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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劇本是林思霽寫的。林思霽卻沒有直接否認,而是說:“不一定。如果是我眼中的季齊,不會。但如果是你眼中的……哭泣也可以?!?/br>“哦……”楊焱吸下鼻子,“我不愛哭。”“不是那個意思。”林思霽啞然失笑,“雖然你演出來的角色似乎都很愛哭?!?/br>“……是責怪嗎?”“是夸獎哦?!?/br>回到休息區(qū),吳哉一看到紅眼框淚痕未干的楊焱大驚失色。“林導把你罵哭了?”“沒有……”“你究竟干了什么讓林導罵這么狠?”“沒有?!?/br>“林導這么溫和一人居然也能把人罵哭。”“閉嘴?!睏铎图又卣Z氣,“說了沒有?!?/br>吳哉小心翼翼舉手。“我就說最后一句?!?/br>“說?!?/br>“林導來找你了?!?/br>楊焱猝然回頭,林思霽拿著一包紙巾,停在他身后。我自己有紙巾的。楊焱想。但在林思霽遞過紙巾時,他還是道謝并接過了。林思霽給完東西,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俯下身,手臂撐在椅背上。“真的是夸獎,導演和演員看待角色的角度不同,對角色的理解存在誤差也是正常的。楊焱輕輕搓下塑料包裝,詢問。“那因為誤差而出現(xiàn)沖突的時候,該聽誰的呢?!?/br>林思霽看著楊焱。他的眼眶還是紅的,眼神卻很認真,像是課堂上隨時準備拿出本子做筆記的好學生。于是林思霽笑笑,說:“季齊是你的角色不是嗎?”第25章雪地的拍攝一次過了。正式拍攝時楊焱情緒再次爆發(fā),仍在倒往雪地那掉下幾滴眼淚。對這劇本之外的發(fā)展,劉導思考片刻,又詢問了林思霽的意見,最終決定保留這條,并且給這個畫面一個人物特寫。下午的拍攝沒再出什么岔子,但由于要趕的進度實在是多,最終還是拖到晚上八九點才放人。楊焱疲憊的回到酒店,一頭扎在沙發(fā)上。他像只自暴自棄的企鵝一頭栽倒在冰原,一點起身的趨勢都無。在楊焱放空自己的時候,手機震動兩次。楊焱毫無反應,十來分鐘后,他才不情愿的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一條信息來自吳哉。吳哉【酒店煮了姜茶,楊哥你今天受涼了,可以去要一杯驅(qū)寒】懶得去。楊焱翻個身,連打字都不樂意,直接退出聊天框。另一條是未讀郵件。收到信息的是楊焱的私人郵箱,它的用途一般是大學時接收和發(fā)送作業(yè)。出道后,郵箱就廢棄了,只偶爾有垃圾廣告信息發(fā)進來。上一次收到郵件,還是……楊焱點開郵件,抬眼掃向發(fā)送人……他猛地從沙發(fā)上做起來,慵懶的神情一掃而空。楊焱死死盯著發(fā)送方的郵箱地址。這不是對方第一次給他發(fā)送信息,上次,它也是這么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用“校園暴力”威脅楊焱退出的拍攝。楊焱沉著臉點開郵件。【沒本事的廢物就該被封殺。這周六早九點前發(fā)聲明退出拍攝,不然你會連累整個劇組?!?/br>這次郵件沒有帶附件。楊焱冷笑,怕不是上次澄清出得太快,這次便干脆不給澄清的準備方向了。他截圖郵件,發(fā)給吳哉。等待三分鐘,毫無回音。吳哉一向是手機不離手的,這么久不回,估計是去洗澡了。楊焱并不打算干等,更不打算坐以待斃。他想起之前和林思霽的談話,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件事告知林思霽。他在通訊錄“L”那一側(cè)翻找半響,頓然醒悟。他早就把林思霽刪了。在之前,分手的時候。合作后也沒加回來……楊焱握著手機,垂眸思索著。五分鐘過去了,吳哉還沒回。楊焱下定決心,他起身,從桌上摸起房卡,出了房間。又在內(nèi)心經(jīng)歷了一番“敲門與不敲”的殊死搏斗后,楊焱咬牙,狠狠抬手——輕輕敲響房門。門開了,溫暖的氣流涌出。林思霽頭發(fā)濕漉,他應該是剛洗完澡,沒戴眼鏡,浴巾掛在脖子上,檸檬草氣味濃重。他身著白T,這打扮讓他驟然年輕幾歲,看起來像沒畢業(yè)的大學生。林思霽被冷風吹得打個噴嚏,悶聲悶氣道:“晚上好?!?/br>“晚上好……”楊焱機械式回答,忽地反應過來,驚愕道,“你聲音怎么了。”林思霽的聲線本就偏低,剛剛那一句更比平日要沉上幾分,還帶著厚重的鼻音。楊焱抬頭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鼻尖紅得不正常,眼間也帶著幾分疲憊,面色很不好看,像是病了。果然,林思霽揉下鼻子:“感冒了?!?/br>楊焱腦中閃過些許畫面,他想到白天被吳哉抱過來的暖氣,又想到林思霽陪他在無遮擋的荒地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楊焱懊惱。他想,自己怎么就沒考慮到呢,明明林思霽大學的時候就是容易著涼的體質(zhì)……林思霽低頭,面前人情緒rou眼可見低落下去,頭頂一向自由的呆毛都垂頭喪氣的貼著腦殼,蔫巴巴的沒精神。估計是自責上了。林思霽心中笑笑,有意的轉(zhuǎn)移話題:“有事找我嗎?要不進來說,門口風大,有些冷。”他鼻音太重,連帶著話語都帶上尾調(diào),聽起來黏糊糊的,有幾分可憐。于是楊焱更內(nèi)疚了,怎么還好意思用郵件的事麻煩人。他如撥浪鼓般搖頭,否認:“沒事,就是上午吳哉從你那拿了個暖氣,我來道謝……”楊焱忽地意識不對,打住話語。人家因為把暖氣給你感冒了,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帶點腦子說話吧。楊焱頭皮發(fā)麻,尷尬極了,恨不得穿回兩秒鐘前收回這不帶腦子的發(fā)言。好在林思霽不怎么介意:“沒事,你用得習慣就好?!?/br>受害者的不介意讓楊焱這個加害者更加無地自容,他吶吶:“你要感冒藥嗎,之前楊淼……你還記得她吧……就是我jiejie,不放心……給我塞了一大盒藥,里面應該有治感冒的……”他語無倫次,誰看都是慌張狀態(tài)。林思霽溫和說:“不用,我吃過藥了,睡一覺起來就沒事。”被林思霽拒絕,楊焱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他渾噩在沙發(fā)上坐下,想到滿臉困倦疲憊的林思霽,良心不安。手機不斷震動,吳哉洗完澡了,正在聊天框痛罵發(fā)郵件威脅的人。他似乎打算向楊焱展示自己寬廣無垠的臟話詞庫,見都沒見過的罵人方式不重復的刷屏,未讀消息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奔向99。吳哉【我***傻逼玩意兒,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里放冷槍的慫批】吳哉【那倒霉玩意兒見不得人他媽好是吧,一回生二回熟的,這是盯上你一人死命薅毛了艸】吳哉【媽了個巴子,別讓老子抓到這混球,我必用律師函把他家祖墳淹了】吳哉【******】楊焱看著翻滾的信息,斟酌打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