你……”黎湘南看著地上那些照片,明白了墻上那些白印子形成的緣故。她將目光從那架望遠鏡,再掉向玻璃墻外對面的舞蹈學(xué)苑,輕輕搖頭叫出來:“不!不!不——”她越叫越大聲,一邊往后退。喬志高逼近過去,擋住她的去路,哭著臉哀求說:“不要!請你不要離開我!”他極快地抓起桌上那疊文稿,胡亂翻弄說:“看!這都是我為你寫的!‘她是我最純潔的天使,唯一的救贖。她是光的使者,天使的化身,引導(dǎo)我脫離黑暗污穢的濁流’???!你看??!這都是我為你寫的!”他一步一步逼向黎湘南,黎湘南不停往后退,被地上那堆照片絆倒跌坐在地上。喬志高蹲下來,拿著那疊文稿湊向黎湘南,壓低令人神經(jīng)顫栗的嗓音說:“看?。“萃?/br>你看一眼,這都是我為你寫的,還有這些照片——”他伸手抓了抓地上那堆照片,神情又顛又瘋又狂。他捧著那堆照片移向黎湘南,縮著脖子歪頭朝她望了又望。“不……不……”黎湘南無處可退,喃喃搖頭。她雖然害怕驚惶,又恐懼慌張,意外地,卻一直沒有哭泣流淚;她一點也不鎮(zhèn)靜,全身都在發(fā)抖,呼吸也全亂了,但她就是沒有哭泣。“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驚怕得連聲音都在發(fā)抖。高日安的職業(yè)敏感沒有錯,喬志高果然不正常。但他為什么會如此?什么原因使他變成這樣?“哼!那些女人——你知道的,來店里的那些女人——”喬的高將臉湊向黎湘南,語無倫次地說:“那些女人,全都是發(fā)情的母豬!下賤!無恥!骯臟!我恨她們!我恨她們!”喬志高突然站起身,忿怨氣怒地咒罵。罵了一會,他突然又變得非常溫柔地看著黎湘南,近乎膜拜地說:“只有你不同!你是純潔的象征,天使的化身,是我最純潔的天使——”“我!我不是——”“不!你是你是!”喬志高神經(jīng)兮兮地吼叫:“誰說你不是!你是!你是!你是!”黎湘南再也無法忍受了,喬志高簡直瘋了!她不懂,他一直那么正常,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從她進入這個房子,他就顯得有些異樣;等到他知道她已經(jīng)得悉他夜晚的職業(yè)身份后,他就變得如此不正常。難道,那就是他的“極限”?黎湘南突然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一震。如果高日安在,他會怎么解釋?突然,黎湘南心中起了極恐懼不安的預(yù)感。如果這時候有人闖進來,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那么喬志高他——不!她不愿意看到那種結(jié)果!她喜歡他,真的喜歡他!她忘不了他那種冷冰的氣質(zhì),也忘不了他當(dāng)眾為她脫鞋揉腳的溫柔。那樣善體人意的好人,她實在不愿意看到他有那種下場。但眼前這個神經(jīng)兮兮、又哭又笑又鬧又叫的人的確就是喬志高卻是不爭的事實。沒有辦法挽救了嗎?那個氣質(zhì)冰冷,英俊挺拔的喬志高到那里去了?“志高,你冷靜一下,求求你……”黎湘南感到心里又刺又痛。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知道”,使得喬志高瀕臨癲狂。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志高,求求你,冷靜下來……”她再次哀求,覺得悲傷又難過,眼淚不斷地流下來。“你哭了?為什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喬志高停止癲狂的動作,歪著頭看她,極突然地咆哮起來:“你害怕我對不對?你愛那個男人!我看到了,你跟那個男人——”“你在說什么?”“我看到了!”喬志高歇斯底里地說:“他摟著你,撫摸你,還親吻你——”他的臉滿是痛苦的神色,猙獰的面孔猶如負傷的野獸?!澳氵€對他笑,像天使一樣——”他抱著頭,痛苦地叫喊:“不!沒有人可以碰觸我的天使!沒有人可以沾污她!她是我的!我的!沒有人可以碰她!”“志高!”黎湘南喊了一聲。這些話令她心驚膽跳。“你是我的!我的!我最純潔的天使!沒有人可以碰你,連你父親也不能!”喬志高越喊神情越猙獰。“你說什么?你——”“沒有人可以……哈哈!連你父親也不可以!”喬志高突然恢復(fù)正常,冷靜下來說:“是的,沒有人可以碰你,湘南。任何人都不可以!”“志高,你——”黎湘南心不停地狂跳。喬志高神色平靜地微笑,卻笑得令人遍體生寒。他說:“高日安那家伙若是敢碰你,我就要他的命!哼!上回算他命大,竟然沒撞死!但這次我不會失手了,那輛藍色‘青鳥’被我剪斷了翅膀,黎北瀟那家伙絕對是活不成的!”“你說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沒做啊!”喬志高一臉莫名其妙。他突然又扭著臉,狠狠詛咒著:“哼!他該死,碰你的人都該死!沒有人可以碰我的天使!我要殺了他!殺了他!他該死!”“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黎湘南不禁尖叫起來,抓住喬志高的肩膀,拚命搖晃他。“他該死!該死!下地獄去吧!”喬志高只是不停地詛咒。黎湘南不相信,拚命地搖頭。她不斷后退,抵到門,拚命用力槌打著門叫著:“開門!我要出去!”喬志高歪著脖子對她笑,神情古里古怪,絲毫看不見昔日清俊英挺的氣質(zhì)。他慢慢靠近黎湘南說:“別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是我最純潔的天使……”黎湘南死命捶著門,近乎瘋狂地喊叫,情緒激動狂野。她叫,喬志高就跟著她叫;她捶門嘶喊,喬志高就又哭又笑在一旁應(yīng)和。最后,她滑下雙手,慢慢坐倒在門口,絕望地低喃:“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第十四章“有什么事,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說了吧?”踏進高日安的研究辦公室以后,黎北瀟自發(fā)自動又自在地自顧自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點了一根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