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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將軍,又是罪王的封地,朕擔(dān)心罪王會趁此機(jī)會對祝將軍不利?!?/br>褚丹誠抬頭,表情陰冷到了極點(diǎn),“臣……”“舅舅,讓我去漠北罷!”還沒等褚丹誠的話出口,顧之遙已經(jīng)站起身打斷道。他走到安子慕面前,一撩衣袍的下擺,跪下磕了個頭,“我從九歲開始就被哥哥帶著教養(yǎng),想學(xué)什么就能學(xué)什么。我不愛讀那些窮酸的書,偏愛看些兵書什么的,他也由著我?!?/br>顧之遙頓了頓,他能感覺到褚丹誠在盯著自己的后背死死看著自己,不敢回頭,只抬頭用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安子慕:“我原本就是想要當(dāng)個將軍的。如今祖父遭到這樣的事兒,不讓我去看看,只怕下半生都要寢食難安。退一步講,老將軍是個什么樣兒的人物,我不相信祖父真的就走了,萬一還能去救回來呢?”“你發(fā)什么瘋?戰(zhàn)場上是鬧著玩兒的么?”褚丹誠呼啦一下站起來,上前去拉顧之遙的胳膊,“你才多大,軍營都沒進(jìn)過,還要去帶兵?如果真的吉人天相,你這一去就要七日才到,還有什么用……”褚丹誠有些哽住了,后面的話不好聽,他說不下去。他比誰都希望褚老將軍夫婦還活著,可祝成棟就在漠北,兩人出事他是最焦急的,若不是事情已成定局決計不會向京中遞送訃告。當(dāng)初老夫人拎著一條鞭子到秦府給自己三人討說法,自己雖是不在現(xiàn)場,可顧之遙同自己說了好幾回。秦家的長輩指望不上,褚家的卻都對自己頂好,褚丹誠還想著等漠北的戰(zhàn)事結(jié)束,等顧之遙的那些事都料理干凈了,就帶著顧之遙到齊州去陪著兩位老人,一家人就在一塊兒。褚丹誠閉眼咬牙道:“大周不是沒人了,你急我也急,就是去漠北也不該是你,當(dāng)我是死人么?”顧之遙搖搖頭,“哥哥你不能去,你要留在京城和舅舅一塊兒查出來到底是誰和韃靼勾結(jié)了?!?/br>他又重重磕了兩下頭,額頭都撞紅了一片,“我兩個哥哥和馮大人在一塊兒的時候查這些事兒是一頂一地好,皇上不管從哪兒想都應(yīng)該讓他們?nèi)嗽诰┲幸黄饛夭榇耸?。讓我去罷,也好叫你們看看,祖父和表哥教我的那些沒白教。”安子慕看著下面的兩個人,半晌沒有說出話來。褚家是好幾代的將門,一家人從上到下都是血性兒郎,就是褚丹誠與褚清風(fēng)如今入朝做了文官,也是極有血性的。理智上,安子慕當(dāng)然希望褚丹誠褚清風(fēng)和馮紀(jì)年一塊兒在京城里,好好把后頭這搞鬼之人揪出來,可情理上到底是舍不得顧之遙。顧之遙看得出安子慕心中動搖,輕笑出聲:“干什么,你們都不信我么?當(dāng)初自己一個人進(jìn)宮里頭,宰了安如夢的那個影衛(wèi)我不也是全首全尾地出來了么?到了漠北,我肯定以自身為先。”褚丹誠心中天人交戰(zhàn)了半天,顧之遙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只不過是舍不得顧之遙去戰(zhàn)場上受苦受難罷了,他也怕,怕顧之遙同老將軍夫婦一樣,遭遇什么埋伏。受傷了自己心疼,再有個什么萬一……他猛地又睜開眼,顧之遙這樣的人,心思的縝密程度有的時候自己都比之不及,自己還能把他一輩子拴在身邊不成?雖然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把人一輩子拴在身邊的。“罷了,臣褚丹誠替義弟顧之遙請命,懇請皇上派二萬精兵隨之前往漠北,護(hù)佑我大周江山,替戰(zhàn)事中丟了性命的大周好兒郎們報仇雪恨!”