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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去忙了?!?/br>“那就好?!迸釡\低頭,嘴角抿出一個笑,眼尾也適時彎了起來,像在計劃著別的事,半埋在陰影下的笑容陰險又嫵媚。李知茂不知他笑什么,正想開口問,就見到一個人慌慌張張跑來了,身上還帶著血跡,手上還拿著兩根東西,因為離得太遠(yuǎn),光線暗,并沒有看清。來人卻因為這話走得過于急切,腳下一不小心被石頭絆住了,一個疏忽就跌倒在了地上,但那手上的東西依然拿得直直地,竟沒有沾上一絲土。好事被打斷,李知茂當(dāng)然也快活不起來,不耐道:“快說,什么事?”那個人從地上爬起來,一只手抹了抹滿身的血跡,另一只手仍然拿著那兩根東西:“裴……裴公子,李……李將軍,殿下他被……被人刺死在街上了,尸體就在……就在胡同里躺著。”“噠”一聲,金屬落到青石板上,發(fā)生一聲清脆的聲響。落了地的匕首彈到了李知茂腳下。裴淺目光茫然空洞,所有光在他眼里散開,他揪住那個過來報信的人:“你說什么??”“太……太子殿……殿下臨死前托我?guī)Щ貋砹颂呛J,他要我務(wù)必要完好無損地帶……帶給裴公子?!眻笮诺娜吮凰偪竦哪訃樀媒Y(jié)巴,他抖著手,把手中的兩塊糖葫蘆遞給了裴淺。報信人手太抖,糖葫蘆幾次都要掉下來,裴淺顧不上懷疑,從他手里接過糖葫蘆。但發(fā)著誘人色彩的糖葫蘆上卻帶了一點不該有的東西,也是他不想看到的東西——血。幾點鮮血就明晃晃地澆撒在蜜糖上。萬籟俱寂。裴淺腦子里嗡嗡地響著,短短一瞬,腦子里閃過很多次元季年的笑容,而心那處,也更疼了。他揪著胸口處的衣服慢慢蹲了下來,那塊衣料也被他揪得發(fā)皺,似費了好大力氣,裴淺才從口中吐出幾個字:“他在哪里?我要去親眼見他?!?/br>沒有尸體,他就不信,這一切一定都是巧合。可能是報信的人天黑認(rèn)錯人了而已,他身上的血可能是別人的。才那么幾個人,怎么就傷得了他?他知道了!一定是又有埋伏才對!或者……是因為他確實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災(zāi)星,只會給別人帶來禍端嗎?“是你對不對?”裴淺紅著眼角起身拽住了李知茂的衣領(lǐng),眸子紅得滴血,心里也因為想起元季年而變得疼痛無比。密密麻麻的痛戳著心窩,他的嘴角慢慢流下和糖葫蘆一樣紅亮的血。裴淺卻什么也顧不上,只抓住了他問:“你是不是在外面還設(shè)了埋伏?”李知茂已經(jīng)撿起了從裴淺袖子里掉落的匕首,正揚著匕首直對著他:“裴公子竟然想殺我?”作者有話要說: 啊嗚甜文是甜文!會甜的嗚嗚嗚碼的頭暈?zāi)X脹,我去睡覺覺啦,太累了第80章一更“他若真出了事,下一刻我就讓你死?!迸釡\也不裝傻了,抬手便掐住了李知茂的脖頸,眼睛里瞇著陰森的光,嘴角流出的血和眼尾鋒利又本就惑人的神光讓他看起來就像地獄里撒出來索命的艷鬼。報信的人反應(yīng)了一會才拔出了刀指著他,其他回來的人也紛紛從四處持劍飛來,把裴淺圍在了最里面。裴淺視若無睹,依然死死掐著李知茂,力道一點點加重,李知茂的臉色變得鐵青。“裴公子不要逼我。”李知茂從牙里擠出幾個字,手中的匕首揮了揮,示意其他人退去,“周太子屢次欺負(fù)你,裴公子就不想殺他嗎,我這是在幫裴公子報仇。裴公子可知道,每日都有那么多周人偷偷潛入宋營想要殺裴公子,你要想回大周,也不可能了,就留在大宋吧,我也會保護(hù)好裴……”“閉嘴?!迸釡\沒有多大耐心,李知茂現(xiàn)在的表情幾近瘋狂,說的話也不似以往帶著理智,所以他說的話,裴淺一句話也沒聽進(jìn)去。他看了眼手里的糖葫蘆,心里自始至終只有那個人的模樣,想到殺了他的元兇就在面前,裴淺的情緒就越難控制,放在李知茂脖間的手就慢慢縮緊。“你既敢讓人殺他,我也可以親自取了你的命為他報仇,你信么?!?/br>李知茂聲音都喑啞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裴公子為何會為了他這種人……”為何?所有人把他當(dāng)做災(zāi)星看待,想著怎么躲著他,甚至還要殺他時,只有那么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又在他想就這么一了百了時,只有那一個人朝著他伸出了手。就像一直身處黑夜不見天光的人終于在某一日看到了一點點亮光,帶著暖和的溫度,幫他驅(qū)趕了夜里的陰寒,還引著他走出了夜里重新見到了暖陽,所以他也就更不愿意輕易放手,更眷戀在他懷里時的溫度。“他是我喜歡的人?!?/br>一句話說完后,裴淺沒來得及看李知茂聽完他話后的表情,心里又猛地抽疼起來。他抬手擦去了一下嘴角的血,又笑吟吟地仰頭,松開了掐著李知茂的手。李知茂大口呼吸著,終于慢慢緩過了氣,臉色還是鐵青,仿佛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又挨近了裴淺:“裴公子笑什么?”剛才還氣得眼睛都紅了的人突然間笑了,頸上雪蓮形痕跡又紅了幾分,蓮形的花瓣里就像注入了血,瓣形充盈了起來,讓人覺得下一刻那朵雪蓮就會從他脖子上綻開。裴淺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嘴里一直癡癡念著什么。李知茂聽了好幾遍才聽出他在說了什么:“他還活著?!?/br>“殿下一定還在,是你騙我?!?/br>裴淺一遍又一遍地反復(fù)說著,好像這樣告訴自己,那人就好像真的活著一樣。“什么還活著?”李知茂拽住了他,同時看向了圍在手下圍在他身旁的數(shù)十個人,以目光詢問著結(jié)果。十個人中有幾個面面相覷,又齊齊低了頭不約而同地避開了李知茂的目光。裴淺擰動著手,回頭低眉看著被攥的手腕,眉頭不悅地蹙了蹙:“他還活著,我不殺你,手拿開。”回頭定睛那一瞬,他看清了對岸的情景。河岸邊的光景下正站著一個人,看身形,正像是周太子。只是那人戴著狐面,著了一身與之前不同的紅衣,腰間和袖邊有金線相飾,貴氣內(nèi)顯,身形如松,高挑端正地站在河邊。點點水上飄搖的紙燈搖曳著微光,忽明忽暗的光勾勒出他半塊面具下的高挺鼻梁和略顯棱角的唇形。而那人也正在朝著他這邊看。裴淺也回望了過去,但那人的眼神像躲避他般轉(zhuǎn)到了其他地方。人群里忽地出現(xiàn)了一只手,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把他一把拉走了。裴淺敢肯定,那個戴著半塊狐面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