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7
那之間,等人回過神來就已經(jīng)聽到了“噗通”的落水聲。楊柳反應(yīng)快,離得也近,掏槍就往他們掉下去的地方連著開槍,連著后面趕上來的梁海闊還有力奇也跟著一起開槍,可是直到子彈打完了也沒見黝黑的海面上浮上來什么東西。看著和先前沒有什么變化的海水,楊柳臉色登時黑如鍋底。“楊哥,怎么辦?”梁海闊轉(zhuǎn)頭問他。楊柳狹長的雙眼死死地盯住海面,渾身散發(fā)著冰冷而陰森的氣息,厲聲道:“找!力奇你沿岸找,海闊你到可能上岸的地方找!我在這里為防止他們上來再等一段時間!”力奇張嘴想說什么,楊柳驟然轉(zhuǎn)頭看他,力奇渾身瞬間一個激靈,“我馬上去!”“生見人,死見尸!”梁海闊和力奇點點頭,分頭就跑開了,楊柳站在原地,渾身繃得緊緊的,嘴角緊抿出冰冷的弧度,他站了會兒,隨后豁然換了彈夾,悶不吭聲地一槍又一槍地喂著海水。一唆彈夾很快喂完了,在身后的燈光照映下,槍口正裊裊飄了些硝煙。楊柳最后還是沒忍住,一腳往旁邊狠踢了一下,“cao?。?!”而在陳清文落水之后,他腳下綁著的石頭更是極快地將他往下拉,連著抓著他的蔣鴻云也一起跟著急速往下掉。蔣鴻云將他懷里的陳清文箍緊,先是摸索著割開綁住他手腕的繩子,自己又掉個頭用刀割開綁住他腳的繩子。因為在海水里視線本來就受阻,加上這會兒還是黑夜,幾乎看不見地方,蔣鴻云只能抱著陳清文的腳一寸一寸摸下去。而陳清文在猝不及防之下落入水中,根本沒來得及深呼吸,這會兒肺里氣兒不足,不由用力掙動著。蔣鴻云沒有防備之下被他一膝蓋頂在鼻子上,雖然水中受阻卸了力,但陳清文掙動的力道也不是開玩笑的,蔣鴻云只覺得這一撞,鼻子里頭酸澀難當(dāng),不知道有沒有流鼻血。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上,用另外一只手摸索到他腳踝之后,執(zhí)刀的那只手忙伸過來,卻不小心割到自己的手,他也不在意,手上一個用力割開了綁在陳清文腳上的繩子。兩人下墜的力道減緩,蔣鴻云一個用力蹬上去重新?lián)ё£惽逦牟蛔屗先ィ厦鏄屄曔€在繼續(xù),子彈堪堪在他們上方不遠(yuǎn)被水流卸了力。如果這時候上去,一定會被打成篩子。可是陳清文肺活量已經(jīng)達到極限,忍不住大張著嘴,水流在他張嘴的時候盡數(shù)往他嘴里灌進去。陳清文一心想要上去,蔣鴻云心里明白陳清文怕是撐不住了,可上頭的槍聲還在響著,蔣鴻云摸索著摁住陳清文的后腦勺往他的方向壓了過來。四片唇瓣緊貼在一起,蔣鴻云頂開陳清文的齒列,給他渡過了他嘴里的最后一口氣。陳清文登時得到救命稻草,也跟著緊捧著蔣鴻云的腦袋,緊纏著他不放開。第228章你玩不過他們蔣鴻云的肺活量不差,這和他平時經(jīng)常和上城的一些二世祖?zhèn)兊教幫鎯河嘘P(guān),什么飆車,潛水,賽馬,吃喝玩樂,樣樣都會。但陳清文不比蔣鴻云,落水沒多久,加上驚慌之下的掙動都讓他肺里的空氣急速流走。蔣鴻云給他渡了氣,摸著他的后背安撫了一下他,陳清文這會兒知道他是被人救了,當(dāng)即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里緊緊憋著那口氣,順著蔣鴻云帶著他往旁邊游過去。在這烏漆抹黑的水里面,要是稍稍分開一點,再把人找回來可就難了,是以,蔣鴻云緊抓著他一直沒放開手過。