言罷,褚丹誠也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而后偏頭看向顧之遙:“去罷,做你想做的,哥哥這一條命也交代給你了,千萬護(hù)好了?!?/br>第162章戰(zhàn)火紛亂親人喪,深夜祭母許愿望“哥哥這一條命也交代給你了,千萬護(hù)好了。”顧之遙心中大動。他想和褚丹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褚丹誠也是如此。他選擇奔赴沙場,褚丹誠便將他的命也交到自己手中,時時提醒自己,遇到什么事萬萬要注意先注意皓自家安全。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如果顧之遙有什么萬一,褚丹誠也并沒有打算獨(dú)活。他們的命是在一起的,少了哪個都不行。顧之遙覺得自己心頭guntang,又熨帖,又不好受,五味雜陳,最終匯成一個“好”字。……漠北戰(zhàn)事吃緊,有道是兵未動,糧草先行,安子慕先派人押送了糧草出發(fā),而后點(diǎn)了一萬多的精兵給顧之遙。因著顧之遙之前并沒有在軍中立過什么功勞,年紀(jì)又輕,直接來這么一個小將軍難以服眾,安子慕又點(diǎn)了兩個沉穩(wěn)的副將給他。一個是在軍營中混跡了多年的老將,一個也是將門出身,只是不像褚家那樣戰(zhàn)功赫赫,光站在那兒就夠旁人抖三抖了。在軍營中多年的姓賈名耀鵬,今年剛過不惑之年,是從一個小兵開始爬上來的,大字不識幾個,全憑著一身戰(zhàn)功到了今天的位置。賈耀鵬其人,平日里打仗并不講究什么兵法,最看不起的就是紙上談兵的那一套,很是信奉自己的經(jīng)驗。這人其實足夠勇猛,可偏偏有點(diǎn)嗜酒,安子奉特地將賈耀鵬安排進(jìn)去就是為了日后若是這人做出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方便顧之遙立軍威以服眾。退一步講,雖然賈耀鵬有些子自負(fù),一身功夫確是實打?qū)嵉模疫@人去了小毛病還算的上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在戰(zhàn)場上可保顧之遙周全。另一個副將是柳家的嫡子,單名一個戰(zhàn)字,出戰(zhàn)次數(shù)不多,但自小便熟讀各種兵法。這人平日里不愛說話,從不見爭搶,一心專心打仗不屑于弄權(quán),好掌控。一切都打點(diǎn)完畢,顧之遙只回馥園中同褚丹誠吃過晚飯睡一宿第二日便要出發(fā)。雖說是自己請命,顧之遙卻仍是對褚丹誠心有不舍,他有心想撩撥褚丹誠,褚丹誠卻惦記著他明日便要出發(fā),想讓小蒜苗兒狀態(tài)飽滿地出發(fā),不管那人如何撩撥自己都不為所動。好好的人,突然就修了佛。顧之遙有些無奈,又不是說同房了明日就連馬都騎不了,可褚丹誠不愿意他也沒法,兩人只能蓋上被子乖乖睡覺。到底是明日就要出發(fā)離開家里了,顧之遙有些睡不著,翻了幾個身,索性轉(zhuǎn)過來面對褚丹誠睜開眼睛,細(xì)細(xì)看他的五官。床幔把光都遮在了外頭,顧之遙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把這人的每一寸肌膚都看清了。從額角的那個團(tuán)花形的白色傷疤,到一雙劍眉,再下面是一雙瑞風(fēng)眼。別人都覺得褚丹誠這眼神兇戾得很,可顧之遙偏偏愛極他這雙眸子。往下再看,就是他高挺的鼻梁,和有些薄的嘴唇。其實以前聽顧姨娘說過,一個男子若是薄唇,多半是薄情的。褚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