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四個字、四個字地往外蹦。

其次，要說人話，不要懟他。一旦開懟，要么把天聊死，要么兩敗俱傷。而選擇順著紀(jì)斯的話說下去，往往不廢一兵一卒，就能讓他自毀心防。

再次，話不能糙，要營造一種曲高和寡的意味，假裝自己是個有品位的人。像紀(jì)斯這種講究貨，直白點邀請他“酒吧蹦迪”是不行的，唯有拐著彎說“我焚香彈琴，你高歌舞劍”才會給點反應(yīng)。

最后，讀書人是挺難伺候的……

不對，只是聊個天而已，他為什么要把“讀書人”分析得這么透徹？

想歸想，可話到嘴邊，司諾城還是問出了心聲：“你……以前的隊友，跟你境界相同，實力相近，你就沒想過在隊里找個伴嗎？”

紀(jì)斯嘴角一抽：“沒想過?！?/br>
“是嗎？”

“當(dāng)然。”紀(jì)斯轉(zhuǎn)過頭，“你愿意跟一個能把你掄起來甩大旋風(fēng)的女人談戀愛嗎？你愿意跟一只‘我只是短暫地愛你一下’的狐貍精交心嗎？你愿意跟一位每天只想把你打成重傷、好往你身上扎針的女孩交流感情嗎？你愿意跟一名……”

難得的，司諾城有點同情紀(jì)斯了：“我懂了?！?/br>
一句“我懂”，頓時升華了彼此的老鐵情。

司諾城和紀(jì)斯雖然生的時代不同，但都是大家族的長子長孫，也是實打?qū)嵉睦^承人。自然是一個沒住過校，一個沒住過書院。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像他們這樣一起躺著談?wù)摳星閱栴}的做法，名為“開臥談會”，是男寢單身狗們最愛開的會。

這不，話題一去不復(fù)返，開始歪樓到億光年之外。

單身狗聊天哪還有什么陽春白雪，通篇只剩兩個字，叫“八卦”。

“你呢？”紀(jì)斯接起了地氣，“你在人間擔(dān)得起一句‘人中龍鳳’，不至于不討他人歡喜。我很奇怪，你是怎么作到紅鸞星只剩一口氣的？”

司諾城嘴角一抽：“我小時候上幼兒園，到中午吃飯時間，女孩子都往我身邊湊。搶不到我身邊的位置就不吃飯，就哭，最后把我逼成了喂飯組長。一學(xué)期下來，她們?nèi)至?，只有我瘦了?！?/br>
紀(jì)斯：……

司諾城繼續(xù)道：“上中學(xué)時，女孩子仍然往我身邊湊，為了跟我多說一會兒話，她們總是找最難的題向我請教，最后把我逼成了全科滿分?！?/br>
紀(jì)斯：……

司諾城面無表情：“提前畢業(yè)接手家業(yè)，請來的女秘書們總是一‘不小心’就會把咖啡、茶、牛奶、酒灑上我的衣服和褲子?！?/br>
他眼神幽幽，說不出的恐怖：“你能理解嗎？那種剛泡的茶，九十?dāng)z氏度，差一點灑在你襠上……”

紀(jì)斯僵笑：“我理解了?！?/br>
沉默，沉默是被聊死的天。大概是夜風(fēng)太冷，兩人頗感遍體生寒。最終，停下的車還是開了起來，仿佛原地會灑下一杯九十度的茶。

“紀(jì)斯，剛才的聊天內(nèi)容你就忘了吧……”感覺好傻。

“我們剛剛聊天了嗎？”決定裝傻。

“……”

……

七天后，紐約。

利卡薩憑著強悍的實力和宰殺妖魔的數(shù)量，榮摘紐約“第一強者”的桂冠。隨著他的貢獻值飆升，紐約沉浸在“擁有救世主”的狂歡里，進而直接忽略了利卡薩身上的違和感。

