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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笑了,刀重重的往桌上一立,雙腿略分,完全是一副大刀闊斧的爺們兒站姿,那神態(tài)又透著一股痞氣,他摸了摸下巴冒出來的硬胡碴,頗為玩味的說:“大小姐,你猜我聽到了什么?!?/br>卓文靜一臉“天啦又來”的毛躁,恨不得跳上桌子抓著寇平的衣領晃他: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能不能別每次都來故弄玄虛這套吊人胃口?!卓文靜一臉痛苦的看著他:“我讓你去的還能猜不出來,那只狗肯定是他們兄妹的??!”“別著急。”寇師父一臉“我不跟你計較”的寬容,“聽我說完你就能去看小非了。那只狗的確是他們兄妹的,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偷偷摸摸的商量呢,張寶滿臉著急的問他meimei怎么辦,大黑好端端的為什么會跑出去咬人,聽他的意思大黑一直都挺溫順聽話,而且比較怕人,這次實在反常。段小花呢,就責怪張寶沒看好大黑,說狗才送來你這里幾天就發(fā)生這種事情,還說她讓狗來這里就是代替她陪伴張寶的意思,總之就在那兒埋怨張寶辜負了她的心意,還對她有成見,不想跟她和好,說了一大堆沒用的?!笨芷阶旖枪粗?,“這小姑娘也是有意思,說來說去都是她哥的錯,張寶也沒覺得不對,meimei說什么他都一臉內(nèi)疚自責,到最后已經(jīng)決定明天就站出來認錯,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還叮囑他meimei到時候呆在房間里別出去,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就說什么都不知道,讓把錯處全部推給他呢?!笨軒煾缚偨Y(jié),“這么好的哥哥上哪找?”卓文靜自動把“哥哥”換成“背鍋的”。“段小花想干嘛呢?”卓文靜一時想不明白段小花的用意,其實看到那只黑狗,再聯(lián)系在這邊做事的張寶以及突然過來探望關系不好的兄弟的段小花,卓文靜就有些懷疑狗是不是段小花家里“不知道跑哪去”的大黑狗,這才讓寇平去一探虛實,結(jié)果不出所料,的確是他們兄妹的狗,“難道是她指使狗去咬人的?”卓文靜腦子里有些亂,她得回去把整件事重新理一理,憑腦子空想很容易忽略某些線索,再者她傷口一直發(fā)癢讓她集中不了注意力思考,只得暫時作罷。兩個人一同離開,又一起回來,留守的鳴鴻和不明當然不會多問。雨勢稍緩,沒剛開始動靜那么大,不明在門口蹲著打盹兒,見卓文靜回來便揉揉眼睛站起來,強撐著睡意,特別沒有安全感的湊到卓文靜身邊呆著。“寇師父,你帶不明回去睡吧,今晚不會有事了?!?/br>寇平點點頭,掃了鳴鴻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鳴鴻只管看著雨幕出神,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幾個的動靜。寇平在不明的腦袋上胡嚕一把,聲音低沉,帶著絲柔和的笑意:“臭小子,走了,回屋睡覺?!?/br>不明抱著他的胳膊,眼睛也不睜開,幾乎是被拖著走的。卓文靜噙著笑,推門進屋,隨手又把門關上,隔絕了鳴鴻望過來的視線。鳴鴻盯著緊閉的兩扇門,心中起疑,雨天空氣清新,所以門開的瞬間那絲逸散的血腥氣聞在鼻子里就分外明顯了。他被勾起了好奇心,沒多久孟穆清就出來了,趁著門一開一關的功夫他飛快的往房間里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任何不同尋常之處,只能接過孟穆清遞來的箱子跟著他離開,半路鳴鴻實在忍不住問:“公子,那個孩子傷情如何?手臂真的能保住嗎?”孟穆清“嗯”了一聲,回答的心不在焉。鳴鴻輕聲試探道:“房間里有血腥氣是不是太重了點?公子給那孩子放血了嗎?”“別問了?!泵夏虑宓姆块g沒多遠,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他推門而入,半側(cè)著頭對身后的鳴鴻說道,“今晚就這里為止,回去休息吧。”鳴鴻被關在門外,倒是沒說什么,隔著雨幕遙望著另外一邊燈光暈黃的屋子,手指在藥箱上無意識的來回摩挲幾下,眉頭一挑,低頭看著潮濕的大拇指,放在鼻尖嗅了嗅。血?誰的?那少年的嗎?他抬手把拇指壓在唇邊,伸出舌頭慢慢的舔了一下。黑暗的轉(zhuǎn)角處忽然傳出一個腳步聲,鳴鴻保持著拇指在唇邊懸空的姿勢,循聲轉(zhuǎn)頭望去,一個男人從陰影中款款走出。他手上拿著一把傘,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走過的地方有水痕反著微光,想必他剛剛在風雨中走了一趟,下擺全被雨水打濕,走路的時候總是濕噠噠的往小腿上貼。鳴鴻對他點點頭,一言不發(fā)的拎著箱子回房間。那人慢吞吞的往四周來來回回的掃了幾眼,有幾個房間都還亮著燈,這個時辰除了他也沒誰還在外面晃蕩,他輕輕的推開門,動作很小心,即使有一點細微的聲響也被大雨和偶爾響起的雷聲給掩蓋了。門徹底關死,除了瓢潑的大雨和咔嚓轟隆的閃電雷鳴之聲,這個多事的夜晚終于完全恢復了表面的平靜。卓文靜回來的時候,毛巾的血差不多被吸干了。她把人都打發(fā)走,是因為不清楚唐非接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癥狀,那些已經(jīng)被感染的患者注射疫苗后無一不會發(fā)熱、抽搐,有些還會因為產(chǎn)生幻覺而狂躁,還有的會失禁,如果唐非身上也會出現(xiàn)這些癥狀,那么他一定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一直到別的屋子的燈都熄滅,唐非仍然很平靜。卓文靜趁著這段時間把房間收拾了一下,帶血的物件一塊打包,等明天帶回家里再燒掉。唐非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雙頰潮紅,神情很不安穩(wěn),卓文靜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偏高,不出所料的發(fā)燒了。隨即她掀開被子檢查唐非手臂的傷口,腐壞的部位沒有繼續(xù)擴散,目前為止也沒有好轉(zhuǎn),他皮膚下的血脈和筋絡暴突,就像鉆進皮層下的蟲子一樣快速的蠕動掙扎,唐非五指成爪,也是筋脈暴突,整只手顯得格外僵硬,正不受控制的劇烈抽搐著。唐非張開嘴無聲的說了一個字,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在喊疼。卓文靜清楚這個過程對于感染者而言是艱難痛苦的,可唐非的情況又有些不一樣,他似乎格外的疼痛,竟然從昏迷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初時他雙眸茫然,緊跟著兩條眉毛糾結(jié)的皺在一起,那平時看起來還有幾分少年人英氣的臉此時格外的脆弱無助,眼睛里迅速的蓄滿了淚水,睫毛輕輕一動,淚珠便順著眼角無聲的滾落下來。“小非?!弊课撵o叫了一聲,摸摸他的臉,用溫熱的手指為他拭去淚水,“別怕,疼過了就好了?!?/br>唐非認出是誰,紅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