上面的槍聲停了。蔣鴻云拉著陳清文往旁邊又游了點,確認(rèn)自己離方才的地方有點遠(yuǎn)之后,才帶著陳清文往上浮。蔣鴻云覺得自己快要炸肺了似的也撐不了多久了,而陳清文雖然有先前他渡過去的那口氣在,但估計也都是極限了,要是再不浮上去,兩人怕是要活活被淹死。雖然蔣鴻云往上浮,但其實他還是有在注意岸上的動靜的。兩人就快接近水面,蔣鴻云突然又緊緊箍住陳清文,兩腳晃著往上浮,直到兩人腦袋露出水面時都沒有發(fā)出太大動靜,在水浪聲的掩蓋下,蔣鴻云和陳清文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的響聲都被壓了下來。蔣鴻云不認(rèn)為他們已經(jīng)走了,所以在深呼吸了幾口氣后,湊到陳清文耳邊小聲地說道:“吸住一口氣憋住?!?/br>陳清文聽出來蔣鴻云的聲音,不由震驚低叫:“鴻云?!”“是我?!笔Y鴻云趁機用自己的臉頰蹭了下陳清文濕漉漉的頭發(fā),便忙道:“吸氣憋住。”陳清文也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再耽擱,猛地吸了口氣憋住,下一秒蔣鴻云正要把陳清文往下拉潛入水里,碼頭岸上猛地又響起槍聲,蔣鴻云下意識地將陳清文藏在自己身前,自己背對著碼頭方向,將他往水里拉下去。陳清文這回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倒沒被這突然響起的槍聲嚇著吐出嘴里的氣,他緊緊地憋著時,耳邊猛地響起蔣鴻云一聲極低的悶哼聲。因為陳清文離他太近了,哪怕是在水里都聽到了他那一聲悶哼,陳清文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側(cè)頭就要去看蔣鴻云。雖然天黑,還在水里看不見什么,但陳清文還是隱約能看見他的輪廓的。可是蔣鴻云卻緊抓著他,連頭都沒轉(zhuǎn)過來過,仿佛陳清文剛才聽到的悶哼聲是錯覺一般,只是悶不吭聲地帶著他更往外游了出去,脫離岸邊的射程范圍。唐嶸從暗堂地下私刑場里走出來,正往秦朗和陳清文吃飯的地方趕過去,呂和打電話過來說秦朗把事情說清楚了之后不留在餐廳,非要去找陳清文,這會兒正鬧著。唐嶸面色森冷,一言不發(fā),緊咬的下頜被生生逼出一股冷硬的弧度來。許國天怕唐嶸沖動也跟了過來,李九則被留在了楚建江那兒,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怕是見不到他了。唐嶸趕到地方的時候,見到了同樣面色不好看的秦朗正被呂和緊扣著,唐嶸腳步不停,直朝他走過去。在許國天突然覺得不對的時候,唐嶸已經(jīng)一拳揍上了秦朗的臉。他這一下是下了狠力氣的,呂和正扣著他,也被猛地帶了一下,隨后在許國天沖上來之前,唐嶸已經(jīng)抓著秦朗的雙肩,一膝蓋頂在他腹部上。秦朗連哼都哼不出聲,躬著聲半晌吐不出聲音來。許國天一把拉開唐嶸,驟然大吼道:“你他媽瘋了?!”唐嶸的視線落在許國天臉上,那雙眼透著如狼般狠戾,又如惡鬼般森冷,可偏偏他的語氣卻又是不帶絲毫感情的平靜,“滾開?!?/br>許國天腳步變了一步擋在秦朗面前,冷笑一聲,“我要是不呢?”唐嶸的視線不由更加冷了些,然而他卻是站在原地和許國天眼眨也不眨地相互對峙。在許國天后面的秦朗這會兒才像是緩過氣兒來,