他們給利卡薩開放了權(quán)限，給予對方想要的所有資料。他們?yōu)槔ㄋ_安排了獨棟的別墅，奉上最好的物資，只為讓他安心留在紐約。

紐約太需要一位救世主，需要到當(dāng)救世主出現(xiàn)時，就容不得有一絲質(zhì)疑救世主的聲音。

尤其是利卡薩身材高大、容貌俊美，還實力強大，人作為一種視覺動物，總會被自己的眼睛欺騙。他們偏執(zhí)地信任著利卡薩，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危險。

即使少數(shù)人頭腦清醒，可他們的聲音實在太微弱了。

“這不對勁，奧力！”萊恩指著裹尸袋里的妖魔碎塊，堅定道，“你知道嗎？所有被利卡薩擊殺的妖魔，拼完尸體之后都缺損得很厲害！看看這些，是咀嚼后的骨渣，長骨上還留著牙印，可我沒在另一只妖魔的胃袋里發(fā)現(xiàn)同類的rou渣?！?/br>
“你想說明什么，萊恩？”紐約現(xiàn)任高層之一的奧力看著老友，深切嘆息，“不是妖魔吃的，難道是利卡薩吃的？”

“聽著奧力，利卡薩有問題?！比R恩大聲道，“如果妖魔處于互食階段，那為什么別的隊伍帶回的妖魔尸體是完整的？只有利卡薩……”

“他出手暴力，或許撕碎獵物后殘渣都飛濺在四周，而你們沒有收集完整。”

“回收率再低，也不至于缺損70%！”萊恩道，“奧力，我只問你，你們?yōu)槔ㄋ_做過系統(tǒng)的覺醒者體檢嗎？他的瞳孔和基因，真的沒有問題嗎？”

奧力不禁別開眼。

萊恩一怒之下抓住了他的領(lǐng)子：“你瘋了嗎？沒做系統(tǒng)的體檢就讓他入隊，如果他是妖魔呢？”

“哪只妖魔會殺同類？”

“這樣的你跟曾經(jīng)愚蠢的高層有什么區(qū)別！”萊恩吼道，“妖魔誕生于人，和人一樣擁有智慧！要是它們靠犧牲一部分打入人類內(nèi)部，再里應(yīng)外合擊殺人類怎么辦？”

奧力反扭住萊恩的衣領(lǐng)：“聽著，朋友！我不管他是不是妖魔，也不管他吃不吃妖魔，我只知道他沒殺人，而且紐約離不開他！”

“你怎么確定他沒殺人？”萊恩的語氣極冷，“它是妖魔的話，那羅勒小鎮(zhèn)的真相是什么？奧力，你醒醒吧，那是魔鬼！你在與魔鬼做交易，你在拿紐約開玩笑！”

奧力強勢地、一根根掰開老友的手指：“不，萊恩，認(rèn)不清現(xiàn)實的是你。現(xiàn)在的世界，救世主和魔鬼沒有任何區(qū)別。我們抵抗不了他們，所以——為什么不嘗試著加入他們？”

“不……你瘋了……”

“是你太天真，這是高層一致的決定?！眾W力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我們的國家會再度恢復(fù)霸主地位，拿回往日的榮光?！?/br>
“知道利卡薩問我們要走了什么嗎？”

“他要走了中洲所有覺醒者的資料。有了他，我們不會輸?shù)??！?/br>
萊恩緩緩搖頭，一步步倒退著走出研究室：“瘋子！”這個國家沒救了！

他直接離開了研究室，飛快地跑回萊恩小隊的居住區(qū)。沒有理會正在討論利卡薩的隊員，也沒招呼自己的心腹，萊恩只是快速裝了食物和武器，決定趕緊離開紐約。

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信任誰，也不愿意在這個被魔鬼洗腦的地方呆下去了。

說走就走，萊恩將背包武器甩上吉普，一踩油門開出很遠的距離。身后有隊員在大聲詢問他去哪，萊恩閉了閉眼，沒回一句話。

“……長、隊長！嘿！”紅發(fā)青年無奈聳肩，“隊長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br>
索蒙抱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