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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忠告,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話音落下。喬西眼底劃過一抹陰冷,下一秒,他的身影化作一抹殘影,快速朝著走廊之中其余的幾道黑影而去。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其余幾個暗衛(wèi)直接被秒在地。而等人反應(yīng)過來,喬西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了。季開陽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而薛瑾漣則抱著雙臂,思索著剛才的畫面,眼中的亮光越來越亮,摸著下巴,喃喃道:“這藥效還真不錯,就是不知道副作用怎么樣了?!?/br>季氏莊園之外。喬西剛一出現(xiàn),身體晃了一下,勉強扶著墻壁沒有摔倒,虛弱的樣子與剛才的銳不可當幾乎是兩個人。喉頭一甜,一股血腥氣翻涌。強壓著,將血腥氣直接吞咽了下去,擦了擦嘴角上溢出的血跡,扶著墻壁,慢慢朝著莊園內(nèi)走去。在他即將走上臺階時,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沉重,在他剛邁出腳步之時,再也控制不住,朝著地面倒了下去。“二少!”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驚呼之下,立刻朝著喬西的方向跑了過來。“二少,醒醒!二少,您怎么了?我這就叫私人醫(yī)生過來?!?/br>“我沒事?!?/br>喬西勉強睜開眼,虛弱地搖搖頭,逞強地準備站起來,卻沒能成功。“二少,我這就扶您起來!”老者痛心疾首道:“二少,是大少傷的您?”喬西沒有回答,故作輕松地笑著,看向老者:“李叔,要是我死了,麻煩你幫我個忙,我所做的一切,都別告訴他,行嗎?”“二少,你會沒事的!”老者紅著眼睛:“我去找大少幫忙,他一定有辦法的!”“別去!”喬西伸手,握住老者的手臂:“我努力了這么久,麻煩李叔,別讓我功虧一簣?!?/br>“二少,您這又是何苦呢!”老者紅著眼睛,哽咽地再也說不出其他,只能默默扶著喬西起來,朝著莊園內(nèi)部走去。坐落在莊園后面的花園,接連著一套湖邊別墅。別墅內(nèi)。一名老者正躺在搖椅之中,安靜地享受午后的陽光。一名中年人坐立不安地走過來:“爸,今天喬西沒有帶孩子過來,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如果出事,老李那邊會傳遞消息過來的,你就別瞎擔心了?!崩险唛]目養(yǎng)神,神態(tài)安詳。中年人則隱隱不安:“父親,我們這次,會不會把開陽逼得太緊了?其實,我倒覺得,喬西也是個不錯的繼承人,我們何必真的費心。”“喬西這孩子的確也是不錯的繼承人。”老者睜開眼,嘆息道:“這孩子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本來我也想,如果開陽執(zhí)迷不悟在那個男人身上,讓喬西來繼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脾性根本不適合繼承家業(yè)??上Я??!?/br>“父親……”中年人神色猶豫:“開陽喜歡的那個男人,給我們季家誕下了兩個男丁,其實也不是太難以接受,我們……”“好了!”老者忽得睜開眼睛,神色明顯有些不悅:“這件事不要再說了!我們季家,絕對不會承認一個男人做我們的媳婦!這件丑聞,絕對不能任由繼續(xù)下去!”“父親,那我們就真的看著開陽和喬西兄弟倆手足殘殺嗎?”中年人心有不忍:“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局面就不是我們能控制住的了!”“季開陽如果能為了一個野小子和自己親兄弟反目,那他這樣的繼承人,不要也罷!”老者臉色已經(jīng)隱隱動怒:“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以后,我不想聽見任何人替那個男人說情!”話音剛落下。一道身影就慌張走了進來。“老爺!大當家!不好了!四個小時前,大少對著二少開槍,誤傷了小少爺!小少爺恐怕已經(jīng)……”“什么??!”中年人終于按耐不住了,臉色驚恐,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領(lǐng)子:“四個小時前的消息,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消息封鎖了,剛傳出來……”傭人驚慌失措:“二少全身都是血,好像,好像快不行了……”“你說什么!”半小時后。原本應(yīng)該“死去”的季家長輩出現(xiàn)在大廳之中。喬西虛弱地躺在沙發(fā)上,好笑道:“爺爺,大伯,我死不了,思源也沒事了,放心吧?!?/br>“他不配繼承季家產(chǎn)業(yè)!”老者滿面怒色:“喬西,從今天起,你就是季氏唯一繼承人!”“爺爺,恐怕,我完成不了了。”喬西搖搖頭,面色虛弱:“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季開陽比我更適合繼承季家。”老者面色難看的朝著醫(yī)生看去:“到底怎么回事?”私人醫(yī)生沒敢開口,目光詢問地朝著喬西看去。看到喬西點頭,他才沉重開口:“二少五年前就已經(jīng)檢查出了這種罕見絕癥,本來應(yīng)該還有三年左右的時間,但現(xiàn)在,可能只有半年,甚至,更短……”“爺爺,大伯,還請你們幫我完成心愿,我想親眼看到季開陽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的那天,那時候,我相信,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敢背后議論他一句?!?/br>喬西笑著,黑沉的眼睛里劃過一絲暗光,即便此刻臉色蒼白,卻仍舊一臉輕松的樣子。讓人都看不懂他此刻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的病了。老者與中年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內(nèi)躺著思源,對面的普通病房內(nèi)躺著宋遠。季開陽站在走廊,抱著懷里的遙寶,他從未感覺到如此孤獨與絕望,這種感覺將他淹沒,幾乎窒息。“你喜歡我爸爸嗎?”遙寶抱著季開陽的脖子,黑溜溜的眼睛盯著病房內(nèi)躺著的宋遠,自言自語道:“其實,我聽見他好幾次做夢喊一個名字,我就知道,那個名字肯定是我親生爹爹……”“還有剛來這里的時候,我們在機場看到了你,當時,我一看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我總覺得,你就是我爹爹,可是,我爸爸看到你后哭得很傷心很傷心,我就發(fā)誓,不管你是不是我親爹爹,我都不要認你了?!?/br>遙寶眼神霧蒙蒙地,繼續(xù)自言自語。“你知不知道,我爸爸為了治好你的腿,寫了好多好多報告,做了好多好多實驗,我從小就是在實驗室跟著我爸爸長大的,我也好想讓他陪我去游樂場,去圖書館,但他都沒空,只有江歌爹爹會陪我……”說著說著,遙寶就哽咽了:“我爸爸這么喜歡你,你當初為什么要欺負他,讓他一個人跑去國外?為什么不留住他?”“讓你們受委屈了?!?/br>季開陽的聲音沙啞了,不停地親吻著兒子軟乎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